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遺書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貓，張誠被嚇出來一身冷汗，趁著冰凍效果尚未消失，快速凝聚魔力，將其變成一隻無害的綿羊。

「咩……」

山地獅明顯無法理解，自己的身體為什麼突然變小了，而且鋒利的爪子與牙齒全部消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

不過張誠絲毫沒有打算給它思考的時間，抬起腿，一腳將其從二樓平台踹了下去。

遭到攻擊的山地獅在半空中，立刻恢複本來模樣，憑藉貓科動物出色的平衡感，毫不費力翻了個身，穩穩的落在地上。

就在剛落地的瞬間，一支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箭從天而降，立刻撕碎了它土黃色的毛皮，並且將傷口附近的血管和肌肉凍結起來，形成一大片紫中帶紅的可怕凍瘡。

儘管沒有流血，可實際上凍傷要比流血嚴重得多。

看看山地獅臉上痛苦的表情，以及遲緩的動作，就知道它現在有多麼難受，張開滿是尖牙的嘴巴，發出憤怒的咆哮。

「吼！！！！！！！！！！！」

但站在二樓陽台上的張誠，完全不在意眼前這頭野獸暴怒的情緒，全神貫注引導魔法能量，眨眼功夫，雙手便冒出橘紅色的火光。

下一秒……

轟！

只見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以極快速度飛過半空，狠狠砸在山地獅的肚子上，緊跟著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炙熱的火焰幾乎在一瞬間，就燒焦了山地獅身上厚實的毛皮，而爆炸也撕開腹部柔軟的肌肉，露出裡邊血肉模糊的內臟。

在冰與火無情的攻擊下，這頭山林之王頓時陷入瀕死絕境，甚至連反抗或是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毫無憐憫之心的張誠，緊跟著又補了一發寒冰箭和一發火球術，直到確認山地獅再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后，才停下來轉身推開門走進木屋。

作為第一次使用法術戰鬥，他並沒有預料中那樣，感覺到陌生和不熟練，彷彿與生俱來的天賦，根本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腦海中一個念頭，體內神秘的奧術能量自然會隨之做出反應。

或許，這就是閹割簡化職業模板的好處之一，他不必像真正的艾澤拉斯法師，用數年、乃至數十年時間，去研究學習深奧的理論知識，然後才能獲得一定的戰鬥力……

帶著各種各樣不確定的猜測，張誠來到布滿厚厚灰塵的室內，第一眼便發現了床上的屍體。

由於時間太長的緣故，身體早已失去所有水分，只剩下乾癟的皮囊，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奇迹般的沒有腐爛。

在屍體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封寫滿聯盟通用語字母的紙張，估計八成是遺書之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便只有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放的書籍和筆記，以及床尾的衣櫃、木箱。

不得不說，如此簡陋的地方，實在不像一位高貴法師的住所。

畢竟真實的艾澤拉斯，完全跟遊戲中是兩回事，尤其是法師這種需要大量時間學習積累的職業，絕不可能成百上千的出現。

以正在重建中的達拉然為例，目前平民數量在三千左右，期中僅有一百二十人是隸屬肯瑞托議會議的法師，儘管這遠遠不是肯瑞托議會的全部力量，但由此不難分辨出，法師數量的稀少程度。

「真是個可憐的傢伙，願你的靈魂能夠安息……」

張誠一邊盯著乾屍喃喃自語，一邊隨手拿起字跡潦草的紙張，想要看看對方臨時之前，究竟有什麼放不下的，還要特地留下一封遺書。

結果才看了幾分鐘，他就有點哭笑不得，遺書前半部分幾乎充斥著對阿爾薩斯的仇視與痛罵。

正所謂「愛之切，恨之深」，傑森以前一直認為阿爾薩斯能帶領洛丹倫走向空前的繁榮與富強，可沒想到這位王子還沒等到繼承王位，就墮落成了可怕的死亡騎士，並且還親手殺死親生父親，屠戮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人民，徹底毀滅了輝煌一時的王國。

前後劇烈的反差，讓他的心裡和生理都無法接受，所以選擇將一切感情轉化為仇恨。

至於後半部分，則是在傾訴自己對吉安娜不為人知的傾慕與暗戀。

跟達拉然眾多男性一樣，瑞森也曾經被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美麗的外表，還有那不可思議的強大魔法天賦深深迷住。

只是在眾多追求者當中，他太過於渺小，渺小到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這份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最後到臨死前最後十幾分鐘才表現出來。

從遺書的字裡行間，再加上腦海中殘留的部分記憶，張誠很快意識到，其實這個叫做瑞森的法師，是個典型高智商、低情商，還有一點點小自卑的人。

他的神經既敏感又脆弱，因此才會受到打擊后一蹶不振，徹底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看完了這封也不知道算是宣洩，還是某種真情流露的遺書，張誠微微嘆了口氣，來到書架旁邊開始翻看一本本沉重厚實的筆記。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被千奇百怪的魔法知識牢牢吸引住，不知不覺便忘記時間的流逝，餓了就製造一塊魔法麵包充饑，渴了就製造些魔法水，困了就躺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小睡一會兒。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他徹底沉浸在魔法知識的海洋，通過瑞森留下的遺產，終於對法師職業有了一個清楚的理解。

在艾澤拉斯，法師並不僅僅是指遊戲中玩家所能選擇的法師職業，而是指包括暗影、死靈、奧術、火焰、冰霜等等，十幾種不同的分支。

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管是人類世界最初的術士，還是詛咒神教的亡靈魔法，其實都是某些強大法師研究獸人暗影議會法術的結果。

雖然剛開始目的是為了更快速的擊敗敵人，可隨著研究的深入，他們漸漸被強大的力量誘惑，最終墮落成為燃燒軍團，亦或是亡靈天災的爪牙。

這也就意味著，體內流淌著奧術能量的張誠，也可以通過學習，獲得職業模板以外的能力。

由於瑞森親身經歷過達拉然的毀滅，所以逃走的時候攜帶了大量稀有珍貴的資料和書籍，現在這些知識全部成為張誠成長的養料。

他如饑似渴汲取著無數傑出法師們的智慧，從無到有構建起一個屬於自己的魔法理論體系，甚至都忘卻了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