第三章 救兵
血從昏暗的小巷流出來，李毅手持達摩克里斯之劍，眼眸直視著小巷，一道瘦到連骨骼都凸出的人影從裡面走出來。
在路燈照耀下，那人膚色呈現出一種詭異慘白，一頭黑色長發披散在額頭前，垂至下巴，讓人好奇，他到底是怎麼看清路。
「人類，你擺出那個架勢，該不會是想要和我戰鬥吧？」
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富有一種妖異磁性，讓人一聽就無法忘懷。
李毅心神恍惚一會，隨即反應過來，冷笑道：「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達摩克里斯之劍揮一刀而斬百妖的實力。」
話音剛落，刺刀浮現出金色光芒，如拉麵一樣拉長，刀尖彎曲，類似於鉤子，刀身浮現出金色花紋。
他雙手高舉，金色光芒乍現，衝出數百米，如一道黃金之柱，隨即他雙手向下揮斬，金色光柱側面變得尖銳，撕裂大氣地斬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無形斥力擋在瘦長男子身前，金色刀氣被彈向兩邊，導致無數房屋崩塌，兩邊出現數百米的廢墟。
漫天煙塵揚起，無數道黑色尖刺冒出，鋪天蓋地襲來，李毅嘴角微揚，再次揮刀，流星雨般璀璨刀氣暴起。
黑與金相交，爆發出一連串雷鳴般的響聲。
叮，一道黑色尖刺飛射而來，被刺刀擋住，發出一聲脆響，從而打斷李毅的幻想。
瘦長人影站在小巷口，黑色尖刺迅速收回，化作右手食指，它語氣有些驚訝，「剛剛看你發獃，還以為是嚇傻了，沒想到，呵呵，有趣，居然能夠接下我以音速彈出的手指。」
「以一個人類而言，這是很出色的身體能力，比起這個女人，你更有讓我虐殺的樂趣。」
它越說，語氣越是興奮，像是一個找到好玩具的小孩。
有時候對方過於弱小也是一件掃興的事情，用開水澆螞蟻窩，用腳踩螞蟻，殺得再多都沒什麼意思。
反之對象是老鼠就不同，開水澆在老鼠身上，聽著老鼠發出的吱吱慘叫，人心裡會湧現出一股快意。
殺死數百隻螞蟻都沒有一隻老鼠來得痛快。
它右手食指迅猛化作尖刺彈出，「右眼。」
尖刺破空襲來，李毅後退，揮刀格擋在右眼，叮一聲脆響，隨即，興奮的聲音傳來，「左腳。」
可惡，李毅壓根沒有反擊的機會，身子猛地向右側躍。
深沉似鐵的黑色尖刺險險擦過褲子，直接刺在地面，柏油馬路像是遭到鐵鎚重擊，轟隆裂開，碎石飛濺。
「哈哈，躲得好，下一次是心臟。」即使是長發遮擋面部，殺人鬼大笑的表情依舊可以讓人想象，一定是殘虐無比。
完全沒有進攻的時間和戰術，李毅單單是防守已經是拼上全力，大腦完全不能分神，稍一鬆懈，身體就會和那個女人一樣，粉碎。
「右肩。」
「腹部。」
「胯下。」
「右腎臟。」念到這一個詞的時候，殺人鬼語氣格外興奮，黑色尖刺演變成三倍音速。
叮，達摩克里斯之劍沒有超過三百日元的質量，斷裂成兩半，尖刺破開白色長衫，刺入腹部腎臟位置。
傷口不深，原因在於殺人鬼留下餘力，黑色尖刺呼地收回，它語氣有點歉然，「我一時太激動，居然使出三倍音速，看在我破壞遊戲規則的份上，饒你一命，下次再見面時，就是你的死期。」
這句話並不是凸顯它多麼好心，相反，它是惡意滿滿。
此刻，這一片空間都已經是異次元，李毅就像是動漫裡面的人物，壓根跑不到現實去。
而且這個異次元不算大，跑起來，不出三分鐘，李毅就會繞回來。
到時候那個表情一定很棒，殺人鬼單單是想想，胯下就硬了。
李毅不清楚這些，右腎臟位置不停冒出血，染紅白色長衫，很意外，他沒有太多痛覺，就是血流個不停。
他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抓著斷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跑出這條街外，躲在一個拐角處，便停下來。
根據他多年經驗（就是看動漫），這個時空已經不正常，連霓虹招牌都沒有閃過，和靜止的畫像一樣。
對方也不是那種好人，他決定採取召喚術。
右手鬆開傷口，以染血的手指在地面構畫六芒星魔法陣，最後一筆落下，他腦袋有些發昏，低聲詠唱道：「黑暗與混沌的終焉，棲息於深淵的君主，聆聽吾之召喚，現身吧！」
六芒星魔法陣陡然亮起赤紅色光芒，猶如水銀流動一圈，又升空而起，漸漸形成一道銀白色毛髮的狼人。
那高達兩米四的身高，尖牙，利爪，一雙冰藍色眼眸閃過疑惑，鼻子嗅了嗅，轉過身道：「李，都說讓你別管這件事情。」
李毅腦袋有些發昏，坐在地面，語氣虛弱道：「泰迪嘎斯，你總算出來了。」
「說過很多次，我是佐伯輝，你怎麼就不聽啊。」
「泰迪嘎斯，殺人鬼在那條街上，快去打倒它。」
「我，算啦，和你這傢伙說不清楚，你說的敵人，早已經在我氣息出現的時候逃走了。」佐伯輝撓了撓頭，彎下腰，狼爪覆蓋在他傷口，藍色光芒閃過。
傷口不在流血，凝結成薄薄的寒冰，李毅倒吸一口氣，涼氣似是侵入五臟六腑，喃喃道：「可惡，要是治癒的凱蒂在，我就不需要有這樣的痛苦。」
「那還真是對不起，我是一頭只懂得破壞的狼人，」佐伯輝翻了翻白眼，動作輕柔地抱起他，銀白色毛髮迅速延伸，從左右合上，像是包餃子將他包在其中。
隨即佐伯輝腳一蹬，龐大身軀撕開空氣，飛上高樓，幾個起跳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少許，低沉的引擎聲咆哮在這條街道，一輛外形炫酷的摩托衝出拐角，停在紅髮女人死去的小巷口。
摩托車主人渾身都籠罩著類似於鎧甲勇士的裝甲，卻又不同，因為這個充滿金屬質感，一點都不像是玩具。
她下摩托車，走到紅髮女人的屍體前，望著平整的切口，喃喃道：「還是來晚一步嘛，那些該死的非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