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邪教cp戚揚X左研番外·04

106.邪教cp戚揚X左研番外·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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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的。紀鍇自己一米八三,那傢伙比他還高。

大夏天的,又戴著個墨鏡、棒球帽和口罩的全副武裝——武裝得太好了,反而異常醒目。

身材並不像他一樣在健身房裡練得緊實結實、前|凸|后|翹,但也是典型的倒三角,雙腿筆直修長,一等一的模特兒衣架子身段。

……不知道想幹嘛。

紀鍇也沒多想。他畢竟又不是個嬌弱的大姑娘家,就算跟蹤狂比他高個三五厘米,難道還有打不過的道理不成?

要知道,健身房有免費泰拳。敢惹老子,一個飛毛腿把你踹西伯利亞去。

「前面這位先生,您的錢包掉了。」

嗯?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身後不遠處響起。紀鍇一回頭——我靠。

口罩倒是摘了,但這無比眼熟的帽子墨鏡,不正是那位跟蹤狂小哥么?

隔著墨鏡,仍然能看出對方鼻樑高挺、嘴唇鋒薄,完全是雕刻一般的立體五官結構。之前沒機會離近看。沒想到,這跟蹤狂長得還挺好看的!

再低頭一看對方手裡,一隻咖啡色皮夾子,上面印著謎之品味的成群小黃雞。

……還真的他的錢包喂!

「真不好意思,多謝了啊。」

「嗯。」那人點了點頭,卻只站著,也沒打算走的意思。

紀鍇當即很有點想脫口而出「你這幾天為啥總跟著我」的衝動,可又覺得才接受了別人恩惠,不能這麼不給面子是不是?

想了想。默默打開錢包,掏了三百塊錢遞給那人。

「收下吧!我身份證銀|行|卡重要證件都在裡面,感謝費是應該的。」

那人沒接,卻望了望旁邊的咖啡廳:「有時間么?一起吃個飯。」

說罷,摘下了墨鏡。

巨好看的單眼皮。

眼尾帶了一點性感的上挑,目光沉寂的掃著這邊。配著那線條冷硬的鼻子嘴巴,整張臉很有些金屬質感加性冷淡風的高不可攀。

哎喲喂……

這種冷颼颼的長相,配上那樣無懈可擊的身材,就連旁邊街道上奢侈大品牌的御用男模簡直都相形見絀了。

紀鍇本以為朱凌已經是他現實中能找見的最好看的男人。

但眼前這個,真的比朱凌一點不差!

「……」啊!

明白了!反應過來了!這錯不了100%是搭訕啊!

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子婚後沒有放鬆自我,堅持不輟去健身房保持超級勁爆的好身材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看這魅力,看這霸氣側漏的荷爾蒙!都奔三的人了仍然是馬路型男大殺器。難道這人是在大街上一見鍾情不能自拔,才會偷偷跟蹤?

然而,殘念~

這位帥哥!你來遲一步!

「抱歉,」笑眯眯舉起左手,露出白金戒指,「已婚人士。」

「嗯,我知道。」

啥?

「……希望不要很快離婚就好了。」

哈啊?!

呼啦啦,一陣盛夏的風吹過。

「……」紀鍇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還是說,這人雖然長得不錯卻很沒品。勾搭不成,馬上就反過來咒人離婚被甩一輩子沒人要?

無論如何,跟蹤狂說話莫名其妙的一個男人。雖然帥,目測神經病人群。

少沾為妙。

***

「收工了!」「辛苦了凌哥!」

「凌哥回家嗎?開車載你?」

「謝謝,不麻煩,」朱凌擺出職業微笑,「我還有點事。」

修長的雙腿穿過無人的走廊,雙子塔樓的另一側連接著錄播廳,人多眼雜一派喧嘩。朱凌側身低調往旁一拐,保安看見他墨鏡下的臉,點點頭未加阻攔。

……

葉氤的休息室。

一頭金髮燦爛,一雙套著羊皮靴的白皙嫩滑的腿正軟軟勾在椅背上,悠閑地聽著朱凌新專輯的歌,吃著從家裡帶的草莓小蛋糕。

這人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

不用節食,各種甜品死吃不胖,腰圍一尺九。得天獨厚的明星體質。

朱凌輕聲關上門,一扭落鎖,面色不善。

「過分了吧?」

葉氤抬眼狡黠笑著,按下手機暫停鍵:「怎麼,你家那位找你麻煩啦?」

朱凌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美貌青年卻仍然一派悠閑歡樂:「真被找啦?嚴重不?有沒有被家暴?跪搓衣板了么?」

「葉氤。」

「嗯?」

「成|人之間的遊戲規則——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是知道的吧?」

用辭是犀利的,可語氣神態卻並不多麼嚴苛。

朱凌始終是不太捨得苛責眼前這個纖細剔透的小美人。踱步過去,隨意地靠在他桌邊,看到地上堆滿了的粉絲禮物。

葉氤最近……確實越來越紅了。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挑起一抹草莓奶油小蛋糕的霜糖。

甜而不膩,上好的紐西蘭奶油。比外麵店里賣的好吃幾百倍。

一盒四個,打包得一絲不苟。這賣相,這口感,難以想象這麼夢幻的小玩意兒,竟會出自某長相冷硬的大公司少東之首。

「那姓黎的也是真寵你。」

朱凌眼神幽幽,望著那小美男皮笑肉不笑:「要不要我哪天……也去你家敲個門,跟你那位黎大少爺打聲招呼?」

「你來啊~」

葉氤卻一點不慫,雙手捧臉,眼眸中甚至閃出了「期待」的光芒:「我又不像你結了婚,我隨時都可以分手。」

「呵,分手?我跟紀鍇結婚三年,算上談戀愛一共五年。可你跟那人多少年了?十二、十三年?不,你倆從小就認識——二十多年?」

葉氤扳起青蔥手指:「六歲認識,認識二十年,交往十年。」

「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人家大少爺長得帥、對你一心一意又有錢,你到底有什麼不滿?」

「跟黎未都在一起十二年,」葉氤打斷他,「比不上跟你在一起十二天。朱凌,我說真的。」

這句話沒帶一點兒玩笑的意味。

朱凌愣了愣,說不出話來。

半晌,懊惱地砸了一拳桌板,帶得桌上兔子形的白瓷茶杯一震。

「現在說這種話……高中那時候又算什麼?」

「是你跑來跟我告白,結果一轉頭呵呵——你就跟那姓黎的在一起了!我還自顧自開心了好幾天,就像個傻子!」

葉氤卻比他更委屈,大大的眼睛里馬上蒙上一層霧氣。

「你還說我!既然也喜歡我,為什麼不當場答覆?我、我那個時候又不像現在……那時候滿臉雀斑、又瘦又矮的,可你是什麼啊!你是校草!我還以為你是肯定不會接受我的了!回家哭了好幾天!」

「我校什麼草?」朱凌苦笑,「反倒是你!人家大少爺整天追在後面,開個豪車天天車接車送!我一個窮鬼,拿什麼跟那種超級富二代比?葉氤你知道你那事乾的,後來給我造成了多大心理陰影?」

「從那以後,不管誰來跟我表白我都懷疑!懷疑別人是不是在逗我玩,懷疑別人是不是馬上就能轉頭去找更好的——我他媽……足足六七年最好的時光,就這麼被你給廢了!」

「對不起~朱凌,都是我的錯!」

葉氤心疼地撲上去,含著霧氣抱著他的手臂。半晌,卻又升起了些小小的不甘心:「但……你後來不還是結婚了?」

是啊……我結婚了。

朱凌想起家裡那個粗暴爽朗的男人,想到餐桌里的那把西瓜刀。

話說回來,正常人……不可能徒手把刀懟進那麼厚的實木里去的吧?

噗,熊寶寶還簡直是天生神力啊!

不行,不行。

和小氤在一起,怎麼可以想著家裡的那個而露出笑容?

「說起他……我昨天去找他,真的嚇了一跳!」

葉氤幽幽抬眼,表情很是憋屈:「我還以為我敲錯門了,或者來開門的是你家疏通下水道的水管工!朱凌你什麼時候口味那麼重了?」

「……早就跟你說沒什麼好看的了,誰讓你非要去看?」

「我就想知道啊!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魅力,才能讓你願意年紀輕輕就扯證定下來!」

可結果,門裡的那什麼生物啊?

葉氤本來想著,如果出來的是個媚眼如絲的絕色大美人,那他也就認了。

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開門的卻是個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個直男的高大糙帥的漢子,沒品的黑背心、亂糟糟的小短褲,夾腳拖鞋。一臉低氣壓沒睡醒狀,眼神巨凶!

朱凌一直說,他當初不過是隨便找了個人胡亂扯了個證而已。葉氤怎麼都不信。

現在更不信了!

就算是隨便找,也不至於找個這麼嚇人的吧!

朱凌「嗚」了一聲,從喉頭深處發出了委屈的聲音,像一隻被欺負了的小奶貓。貓爪子還是可憐兮兮地撥弄著他的手腕。

紀鍇的心思一片煩亂。

期待著眼前的道路沒有盡頭。不想回家,不想聽朱凌解釋出的一堆有的沒有的。

……實在是怕了。

怕朱凌習慣性智商不足,那些「解釋」又讓他聽出什麼不該聽到的破綻,然後一切玩兒完。

更怕的卻是——即便找不到破綻,他也無法做到完全相信身邊這人了。

到底是為什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要是時間能回到剛剛認識的時候該多好。

沒有傷害,沒有猜忌,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破事,看到他的臉時只有滿滿的溫暖甜蜜,根本不會想到謊言和背叛。

進樓道掏鑰匙開門時,背後一重。

朱凌緊緊抱住了他,溫熱的氣息輕蹭他的脖子。

「鍇哥,你別不說話。」

「我和葉氤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只愛你一個,你要怎麼罰我我都答應。別不理我。」

紀鍇甩不開他,只能身上掛著個人轉動了門鎖。開了門,冷不防腹肌被竄出來的小黑影一記暴擊。

「老爸~~~!小叔!你們終於回家啦!」

一個軟軟暖暖的少年從懷裡露出笑臉,小太陽一般燦爛。

「哇,真是的!你們兩個又合體虐狗了!至於嗎?自己家大門口的還要摟摟抱抱膩個沒完的!」

「小、小琰?你怎麼回來了?」紀鍇愣住,「呃,你們夏令營已經結束了?」

「昨天就結束了好嗎!?」

「……」

「嗚!你和小叔果然都把我忘了!昨天下午還是南叔他們開車來接的我!帶我去吃了海鮮自助,去了星輝遊樂場玩夜場,昨晚也在他們家睡的,你倆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還是親兒子嗎?」

「南叔和李叔都開始認真討論收養我的問題了!這樣下去『雲養兒』真要養成別人家的啦!」

紀鍇汗顏。

眼前的孩子叫朱琰。今年十五歲,開學高一。

十年前,朱凌的哥嫂不幸在一次車禍中去世,留下這個唯一的兒子由爺爺奶奶撫養。紀鍇和朱凌結婚後,考慮到朱凌母親年紀漸長、精力有限,就把這個小侄子接到了他們家裡。

漸漸的,朱琰還稱呼朱凌還是「小叔」,卻改口喊了紀鍇「老爸」。

……

紀鍇家樓上,住著一對醫生X畫家的和諧夫夫。

按照「南叔」雷南雨的說法——「紀鍇,你還記得你剛搬來時請我去你家做客那次么?你家紅木地板擦得反光,可是鞋櫃里既沒鞋套、也沒拖鞋。」

「你自己穿個涼拖在屋裡晃來晃去。還一臉熱情地招呼我『快進來』『快進來啊』啊,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我要怎麼進去。」

「待客之道尚且如此。可以想你倆能把小孩照顧成什麼樣。」

紀鍇真的不是不關心兒子。

實在是天生性格過於是大大咧咧、得過且過,對別人對自己都是如此。

朱凌工作又忙,導致小朱琰被樓上那對看不過眼的夫夫直接承包。

自打和樓上鄰居開啟「共享養兒」模式,朱琰褲腳也不皺了、髮型也變帥了、在好飯好菜的滋養下連皮膚都變好了,夏令營結束也有人接了。

「抱歉抱歉,實在對不起啊小琰,我是真的給忘了!」

「嗚,」少年噘嘴,一對黑貓眼轉了轉,「那,罰張五十的吧?」

……也多虧了這孩子是小天使,收了零花錢就從來不記仇。

要是換成其他玻璃心的孩子,遭遇這三年間因為紀鍇心大而導致的各種艱難困苦,估計是沒辦法歡樂地一邊喊著「老爸」一邊小兔子似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了。

家長會忘記出席。「老爸,被老師罵了,二十。」

生活費忘了給。「十天的延遲利息,三十。」

從不像別的家長一樣提醒你天冷要加衣、下雨要帶傘,以至於少年各種落湯雞、雪人狀回到家裡。「五塊精神損失費。」

只要放假回家住,每天早餐的烤麵包必混入一隻煎焦了的荷包蛋。「老爸,一隻一塊,咱們按月結吧。」

網上所有「千萬不要讓老爸帶小孩」的新聞,感覺每幅圖都是紀鍇人生的真實寫照。

即使如此,父子關係依舊良好,完全是上天眷顧。

……

常有人說,孩子是一個家庭的粘合劑和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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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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