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要命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那麼,認真做飯的男人真的是帥到想讓人各種停不下來。安默白趴在琉璃台上,星星眼的看著許一生,唇角上揚,兩顆小小的梨渦鑲嵌在嘴角兩邊,淺淺的盛滿了甜蜜的愛意。
廚房裡,許一生圍著灰色格子圍裙,微微垂著眼眸,認真而流利的切菜,背影高大挺拔,寬肩窄腰長腿。退去了嚴謹正式的西裝,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柔和熨帖。
簡直帥翻了。
安默白小手拖著下巴,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男人,頭頂冒出無數的粉紅色泡泡,儼然一副沉浸在愛河裡的無知少女模樣。不禁想起言悅那天的話,男人還是要看臉的,臉長得好看的男人,再加上優雅溫潤的氣質,怎麼能不讓人神魂顛倒呢。
真是讓她撈著了。
安默白痴痴的笑,嘴角的弧度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許叔叔不讓她進廚房,但是會做各種美味的食物給她。他工作那麼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而且最近幾天都會換著花樣做給她吃。許叔叔真的很寵她,對她很好很好。
有時候安默白會想,如果她沒有遇見許叔叔,她的人生會怎麼樣呢。會在適當的年齡找到一個不錯的人,談戀愛,結婚,生兒育女。也許這樣的人生也很不錯,但終究是平凡而平淡的。
因為有了一個人,平淡的生活會充滿色彩,不再單調,不再無聊,每一天都充滿了樂趣,只因為有他在身邊。無所畏懼,祈求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永恆。
許一生讓安默白學會了成長,雖然在他心裡她永遠是個孩子,但是她懂得了珍惜。珍惜一個人,不是要看你付出了多少,而是要清楚的知道,對方為你付出了多少。
真想永遠長不大,永遠做你的孩子。安默白捧著臉頰,內心起伏,勾畫著她和許一生的未來。女孩生來就喜歡幻想,把自己當成童話世界里的公主,而許一生又把她捧在手心裡,用足夠的能力支撐著她的夢想世界。
安默白輕輕笑出了聲,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順手從購物袋裡拿出一瓶飲料,可能是笑得多了,都有點口渴了。
女孩在心愛男人的面前都是嬌氣的,安默白本身就軟綿綿,此刻也是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小寶寶。她拿著飲料噠噠噠的跑進廚房,站在許一生身後,伸出小手,聲音軟軟的:「許叔叔,擰不開。」
許一生聞言,放下菜刀,接過小孩手裡的飲料瓶子。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擰,把瓶子還給她。俯身繼續切菜,動作瀟洒乾脆,只是唇角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看來真是把她給慣壞了。
安默白接過飲料喝了一小口,上前一步摟住許一生的腰,仰頭瞪著圓圓的眼睛看他:「許叔叔,你看,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如果以後沒有你在身邊,我該怎麼辦呀。所以,你要一直一直陪著我,要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
許一生舉高雙手,生怕菜刀會傷到她。俯身,輕輕碰了碰安默白的黑髮,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把刀放下,雙手自她腋下穿過,環住她小小的身體。
「那你就什麼也不用學,什麼也不必會,反正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一輩子陪著你。」
安默白看著她,喃喃問道:「真的嗎?」
許一生垂眸,清潤的眸子里都是溫柔的寵溺:「嗯,真的。」
安默白頓時笑了,眼睛彎彎的,踮起腳尖親了親許一生的嘴唇。許一生順勢捧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由淺至深,唇舌交纏,靜寂的空間內,只有他們親吻的聲音,若有似無的水聲,羞得人心慌意亂。
時間有點久,安默白踮著腳尖不舒服,雙腿漸漸沒了力氣。嘴裡溢出一聲淺淺的嚶嚀聲,似乎在抱怨許一生愈發急切的動作。許一生勾住她軟成一灘軟水的身子,以免她倒下。雙手托起她的腿窩,轉身坐到了身後的櫥柜上。
二十分鐘后,安默白紅著臉從廚房裡跑出去。她捂著胸口癱倒在沙發上,心臟狂跳不止。眼前一片白茫茫,茫茫白,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處。
好奇怪的感覺,從沒有過的感受。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大腦是空白的,所有的思維都不復存在,只知道要跟著他的動作走,附和他,順從他。他的掌心明明那麼燙,可卻叫她渾身顫抖。就好像一股電流,從他的指尖流出,涌遍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麻麻的,燙燙的,有點刺刺的疼,是他尖銳的牙齒碰觸皮膚造成的。
安默白渾身滾燙,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卻又想起剛才的那副畫面,頓時面紅耳赤。低頭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他怎麼可以那樣呢,太壞了,真的太壞了。想著想著不禁低下頭,耳朵紅得滴血,手指伸到背後,顫抖著繫上扣子。
安默白今天穿的是三排扣的內衣,她手指發抖根本就系不上。越急就越系不上,越系不上就越心急。輕咬住嘴唇,羞得想要一頭撞死。
就在這時,她的手指被握住。安默白輕輕顫了一下,就感覺背後有什麼觸碰到了她的肌膚,有點燙人,有點癢。
怔愣之間,衣服被放下,身後伸出一雙大手,整理著她的領口。許一生把安默白抱在胸前,胳膊橫在她的胸口:「抱歉,是不是嚇到了。」
是有一點,畢竟才剛剛十八歲,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就算看島國的愛情動作片,有的情節也是捂著眼睛略過的。而且,親身經歷肯定是不一樣的感覺,那麼真實,那麼的……熱情。
安默白沉默的點點頭。
許一生親了親她的頭髮,剛才他確實是有點失控了。沒辦法,每次面對小孩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她那麼軟,那麼嬌,親著親著就會走火,想要更多。尤其是剛才的氣氛太好了,而他們的姿勢又那麼的便利於他索取,一時之間,就有些忘了分寸。
看著小孩靠在他身上輕輕顫抖,許一生有點內疚。小孩還是太小了,未經人事,他稍微熱情一點,她就會吃不消。
許一生嘆氣,果真是任重道遠,以後他還是盡量剋制一些吧,否則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許一生本想做一頓豐富的午餐給安默白的,可是經過剛才那一出,他做飯的熱情大減,尤其是去衛生間洗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做大餐什麼的,已經不存在了。
簡單的抄了兩個菜,許一生煮了兩份義大利面。比起做步驟繁複的中餐,他更傾向於簡單的西餐。兩個人端坐在餐桌兩端,各自沉默的進食,氣氛稍微有點怪。
安默白吃著義大利面,時不時偷偷看看許一生。從衛生間洗澡出來許叔叔就不搭理她了,難道是生氣了,因為她說被他嚇到了嗎?可是她是真的有點害怕啊,身體不停的抖啊抖的,她又沒說謊。
可她真的不想許叔叔不高興,如果他真的很喜歡剛才那樣,她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能別咬得那麼用力,溫柔一點就好了。
安默白轉著叉子,拄著手肘看著他。許一生今年都三十一歲了,正是男人的黃金時期,無論是事業還是需求,都應該是男人最旺盛的時期。還記得她們晚上在寢室里討論,男人多久一次是正常的,蘇蘇說這個要因人而異。
因人而異啊……那許叔叔這樣優秀的人,豈不是每天都會想要了?怎麼辦,給不了啊……
安默白突然有點恐慌。
許一生注意到對面小孩情緒有點不對勁,而且看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安默白眨了眨眼睛,突然站起來跑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許一生腿上,好像萬能膠一樣黏在了他身上,恨不得全身心貼著他,貼緊他。
「……」克制。
「許叔叔……」
「……嗯。」要剋制。
安默白撒嬌的蹭蹭他的臉頰,軟軟的唇瓣擦過他的面部肌膚。許一生握緊雙手,剛剛還想要伸手抱她,現在又慢慢縮了回去,垂下,繼續克制。
安默白渾然未覺,只知道現在她心裡有點擔心,許一生是成年人了,是有需求的,而她,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只要經歷了第一次,以後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吧。
而且……和許一生那個,她還是蠻期待的。
安默白突然就紅了臉,明明剛才還害怕得發抖,可現在卻期待又緊張。未經人事的少女,對這種事往往都是一種這樣彆扭的心態,如果對方是自己喜歡的,那麼期待會漸漸超越害怕。
自我建設一番,安默白抬頭看著許一生,一雙眼睛瑩瑩的泛著水光,有點誘人犯罪。那裡面的暗示,許一生看懂了。畢竟是自己愛的女孩,她心裡想什麼,他很輕易就可以猜到。
可是,現在還不行。他和小孩還處於地下情,雙方的家長還不知情,尤其是她那邊。以她的年齡來說,如果現在發生了關係,他跟她家裡根本交代不了,以後絕對會阻礙他們的關係,得不償失。
可小孩似乎有點急,等不來許一生的回應,猛地就親了上去。動作有點快,牙齒磕到了許一生的嘴唇。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自己的男朋友,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想騎就騎呀!
打定主意要騎許一生,安默白捧住他的臉胡亂的親著,屁股不由自主的蹭來蹭去。卻不想突然被他抱了起來,雙腿離地,然後被他穩穩的放到了地上。
「……」
許一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安默白眼裡,這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許一生強壓下被小孩弄起來的欲.望,也許是表情太過於隱忍,看起來有點嚴肅。
安默白委屈了,許叔叔現在是要怎樣呢,明明剛才還熱情得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現在卻可以一臉正經的把她推開。嗚嗚,是不想吃了嗎,明明她還是那顆鮮嫩可口的小白菜啊。
許一生輕聲訓斥,聲音卻低沉又沙啞:「不許胡鬧。」
安默白委屈極了,幹嘛呀,她又沒怎樣,幹嘛凶她。把小手背到身後,噘著嘴仰頭看他,圓圓的眼睛里都是對他不滿的控訴。越想越生氣,不管哪個女人,被心愛的男人拒絕都是一件不能忍的事情。
這是尊嚴,尊嚴!
安默白生氣的扭過頭,小聲嘀咕:「哼,年紀大了果然就……」
下巴被掐住,許一生抬起她的臉頰,被她氣笑了:「接著說,年紀大了果然怎樣,嗯?說出來我聽聽。」
口誤了……
安默白年紀再小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男人嘛,有些話是聽不得的。趕緊賠笑,撒嬌又賣萌:「年紀大了果然有魅力,許叔叔棒棒噠!」
許一生冷哼一聲,突然抱住了安默白,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華麗的轉身,安默白就被她翻身按在了大腿上。
咦?
安默白趴在許一生腿上,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換了姿勢,還有,這是啥操作。
「許叔……呀!」
屁股上被打了一下,pia的一聲,響響的。
安默白下意識捂住自己被虐了的小屁股蛋,不可置信的瞪著許一生,卻見施暴者微笑著看著她,笑得何其溫柔:「默默乖,告訴許叔叔,你剛才想說什麼,嗯?年紀大了果然怎樣?」
「……」說出來會被打死嗎……
安默白眼神閃躲,知道自己一時口快闖了禍,年紀大的男人都承受不了別人對他能力的質疑。這時候還是保命要緊,安默白瞬間化身小萌兔,就差對許一生搖尾巴了。諂媚的沖他笑,討好道:「年紀大的男人都很厲害,真噠,尤其是許叔叔您,厲害到我渾身顫抖。」
許一生笑得很和善:「是嗎,那……」頓了一下:「你還真是不乖啊。」
安默白的屁股又遭殃了。這一下比上一下還要響,雖然不疼的,但是……好羞恥啊。
一時羞憤,情急之下安默白再次口不擇言了:「許一生你壞蛋,打人還打出了情懷,果然男人年紀一大就會變身猥.瑣大叔!」
回應她的是pia,pia兩聲響。
嗚嗚……
安默白用力的眨眼睛,拚命地想要擠出兩滴眼淚:「許一生,我要和你分手兩小時,就算你現在親吻我的屁股我也不會原諒……」
屁股上傳來滾燙的觸感,軟軟的……
要命!
安默白愣了好久,反應過來剛才是什麼后,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許一生。許一生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沒什麼表情,轉身離開了餐廳,徑直去了樓上的衛生間。
「……」安默白跪坐在餐桌一旁,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滾燙滾燙的,不是被打的,而是被親的。
「……」
她穿好褲子,軟塌塌的蹲坐在那裡,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臉和屁股一樣的燙,彷彿被放進開水裡煮過一樣,死豬不怕開水燙,可她是活的呀。
天啊,她在想些什麼鬼東西!
腦子裡一團漿糊,果然許一生一熱情她就會大腦空白,別說剛才那種騷操作了。餘光看見許一生的手機放在餐桌上,鬼使神差的,安默白拿了起來,此時的她說不清是一種什麼心態。
於是第二天,當許一生進入到會議室后,他的手機毫無預警的高唱起:「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整個會議室在這一刻安靜如雞。而熱情的許一生,拿起手機,淡定的關掉了鬧鈴,淡定的放下手機,淡定的走到首席坐下。
「開始吧。」
「……」開始什麼,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熱情的許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