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完結篇上
安媽媽一臉欲言又止的離開了,她現在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她家不諳世事的默默寶貝突然間長大成人的消息。安默白乖乖的喝著牛奶,總覺得媽媽好剛剛的表情有點怪怪的。
就在這時,許一生撥來了電話。
安默白低頭看見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趕緊放下杯子,未語先笑,笑聲通過話筒傳進許一生的耳朵里,似乎也感染了他。
新年伊始,處處張燈結綵,耳邊就是伊人嬌美的笑聲,忙忙碌碌的一年,似乎什麼都值得了。
「傻笑什麼。」許一生語氣寵溺。
安默白繼續甜甜的笑:「高興嘛。」想到剛才媽媽的態度,忙告訴他:「我媽媽同意我們的事情了,還說要幫著勸勸我爸爸呢!」
許一生倒沒感到很意外,雖然他只見過小孩媽媽兩次,但看得出來那是個極其溫柔隨和的女人。他和小孩之間目前存在的阻礙或許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他家裡那個老頑固。
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她家那邊,只有先取得小孩爸媽的信任和支持,他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跟老頭子攤牌。
「嗯,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安默白小小嗯了一聲,她對許一生是毫無條件的信任,他說交給他那麼就肯定有辦法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她必須跟許一生說一下。
「許叔叔,剛才我媽媽說,他們之所以會知道我們的事情,是因為收到了一張我們擁抱的照片。你說會是誰呢,竟然這樣壞,想利用我爸媽讓我們分手,太討厭了!」
許一生聞言,輕輕挑了下眼眉。他倒是沒想到,這次小孩想問題倒是挺透徹的,竟然一眼看穿了別人的目的。不過這件事他已經解決了,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其實,在小孩跟著她爸媽回家之後,他就覺察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著手調查了一下。對方的手法簡單又拙略,或許當時只是一時衝動,並沒有過多考慮,以至於被他輕而易舉的查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這一次他不會再姑息,一紙文件,付雅被遠派出國,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
事情已經解決,小孩自然不必再為此煩憂。安撫了小孩幾句,隨便岔開話題,小孩的思路便被他帶跑了。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最後,安默白困得不行了,揉著眼睛問許一生:「許叔叔你到底什麼時候來接我啊……」
春節前,安奶奶跟著她的小姐妹去了鄉下,安默白沒了去A市的理由,當然安爸爸也不會同意她去的。一連三天,她跟著爸爸媽媽走親戚拜年參加聚會,忙得連跟許一生撒嬌的時間都沒有了,每天回到家裡倒頭就睡,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或許是真的累壞了,初四這天晚上,安默白做了一晚上的夢。從在許一生家裡見到爸媽開始,一個又一個場景,片段,到最後已經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更累了……
安默白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要不是樓下的一聲不太和諧的呵斥聲,估計她得睡到地老天荒。
她猛的坐起來,瞪大了眼睛,明顯是被嚇到了。腦子有點懵,雙眼獃獃的,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緩了好久,方才從剛才那一聲怒吼中回過神來。
安默白揉了揉頭髮,扭頭看向卧室的木門,似乎在辨認剛才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從她家客廳傳來的。
可這時竟然一點聲響也沒有了。她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在做夢,畢竟昨天晚上她都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了,也不差這一個。
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肚子好餓,安默白拿起手機看了看,原來都快十一點了,怪不得她額得都出現了幻聽,覺得剛才那一聲吼叫很像她爸爸的聲音。
掀開被子下床,身上穿著自己粉色的小狗圖案的睡衣,光著腳丫下樓覓食。剛睡醒,而且睡了那麼久,現在她走路都是晃悠的,迷迷糊糊的揉了好幾次眼睛,因為是在自己家裡,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廚房。
一路懵著,邊下樓邊喊媽媽,聲音是剛睡醒的軟糯:「媽……寶寶快餓死了。」
等了一會兒,聽不見媽媽的回應。安默白扶著樓梯扶手,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整個人睡覺就清醒了。
此時客廳裡面站著三個人,三都是她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他們呈一個穩定的三角形,此時此刻都抬頭看著她,只是神色表情大有不同。
「……」
安爸爸剛發了一通邪火,要不是他擔心把樓上的女兒吵醒會被許一生拐走,他一定罵得這個混蛋抬不起頭。可千算萬算還是沒擋住,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家的寶貝女兒在看到許一生那一瞬眼神發生的改變,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以上來自一個老父親的悲痛心聲。
安爸爸咳了一聲,冷著臉說道:「默默,你先回房間去。」
安默白只盯著許一生看,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
安媽媽默默低頭,她家女兒啊,真是跟她年輕時一模一樣。偷偷看了眼丈夫,有點幸災樂禍,你現在也體會但當年我爸爸的心情了吧,嘻嘻。
最先開口的反而是許一生,他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的小女孩,目光在她白嫩的腳丫上頓了頓,溫聲說道:「回房間把鞋穿上。」
安默白這才發覺自己還光著腳,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咬了咬嘴唇。可她不想回房間,因為她現在已經確定了,剛才那一聲怒吼確實是來自於她老爸,不用想許叔叔肯定是被罵了,如果她現在回房間豈不是留他一個人繼續挨罵。不行,她不能不管他,他們是一起的,不管挨罵還是挨打,都得一起面對,一起承受。
許一生似乎看穿了安默白的心思,眼神帶著安撫,語氣溫柔:「聽話,先回房間。」
安默白看著他,直到許一生對他輕輕點了點頭,方才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樓。
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