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嗎
在我與秦雲溪還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我收到了敘情閣的邀請函,說是只要點過伊月的,都會收到了邀請函,希望我們這些恩客們三日後能到敘情閣來,因為,伊月正式拍賣,還有,伊月的贖金,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敘情閣指名要的東西,只有獻上這樣東西,這才能會有資格給伊月贖身。而我的邀請函上,寫明的就是『一位郎』,我看到這四個字,不僅笑出了聲,「狐狸,你快看看,真是沒有新意,看來我們還真是高估了她。」
秦雲溪看了看邀請函,也笑了,「呵呵,她直接寫我的名字不就好了嗎?哪裡用得著這樣。」
「呵呵,狐狸,你打算怎麼辦呢?」我笑著問。
秦雲溪湊到了我的身邊,抬起我的下巴,親吻上的我的唇瓣,溫柔的嘆氣,「唉,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雲溪為了妻主納得新人,願意捨棄自己。」話是這麼說,但是狐狸的眼睛里充滿了笑意與鬥志。
呵呵,這隻狐狸與我竟是一樣的心思,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特別是在我得到了伊月的消息的時候,我是既興奮又擔心,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猶豫不決,怕是又該生出許多的事端來,再說,我現在也在猶豫那個伊月的真假,不管是真還是假,我都迫切的想要救他出來,敘情閣是一個危險地地方,再待下去,不僅伊月會受到生命危險,就是我也是日夜的懸著心,再加上,我的身子也是越來越沉了,再不解決,我怕是要在朱雀國待產了。我要在我身子還靈便的時候,帶著我的夫郎們回家。
在我與秦雲溪決定好要去見司馬幻琪的時候,我們也讓天琦與司馬詩琪從皇宮裡趕了回來,我現在不知道司馬幻琪是如何看待上官婕的問題,所以,我也不能確信,她會不會保住上官婕,又用何種方法去保護,只得讓天琦她們先回來,我怕司馬幻琪會設計把天琦她們扔出去去抵擋老臣們的炮火,然後,就是加緊保護好的我的夫郎們,我不能再讓他們受到一絲絲的傷害,所以,我給他們想好了退路,更是把他們的安全全部交給了天琦與司馬詩琪,因為,我已經習慣了萬事還是要往最壞的地方想,這樣才會處變不驚。
三日後,我讓秦雲溪挑動大臣們到皇宮裡去找上官嬌,而我,秦雲溪,逸楓,我們三人就一起去敘情閣,我就是想要看看,司馬幻琪會不會管上官婕,我更想看看這個幕後的人還有沒有別人,再者,就是想著讓上官婕牽扯一下司馬幻琪的精力。我們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就像是在散步,我更是神態自若,與兩位夫郎談笑風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是多麼的焦灼不安,我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看見伊月,我更不知道看到的伊月又是什麼樣子,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否則,我會立刻陷入了混亂之中。
我們到了敘情閣,難得的清靜,門口放著今日休的牌子,呵呵,為了歡迎我們到來,還真是擺好了排場,門口沒有一個人,進了大廳,也是空蕩蕩的,就像是一個空房間,這時就有一個清秀的小侍上前,什麼也不問的帶著我們往後走,到了伊月的院落,手一指,就退下了,我看著眼前的小樓,哪天看到的畫面就不自覺地在腦海里浮現,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也知道伊月的心裡其實有我,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也懸在了半空。
逸楓的微涼手指點著我的眉頭,淡淡的說:「然,你這是作什麼?」
秦雲溪也在一旁笑著說:「不知道是誰在說要相信落顏的,還說要從氣勢,從心理上要勝過對方,原來就是這種方式啊。」
對,我不能再沉浸在司馬幻琪給我布置的假象中,她要的就是看到我崩潰,看到我瘋狂,我現在的身邊還有兩位夫郎要保護,更不用說伊月還在等著我去營救,我要振作起來,我不能迷亂了心智,我要冷靜,所以,我努力的綻開了笑容給夫郎們看,為了讓他們安心。
我們一起往裡面走,院落里也是十分的安靜,細微的聲音從大廳里傳來,越接近大廳,聲音越是清楚,我的心一緊,我就想到了哪天聽到的呻吟聲,兩位夫郎站在我的兩邊,每一個人都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要給我鼓勵與安慰,因為我們都看到了大廳里的長毛地毯上正在上演春宮秀,地毯上躺著一個不著片縷的男子,長發鬆散,手被綁在頭頂,四個衣衫半褪的女人把他圍著成了一個圈。
我與夫君們都站立在了大廳門前,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我的臉色更是瞬間的慘白,四肢冰冷,頭腦一片的空白,因為我們都知道那個男子就是伊月,不管是真的伊月還是假的伊月,我都感覺到了心在被人拚命地揉搓著,怒火更是空前的高漲,夫君們都暗暗地撫摸著我的手心,告訴我,他們還在我的身邊,我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咬緊了牙根,我想到的是,司馬幻琪這是在找死!
「呵呵……」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一個精緻的女孩一步一步的從大廳深處向我們走來,臉上帶著獰笑,遠遠地就緊盯著我身邊的秦雲溪,到了我們的面前,更是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深情,溫柔的說:「溪哥哥,近來好嗎?我都想你了,你想我嗎?」
我看著眼前猶如久別重逢的司馬幻琪,不由得啞然失笑,「呵呵,你還真是逗,真是不當我存在啊,好歹我是你的溪哥哥的妻主啊!」天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心思,才讓自己忽視了大廳的動靜,更是費了多大的心血才控制住自己,沒有上前找這個魔鬼拚命。
司馬幻琪接著就是怒視著我,就像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似地,「歐陽雪然,你不用那麼的得意,溪哥哥只能是我的,我說過,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溪哥哥的妻主,別忘了,我司馬幻琪還沒有寫休書!」
我搖搖頭,笑著說:「你年紀不大,但是急性不好,我告訴過你,我與秦雲溪的婚約,是你們白虎國的女皇司馬碧琪親自主持的,也是你們白虎國的秦宰相首肯的,再說我迎娶的是秦宰相的義子,不是你的夫君,你的夫君已經去世了,這可是你們白虎國親自對外說的。至於你是否承認我們的婚事,我無所謂,只要我們自己承認就好。」
「那都是你的奸計,你的陰謀!你竟然會設計我,讓我在司馬碧琪的面前出盡了醜態,讓她為此囚禁了我,更不用說,你們還藉機奪走了我的溪哥哥!」司馬幻琪拚命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冷冷的看著我,說:「歐陽雪然,我不會在乎你怎麼說,我只要我的溪哥哥,我只要聽我的溪哥哥說。」說著,又深情的注視著秦雲溪。
我心裡暗暗地覺得不好,我剛才試圖激怒她,就是想讓她方寸大亂的時候,找出她的破綻,沒想到,她竟然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段時間,她可是進步了不少啊!
秦雲溪的語調未改,依舊溫和的說:「我很好,成親后我很幸福,若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想我會一直幸福下去,當然,你就算是出現了,我也不會停止我與雪然幸福的腳步,只是稍微慢了一些,不妨事的。還有,我沒有想你,我的心裡只有我的妻主歐陽雪然。」
哇塞,我簡直就是太佩服秦雲溪,這個還能這麼神態自若的說出這種話來,我亮晶晶的看著他。
秦雲溪感覺到了我的眼神,拿起我的手放在嘴邊深情的一吻,笑著說:「雪然,你就是我的幸福。」
我恨不得也撲進他的懷抱給他一個深吻,但是另一邊還有逸楓,我要顧及他的感受,再說司馬幻琪的眼神已經殺了我上百次了,雖然是不痛不癢的,但是我還是覺得會不舒服,接吻嘛,那是愛的表現,更是應該在唯美的環境中進行,被人用眼睛使勁的瞪著,嗯,吻不下去。
司馬幻琪緊盯著我們相握的手,說:「溪哥哥,你有必要這麼表明自己的立場嗎?我已經自由了,我再也不受司馬碧琪那個草包的控制了,我會保護你的。」
逸楓皺起了眉,「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雲溪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你,他的希望,他的幸福都在然身上,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還在自己在騙自己呢?」
司馬幻琪的眼光就像是利劍一樣射向了逸楓,大聲吼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教育我?他是我的夫君,他為了我忍辱負重,我為了他,背叛自己的國家,更是遠走他鄉,我們才是感情真摯而又幸福的一對,你以為你的妻主是個什麼東西,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你還在這裡為她打抱不平,真是笑話!」
我感覺到逸楓在散發的怒氣,更是在看到逸楓要衝上前的時候,拚命地拉住他,「逸楓,不要急,沉住氣。」我低聲的勸慰,現在我們絕不能自亂陣腳。
逸楓順從的站在我的一邊,但是滿臉的冰霜是越來越厚。
「哈哈哈……」司馬幻琪大聲的笑了出來,「我說你們這些蠢男人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你們怎麼不問問她今天來這敘情閣是做什麼?你們還這麼的對她掏心掏肺,真是蠢啊!」
秦雲溪的面具微笑已經收了起來,看著司馬幻琪說:「我曾經說過,不準這麼說我的妻主,你還是沒有長記性嗎?」
司馬幻琪凄涼的一笑,「呵呵,溪哥哥,我怎麼會忘記,你就是為了她,竟然給我甩了鞭子,怎麼,今天還要甩鞭子?」
我又拉回了秦雲溪,對著司馬幻琪說:「好了,我們見也見了,開場白也說了,現在該是說正事的時候了吧?」我不想這麼快就動起手來,畢竟還有些疑問,我還沒有想明白,更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扳讓夫君們平安,而且眼前的伊月,我也要儘快的解救出來,不管他是真假,我的心同樣的感到在疼,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司馬幻琪一愣,「哈哈哈……」最後竟笑出了眼淚,想著拍打秦雲溪的肩膀,但是秦雲溪一閃,讓她撲了一個空,這讓她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然後看著秦雲溪,無所謂的說:「沒有關係,你馬上就會知道你的堅持是錯的,你也會回到我的身邊的。溪哥哥,我說過,天下間,只有我對你才是實心實意的,但是你卻是中了這個女人的毒,現在我就讓你看到她的真正面目。」
「啊!」大廳的伊月發出了一聲慘叫,哪幾個女人更是幸福的像狗啃骨頭一樣趴在了他的身上親吻著,摸索著。
大廳的一切都在照舊,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出現而停止,更沒有因為我們與司馬幻琪的談話而減緩速度,反而是愈演愈烈。
我不由得心更疼了,再也無法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就要往前沖,司馬幻琪擋在了大廳的門口,興災惹禍的說:「雪然太女,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瞪著她,「你這是又要做什麼?你怎麼從白虎國逃脫,我不管,但是,你不該這麼對他?你又憑什麼這麼對他?」我沖著她大吼。
司馬幻琪看到我這麼生氣很是高興,說:「雪然太女,我好像忘了告訴你,這個敘情閣是我說了算,依照你的聰明也應該猜得出來啊,呵呵,我至於為什麼那麼對他,呵呵,你我更是心知肚明,你讓我痛不欲生,你也要心碎萬分,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你!我說過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就是你惹怒我的下場。還有哦,你應該知道那是誰啊,呵呵,這個畫面是不是很刺激啊?在你進入我溪哥哥的世界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啊,你的夫郎,你的情人,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會被我一一的蹂躪摧毀!」
「你,你,司馬幻琪!有什麼事你沖著我來,快放了伊月!」我在兩位夫郎的護衛中暴跳。
「呵呵,這個,有些難辦了,大家都知道伊月要從良了,所以,很多的恩客就想在伊月從良前再好好地疼愛伊月一次,這是人之常情嘛。」司馬幻琪輕笑出聲。
「不要!我,我來贖!快放了伊月,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我急切的說。
司馬幻琪聽到這麼說,更是來了精神,說:「好啊,我還原以為,會有很多人要贖走伊月呢,但是她們都捨不得我要的物品,不願意來交換,只有雪然太女,這麼豪爽大方,呵呵,幻琪真是太高興了,雪然太女,我已經說明我要的是什麼了,怎麼樣,捨得嗎?你知道我要的是哪一個的。」
我十分難過的點點頭,接著看著秦雲溪,什麼也不說。秦雲溪也是回看著我,臉上還是帶著以往的笑容。
司馬幻琪知道我已經做出了選擇,眼裡有著喜悅也有著憤怒,那是得到秦雲溪的喜悅與替秦雲溪感到不值的憤怒,接著拍拍手,說:「伊月已經有了買家了,這幾位姐若是還想品嘗伊月的滋味,以後就要與伊月的新主子商量了。」
大廳里的女人們雖然是慾火高漲,但是司馬幻琪這麼一說,還是不得不從伊月的身上下來了,紛紛整理著衣服就走了出去了,臨行前,還戀戀不捨得看著躺在長毛地毯上一動不動的呈著大字型的伊月。
我猛的沖了進去,伊月雙目緊閉,除了臉面的完好,全身上下儘是青紫的痕迹,染得長毛地毯上血跡斑斑,而且他還被下了葯,全身泛著紅暈,喉嚨深處還溢出一絲絲低吟,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這麼一副破碎的身軀,我就是想著抱起他也就無從下手。全身都在狂顫,伊月,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呵呵,雪然太女,貨已經驗好了吧?」司馬幻琪很高興看到我這樣的反應,問:「這樣的貨,你還要嗎?」
「要!我要!只要是伊月,我都要!」我沖著她大聲的宣告,我的眼淚在眼底打轉,我的心更是在撕扯一般,輕輕地說:「你怎麼可以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樣,我就要死掉了,我寧可你像那天那樣,說著不要我,說著要離開我,我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模樣,伊月,我對不起你,你到底承受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