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各顯神通

那些飛禽，種類繁多，大多是羅不齊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它們羽毛鮮艷，叫聲清脆婉轉，爭先恐後地變化成不同的魚兒種類，湧入湖中。

顏色繽紛，讓人眼花繚亂，如有樂音在耳，令人心神動蕩。

「與妖為伍，不知廉恥！」

「別讓我碰見，碰見了，定要將那些飛妖清理乾淨。」

羅不齊正看得入迷，身邊不時傳來斥責聲，他不動聲色低下了頭，想起自己力吸之法來。仔細說起來，這力吸之法同樣是利用妖力，收為己用，從本質上和落羽峰沒有本質的差別。不過，一個更溫和友好，一個更自私罷了。

什麼逆天順天，換逆為順……說得好聽，其實也不過是收為己用。

等落羽峰眾人消失在眼前，長天門緊隨其後，一個個手握長劍，雖然沒有了陽光映照，但是在湖面的晃動之下，顯得格外清冷，有種殺伐之意浮現。

他們以長劍引路，長劍中融入法力，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牽引著主人前行，劍鋒指向哪裡便游向哪裡，速度比魚兒還快，進入湖中后便不見了身影。

脆音閣則是將取下樂器，拍成了一個長隊，排在最前面的那位前輩手中握著一個笛子，他一邊吹奏一邊踏入湖中，湖水竟然向兩邊涌去，讓出了一條幹凈的路。那位前輩沿著坡度向下走去，身後緊跟著他的是一名女子，拿著快板緊跟著他，快板敲打不停，兩旁的湖水依舊在兩旁洶湧，並沒有流回來。

如此這般，一個接著一個，長長的隊伍，走出一條長長的路，湖水被掀開地越來越多，卻根本沒有一滴落到他們的身上。

羅不齊看到了李候君，她在最後面，那兩個雙胞胎姐妹依舊在她的身邊，在她一前一後。

最後一個人離岸，岸邊的湖水便緩緩涌了回去，掀起微微的漣漪。湖面上，這些波瀾，就像是用手挑撥的含羞草，一層接著一層地打開，又一層接著一層地閉上，樂聲從哪裡來，哪裡便一滴不染。

不同的樂器，同一個曲調，有種詭異不可言的感覺。

「好了。」薛不及站起來，「該咱們了。」

清聖派這邊由薛不及帶隊，他素手一揮，風來兮。

風兒圍著他旋轉，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般，衣角翻飛間，躍入湖中。告訴旋轉的風兒將他的周圍護得嚴實，看起來像是有一個圓形的氣泡墜入湖中。

這，是御風術的一種轉變之法。不少人也是這般，入了湖中。

宋郎突然轉過身來，給小隊中的六個人每人發了一粒丹藥，說道：「可以增加水下的呼吸，你們收著吧。」

其他五人都是歡喜非常，連連道謝，看向宋郎的目光滿是崇拜。

羅不齊仔細將丹藥收起來，深深地看了宋郎一眼。

一入水，他就感覺到法力的消耗迅速增加，以風力抵抗湖水顯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還好，跟著隊伍很快就到達了湖底，入目皆是朦朦朧朧彷彿置身夢境。

原來在湖底隱藏著一個法陣，薛不及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晃了晃，湖底便出現了一個閃著光的入口。等到羅不齊從入口穿過，只感覺身體恢復了控制，法力的消耗散去，他落在了平地上。

原來，那些謠言也並非全是錯的。為了掩蓋乘虛老殿的入口陣法，幾百年前的前輩們造了這個湖。

羅不齊打量眼前的一切，光線略微昏暗，一道大大的院門就在不遠處，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站在院門前等待著。

若不是周圍的環境氣氛詭異，光線太過昏暗，透著神秘的壓抑感，這座院門便與外面高門大戶家的院門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更古老一些罷了。圍牆高得看不到頭，長得看不到邊，憑肉眼根本無法分辨老殿的大小。

院門呈現黑紅色，在這昏暗中像是一隻能夠吞噬一切的口，這便是外殿門？

羅不齊忍不住抬起頭，沒有天空，只有混沌般的昏暗，令人壓抑，彷彿是困在一個空間中。

他站在隊伍的後方，看到薛不及和其他三個門派的前輩一起打開了外面的這一扇門，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用了一把鑰匙。

黑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音。裡面的情形依舊無法看到，因為呈現在眼前的依舊是一道門。

依舊是黑紅色，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來。知道開啟了三四道，羅不齊才發現，大門的顏色一致在變化，黑色越來越濃，紅色越來越淡，所有的紅彷彿都聚集在一起，藏在了門鎖的後面。

到了最後，完全就是黑色的門，中間有一個鮮紅如血的原型符號，符號前面拴著最後一把鎖。

因為符號被薛不及的身子擋住了一半，羅不齊無法看全，他集中精神，探聽薛不及等人的對話。

「最後一道門了。」薛不及冷靜說道。

「打開這把鎖，就能遇到秦八腔了。」

「秦八腔或許不是一個人，我們要小心。」

「除了秦八腔，是不是還應該擔心點兒別的？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妖怪的巢穴，尤其是內殿還住著一隻幾千年的老妖。」

「乘虛老殿的外門，上一次開啟是在百年前吧……也不知道裡面是否還是那個樣子。」

「每一次進入老殿都會有相應的記錄流傳下來。內里的變化一直沒有停過。」

聽到這裡，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曾經進入過乘虛老殿，都是看的先人記載。換句話說，就算外殿和百年前沒任何變化，他們也不能弄清楚，更不用說根本就無法保證記載中都是實言。

記錄的可信度，根本不高。

與身邊人的謹慎小心不同，羅不齊隱隱有些興奮。他想去的幾個地方中，乘虛老殿也算一個，沒想到這麼快就如常所願，而且還不用耗費自己的法力和精力，有人為他開路。

眾人屏住呼吸，只聽咔噠一聲，熟悉的開鎖聲彷彿落在了心裡，黑色的大門緩緩開啟，一種難言的空氣粘稠感涌了出來。

有淡淡的妖力從裡面滲出來。

薛不及四人對視一眼，同時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