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仁義道德
李天成帶著余翔離去已有多時,青蓮劍派上下卻仍然未從這份震撼中緩過神來,眾弟子們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議論的焦點雖然在於余翔的「背叛」,但大家心裡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
青蓮劍派,在無極天劍閣面前,是如此的無力,使得自己的門徒能輕易被人奪走,而且這名門徒,還是掌門的親傳弟子,這則消息要是傳遍天下,青蓮劍派還有何臉面立足於修仙世界?
從那一天開始,許多弟子心中都已萌發出去意,與其在此抬不起頭做人,還不如去其他門派碰碰運氣。
門人的這些心思封天韻皆心知肚明,但此時的他更多的是陷入錯看余翔的深深懊悔中。
據門派史書記載,青蓮劍派自一萬年前創派之時,立於修仙之巔,俯視眾生,這是何等的威風。但是不知為何,隨著時間的推移,門中之人一代不如一代,終於傳至今日,淪落為二流之列。隨著門派中落,每次招收的弟子也一批弱於一批。
封天韻是個有抱負的人,自他踏入青蓮劍派大門之日起,就曾對自己許下重願,有生之年一定要讓青蓮劍派再次傲視天下,創下創派祖師般的威名。但是當他被選為掌門后,心中悲涼卻一日更添一日。無它,只為門下眾徒根本拿不出一人可與正道四擎相媲美。直到余翔的出現。
那日,收徒大典,當玉蓮聖物的白光掃過余翔身體,從他身上爆出的光芒明亮無比,讓周圍的人都睜不開雙眼。
招入門派后,封天韻親自施法檢測其仙根,完畢之後哈哈大笑,此子資質曠古奇有,於是二話不說直接招為親傳弟子,將生平所學傾囊而授,同時寄予他身上的還有那個門派振興的千年夙緣。
但是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今日,這名自己視同為親生骨肉般的愛徒,就這麼甩手離去,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不舍。
封天韻越想越悲,怒從悲來,咔塔一聲,握著椅子的手直接捏碎了整張椅子。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囂,封天韻眉頭緊皺,大怒一聲:「是誰在門口喧嘩!」
此聲蘊育著不俗的靈力,使得門口數人一陣頭昏目眩,頓時安靜下來。
「啟稟掌門,並無大事,我們就此退下。」片刻后,傳來郭志清的聲音。
「師父,我有事,一定要見掌門。」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志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封天韻認出這個聲音正是之前去看過的徐宏亮。
吱嘎一聲,郭志清和徐宏亮二人開門進來。
「掌門,我這次前來打擾只是想問為什麼要誣陷姜師弟殺了墨雲。」徐宏亮直接開門見山。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陷入冷清。
郭志清剛想開口訓斥徐宏亮,但是封天韻先開口了:「你就確定一定不是姜星河為之?你親眼見到兇手了?」
「我...」徐宏亮一時回答不上來。
「此人私自叛逃下山,已是我派罪人,而你身著青蓮服飾,就該做好青蓮弟子的本分,沒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封天韻轉身不再理會郭志清和徐宏亮。
掌門的逐客令已表達的十分清楚,郭志清拉上還想說話的徐宏亮恭敬地退出房間。
「師父?我們這樣是要將姜師弟置於死地啊!」徐宏亮抓起郭志清的手,神情激動。
郭志清長長地嘆了口氣:「宏亮,很多事情,等你經歷多了就會明白,但是有一句話我可以告訴你,掌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青蓮劍派!」
從郭志清的眼中徐宏亮看到了一種無奈,他搖了搖頭,鬆開抓著郭志清的手。
「師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說完之後,徐宏亮頭也不回,徑直離去。
望著徐宏亮離去的背影,郭志清心中也在問著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沉思片刻后,一道霞光從郭志清腳下浮起,載著他往山下飛去。
***
「小二,快,再來一份叫花雞。」離青蓮山一百裡外,蘭江鎮上蘭江酒樓今日迎來一位奇客,此人一來就將酒樓所有的暈菜都點了一遍,每道菜都嘗了一口之後又開口嚷嚷著讓店小二上下一道。
「客官,您這還剩下這麼多,確定還要下一份?」店小二望著滿桌子飯菜,疑惑地問道。
「我反正有錢付賬,你管我這麼多幹嘛。快去。」那人拿起一隻羊腿啃了兩口說道。
「您看您已經點了這麼多了,要不要先預付點錢?」店小二小聲說道。
「怎麼,怕我沒錢嗎?給。」那人往前一扔,是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店小二撿起來后立馬眉開眼笑,吆喝著跑向廚房。
這人正是姜星河,自三日前下山以來,他不顧疲憊的身軀,一路狂奔,只想著逃離青蓮山越遠越好,以免被青蓮劍派差人把自己追回去。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三日以來似乎沒有一點青蓮弟子的蹤跡,直到今天,他估摸著蘭江鎮離青蓮山有百里之遙,應該差不多安全了,於是便來到鎮上酒館準備大吃一頓。
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了。姜星河邊吃心裡邊嘀咕。這一年以來一直在山上吃著粗茶淡飯,哎,可忍死我了。人為財死,我為食亡,沒了美食相伴,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想著想著,姜星河又抓起一隻兔腿啃了起來。
不過此時除了美食,還有一件事情更令他高興。
那便是在一日前正好在叢林中救下一名富商的性命,富商為了答謝,給了他一大筆銀子。
但是高興的也不是這筆飛來橫財,而是他驚訝於自己的靈力。
那日威脅富商的是一隻妖獸,但是姜星河舉手之間竟然就輕易殺死了這隻妖獸。他終於覺察到自己體內那股蓬勃的靈力激蕩。
而且他隱隱覺得自己的靈力渾厚程度似乎不止天樞境水平。
就在他沉浸在這些喜悅中時,三名冷麵人正快速朝蘭江鎮飛馳而來,他們的行囊中只有一副畫像,一名必死之人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