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看著面前這群已經被揍得幾乎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混子們，以及剛才接到的那通來自他爸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李曄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煩躁的對身邊的保鏢吼道：「還杵在這幹嘛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搞到老爺子面前，養著你們還有什麼用，給我滾出去！」
對於暴跳如雷的李曄的怒吼，他身後站著的幾個保鏢卻都像是沒聽見一樣，不僅沒有上前將面前這群鼻青臉腫的混子們帶走的意思，反而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少爺，老爺要求我們這段時間務必要看好您。」
聽到保鏢這麼說，李曄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剛想發作卻又想起老頭子在電話里的那番威脅和暴怒，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瑟縮，最終冷哼一聲，拿起電話翻了翻通訊錄，找到一個名字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一個冷淡的女聲自電話那端傳來：「有事？」
「是我，李曄。最近看好林孟凡，讓他老老實實拍戲，別再整什麼幺蛾子，不然到時候出事了我也保不了他。」李曄的聲音當中滿是不耐煩，在提及林孟凡的時候完全沒有前兩天的濃情蜜意。
那邊女聲沉默了幾秒后才再次響起：「知道了。」說完之後也不等李曄有什麼反應，乾脆利落的結束了通話。她的視線從電話上移到不遠處面色發白的男人身上，平靜道：「聽見了？」
早在看到電話是李曄打來的時，女人就直接開了免提，兩人那短短几句的交流自然全部被一旁剛洗完澡出來的林孟凡聽的一清二楚。林孟凡的臉色很是難看，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似是在努力想要壓抑著什麼一般。
將他反應盡收眼底的女人突然嗤笑一聲，再次開口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蠢的，卻沒想到你居然會蠢成這樣，自作主張，自不量力，連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要用李曄的寵愛來跟我談條件，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女人的話像是一柄鋒利的利刃，句句都直戳林孟凡的心臟，讓他憤怒讓他難受。手臂上的青筋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林孟凡整個人背光站著，陰影下他的身子似乎都在微微顫抖著，好像下一秒就會突然暴起。
但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兩分鐘后，原本瀕臨爆發的林孟凡突然奇異的安靜了下來，之前因為低著頭而被額前碎發遮住的眼睛因他抬頭的動作而暴露了出來，明明仍是那雙眼睛，但是此時的林孟凡眼眸當中的憤怒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少了點什麼，卻又好像多了點什麼，他的唇角微微揚起，突然傾身上前兩步，伸手攬住女人的腰，在她耳邊親昵的低聲道：「你給我的自信啊，你會幫我的，對吧，陳姐。」
親眼見證林孟凡短短几分鐘內的轉變，被稱為陳姐的女人眼中的那抹嘲諷淡的幾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新鮮與饒有興緻，這是頓悟了呢，還是其實並沒有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蠢呢。
女人伸手扣在林孟凡的手臂上，擦著大紅甲油的手指在林孟凡的手臂上輕輕的摩挲著，聲音當中也多了幾分模稜兩可：「那要看你夠不夠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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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昨天晚上江淮的提前通知，景然第二天早早的從床上就起床了，洗漱完打理好自己后，江淮也準時敲響了公寓的大門。坐在車上的時候，景然的視線一直緊緊地看著江淮，在江淮連續打了三個哈欠之後，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江哥，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江淮擦了下眼角因為打哈欠而產生的生理鹽水，搖了搖頭：「沒有，睡得挺好的。」昨天因為打架打的太嗨了，興奮的幾乎一夜沒睡這種幼稚的事情他會和景然說嗎，當然不會！
聞言景然卻更加擔心了，他欲言又止道：「但是感覺你狀態好像不太好。」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江哥今天的樣子讓他想到前段時間自己被主題曲支配的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的事情，頓時悟了，江哥大概和他之前一樣，應該是晚上做噩夢失眠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和他說，江哥真可憐。
這麼想著，景然語重心長的說道：「江哥，我之前看電視上一個養生節目裡面說，失眠和做噩夢很大一定原因是因為壓力太大所導致的精神緊繃，這個時候一定要重視起來，調節好自己的心態，不然如果持續時間太久的話聽說會造成脫髮和謝頂。」說著，景然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江淮的髮際線。
江淮：「？？？」
「你最近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養生節目，不是說了那些大部分都是騙人賣假藥的嗎？」江淮嚴肅道，並且狀似不經意的伸手在自己頭上摸了一下。
被江淮這麼一說，景然的情緒有些低落，原本亮亮的眼睛也有些黯淡，小聲應道：「……噢，我知道了。」可是那種養生節目很神奇呀，還有患者上節目親自做實驗呢，就是那些葯太貴了，他以後一定要好好賺錢，多買一些屯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萬一以後在陸地上混不下去的話，回海底還可以靠賣葯發家致富！
看到景然這幅蔫蔫的模樣，江淮又於心不忍了，輕咳一聲：「好了，真的不用擔心，我只是昨天遇到了一些事情，以後一定早早睡覺，不熬夜啦。」
聽他這麼說，景然這才重新恢了神采，他在自己口袋裡找啊找，摸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貝殼遞到江淮面前，在江淮疑惑的視線里解釋道：「這個是我在海邊撿到的，可以有助於睡眠的。」
江淮心下覺得好笑，但是看景然一臉正經的模樣，倒也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之後放進自己口袋裡，笑了笑道：「好，謝謝小然。」說著，拔下車鑰匙對景然道：「到了，我們進去吧，待會多聽，不用說太多，溝通方面能夠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保持沉默就好，有我呢別害怕。」
景然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乖乖的跟在江淮的身後，一起踏進了這座看上去現代感十足的商業大廈。兩人乘坐電梯到達二十七層的時候，秦燕已經在辦公室內等著了，除了秦燕之外，辦公室里還坐著幾個人，在兩人出現后紛紛朝著他們投來探究的目光。
待到兩人入座后，秦燕將早就準備好的兩份文件夾放到江淮和景然的面前，說道：「關於景然這次的意外走紅，公司這邊認為這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如果利用得當，不僅能夠在公眾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可以為以後的發展做一個鋪墊。聽說你已經幫景然拿下了《盛世》的男三號？」最後一句話是問江淮的。
江淮點了點頭：「嗯，只不過劇組的資金目前出現了點問題，暫時停拍了，具體什麼時候重新開拍目前還不確定。」
秦燕卻並不意外，淡淡道：「是因為林孟凡吧，這件事情我知道。目前公司已經與田導接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資金不是問題，劇組應該很快就可以重新投入拍攝。」
江淮聞言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星光居然要投資《盛世》？只因為那個突然爆紅的視頻嗎，真的足以讓星光做到這種程度嗎？
像是看出了江淮的疑惑，秦燕簡單的解釋道：「公司決定投資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景然，但更多的是因為看好《盛世》的商業價值，不用想太多。」說著，秦燕將筆記本上的內容投影在大屏幕上。
「現階段而言，最主要的是如何維持熱度。景然的臉是非常容易讓人記住的，這是他的優勢。昨天晚上我已經把他出道以來的作品看了一遍，作品很少，能拿得出手的更是幾乎沒有，可以說除了最初出道時，因為高顏值而引來的關注度之外，再沒有什麼能夠讓人記憶猶新的東西。」秦燕的話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將江淮和景然之前一年的努力全都推翻了，一點身為十六點五線小明星的尊嚴都沒給留。
江淮卻半點沒有不自在，反而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目前景然最缺的就是曝光和能夠讓人記住的作品。他的自身條件非常好，性格也很好，出道以來也沒有什麼黑點。」
「但也沒什麼亮點。」秦燕神色淡淡道。
「……對。」江淮苦笑，景然是個純新人，也並不是什麼科班出身，雖然之前因為極為出色的外貌而很是讓圈內外驚艷了一把，但是因為一直沒有什麼好的資源與作品，最初的那點關注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也漸漸消失了。
原本江淮打算讓景然憑藉連瑄這個角色重新站在公眾的視野里，但卻沒料到遇到了林孟凡這種神經病，先是拉踩不說，後來讓金主臨時撤資，甚至是想要對景然出手，半點不按圈內的規矩來，打了江淮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下月秦朔的新專輯就要發布了，公司會在下周提前公布一首主打歌的mv做宣傳。」秦燕在文件夾里翻了翻，將一個不厚的小冊子遞給了景然。
在景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繼續說道：「mv里的男二由景然來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