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神達納特尼
孟陽到家后,將妹妹放到了她自己卧室的床上后,給她蓋上被子,拉著她的手精神恍惚的安慰道:「我的好妹妹,放心。你會醒過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別人不相信,我相信。別人沒有辦法,我有辦法。我的好妹妹,明天你會好起來的,相信哥哥。」
孟陽就這樣,死死的拉著孟芸的手傻傻的呆了許久。
在別人的眼中,孟陽已經不正常了,他已經徹底崩潰了。而孟芸也是的確死亡了。但是,對孟陽來說,此刻的他很正常,很清醒。他更知道孟芸會活過來的。因為孟陽相信那個傳說是確實存在的。死神是存在的,死神的契約不是傳說,你是真實的,真實存在的。現在的他是在等,等待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他在等待子夜十二點的來臨。
此刻的他,已經別無他法。他只能去相信那死神的契約是真實存在的,而不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他深知,如果死神的契約是真實存在的。那麼也只有死神才能夠救回孟芸的生命。所以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子夜十二點,喚出死神,簽下契約。
對孟陽來說,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唯一,唯一的親人。為了他的妹妹,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對孟陽來說,是那樣的漫長,那樣的難熬。
夜幕終於降臨,臨近子夜十二點。孟陽最後看了一眼孟芸,又深深的在她的額頭上死死的吻了一下,看著她的臉神情的說「妹妹,我愛你,你會醒過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隨後一轉身,離開了孟芸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在桌子的中央,擺上了一枝紅蠟燭,一枝紅顏色的蠟燭。那紅色蠟燭在整個房間中極其不想襯,那紅色也被襯托的更加耀眼,更加奪目。
隨後,關上了房間的燈,整個房間中一下子被黑暗包圍了。他摸索著坐回了桌子前,點燃了蠟燭。燭光將桌子照亮了,可是其他的地方似乎更加黑暗了。蠟油順著蠟燭流下,像是在流淚一樣。
屋裡很靜,靜的孟陽有些慌。靜的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那呼吸聲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急促。出了呼吸聲,他還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心跳的聲音更是慌亂的,毫無節奏的『砰,砰,砰。』跳動著。
是的。孟陽知道,他在害怕,在恐慌。可是他卻不能逃避,不能退縮。因為,他要將自己的妹妹從地獄裡面奪回來。他知道,他將要見到的不是人,而是魔鬼。一個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魔鬼。同時他將與魔鬼簽下契約。
在得到一些什麼的時候,必須失去一些什麼。這是喚出死神咒語中的第一句。孟陽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簽下契約后,他將會失去一些東西。但是,他毫無辦法,他只能選擇失去。不管失去什麼,就算失去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會放棄,更不會猶豫。
此刻,子夜十二點整已經來臨。
孟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隨後,雙手合十,放到胸前,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而有力的念出了咒語。
得到一些什麼的時候,
必將失去一些什麼。
敬愛的,偉大的,萬能的;
死亡之神。
此刻,
我願成為您的魔奴,
請為我帶領,圓我希望。
阿里達,里達;
美若斯,美若美斯;
阿里達,里達;
美若斯,美若美斯???
當咒語念完,孟陽似乎感覺到了一陣風從身邊吹過。那股風很涼,涼的透骨。吹的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那陣風像刀一樣割在他的臉上,沙沙的,麻麻的,早已失去了疼痛的感覺。
突然,狂風大作。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亂抓孟陽的頭,針一般地刺著孟陽的每一處肌膚。凜冽的寒風無情的吹著他的身體。他的房間內早已不在溫暖,早已被寒冷所佔據。在這冰冷刺骨的房間內,人已經將要被凍的無法生存了。
孟陽顫顫抖抖的用雙手裹了裹衣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在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他驚呆了,他被眼前的場景完全驚呆了。
眼前出現的場景,早已不是他的房間。而是一個冰天雪地的夜景。數九寒天,冰封雪地,整個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地在顫抖,河凍地僵硬了,空氣似乎也要凝固起來。夜空中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著光,在寒空中搖晃,彷彿冷得在顫抖般。
然而在這寒冷的冰天雪地夜色中,除了他坐著的那張椅子外,還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的紅色蠟燭依然還在燃燒著,那燭光隨著寒風的肆虐瘋狂的擺動著,卻絲毫沒有熄滅架勢。仍然將那張桌子照耀的通亮。
然而就在這時,孟陽看到了。看到了一個人,就漂浮在他的對面,漂浮在桌子的另一邊。
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人物——死神!達納特尼!
只見那人漂浮在半空中,披著黑斗篷,手持致命之劍。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看向天空。細緻烏黑的長,披於雙肩之上,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她黑色長袍罩體,披著黑色斗篷。樣貌十分動人,猶如天仙般神聖美麗。
孟陽此刻更加驚訝了,驚訝死神竟是如此動人,如此神聖美麗。她並不像傳說中那樣恐怖陰森。
慢慢的,死神將眼神從空中移到了孟陽的臉上。死死的注視這孟陽。在這種注視下,孟陽感到了一種壓抑,一種無名的巨大壓抑。使孟陽呼吸困難,只得使勁的呼吸著。這種神聖的感覺與壓抑和威嚴使孟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卑微。
隨後,孟陽站起身。這時,孟陽原先做的椅子也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了。那消失度之快令人咋舌。
孟陽退後一小步,眼睛直直的看著死神達納特尼,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這時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孟陽了。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已經失去了自由活動和支配自己身體的能力了。
就在這時,死神達納特尼露出了笑容,出了笑聲。那笑聲更是動聽,宛如天籟之音般美妙,讓人聽得神魂盪颺。
然而,那那笑容,那笑聲。更是無邪的,天真的。這不不像傳說中死神能夠擁有的笑容。但是此刻,這樣的笑容的確出現在了死神的面容之上。
也許這就是傳說與現實。這就是傳說與現實的截然不同之處吧。
死神慢慢的飄到了桌子上,飄到了蠟燭的後面。突然,燭光大作,更加耀眼的,明亮的燃燒著。那燭光將死神照耀的更加神秘詭異,更加顯示出了死神達納特尼不可侵犯的威嚴與神聖。
孟陽仍然那樣跪在死神的面前,他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的精神已經處於高度集中,極度恐慌的狀態之下了。他的雙眼瞳孔時而擴大時而縮小,呼吸更加急促。額頭上的汗水慢慢順著臉龐流下,滴到了地上。可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一絲顫,抖的跡象。他深知,他的身體此刻早已不在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