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虎嶺

西遊世界，西牛賀州被佛妖牢牢佔據，窮山惡水間妖魔橫行，各大山頭相互攻伐爭鬥，小妖死傷，大妖爭鋒，也有佔據名山勝景的妖王佛陀相互試探，各有忌憚。

每時每刻，廝殺搏鬥都在這片舞台上演，流血漂櫓，屍橫遍野。

白虎嶺，西牛賀洲出了名的窮山僻壤，山勢奇險，蛇回獸怕。《西遊記》中曾專門記載過此地，「峰岩重疊，澗壑灣環。虎狼成陣走，麂鹿作群行。無數獐鑽簇簇，滿山狐兔聚叢叢。千尺大蟒，萬丈長蛇。大蟒噴愁霧，長蛇吐怪風。道旁荊棘牽漫，嶺上松楠秀麗。薜蘿滿目，芳草連天。影落滄溟北，雲開斗柄南。萬古常含元氣老，千峰巍列日光寒。」

牛蠻站立一處突出的山石上，腦中掠過這段描述，遙望崇山峻岭，不禁尋思自己重返后竟然意外落在這座傳說中的地界。

這裡是後世西遊中記載被千家萬戶傳說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發生地點。牛蠻前世作為人的時候尤愛這段，對智計百出生生逼得唐僧師徒互相傷害的白骨精又愛又恨，對孫悟空的嫉惡如仇和火眼金睛欽佩羨慕不已。

今世為妖，對於尚未出世，將來打遍群妖的齊天大聖牛蠻自然敬而遠之，倒是對白骨精興緻盎然。無論從後世文獻記載，還是拍攝的電影電視，白骨精都是一隻活靈活現的智慧型妖魔，本身實力沒有多描述，好像除了《屍魔解屍大法》的金蟬脫殼，以及能和被五行山壓了五百年，實力折損的孫悟空拼上幾個回合外再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由此看來白骨精如今的實力應該不強，具體的實際情況要親自探知一番才能知曉，畢竟後世傳說始終是傳說，這一方真實世界到底和原著有多少出入，牛蠻一無所知。不過既然到了聲名赫赫的白虎嶺，牛蠻怎麼也要走上一趟，他估摸著即使白骨精的實力比他強上一籌，也有限得緊兒，有水火法衣護體，天蠻九變第一變功行圓滿，抗打能力也能讓他硬撐幾個回合，逃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牛蠻成了牛魔王的便宜表親，將來西遊時註定要走在孫悟空和佛教的對立面，被清算的下場免不了，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也讓他避不掉，所以這次他抱著善意而來，意在交好，相信白骨精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沖著牛魔王的面子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腦中千迴百轉，心中已有決斷，牛蠻搖身一變，伸手自額間一抹，露出兩根牛族標誌的大青角，腳步一踏，妖風四起，吹得樹枝搖晃作響，東倒西歪向著白虎嶺密林深處飛縱而去。

......

白虎嶺一處陰暗潮濕的密洞中，陰煞之氣濃郁幾乎凝為實質，森寒白骨皚皚遍地，時不時陰風刮過，格外滲人，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白骨洞，正是白虎嶺的主人白骨夫人所修行洞府，與往常靜寂得落針可聞不同，此時的白骨洞中濃郁的陰煞之氣被熊熊烈火點燃，正陽浩然，有禪音鳴唱，蠱惑人心。

「孽畜！我家佛祖見你有些慧根可堪造化，有心渡你入我佛家門牆成其正果，參悟佛家五禪白骨琉璃凈法，得享長生久視，可你偏偏不識好歹，不明天時，也就怪不得佛爺化作怒目金剛，拿你回了我家佛祖交差，在靈山白骨觀前靜坐反思，鎮壓千年，祛除污垢邪念。」

洞中一光頭佛徒腦生佛光與白骨夫人相持，開口呵斥，態度倨傲，一身修為霍然達至地仙圓滿，是一位只差一步成就天仙的存在，周身氣勢伴著騰騰佛火朝著白骨夫人壓迫過去。

「放屁！老娘在這白虎嶺自在逍遙，干你佛門何事，你參你的佛，念你的經，我修我的道，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白骨夫人一身戎裝，手中雙劍寒光爍爍，眉目含煞，冷光駭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可你偏偏要來上門招惹我，即使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能擒得了老娘。」

腳步連縱，白骨夫人一口陰氣噴出，頓時剎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陰風陣陣，有厲魂煞魄浮盈，哀嚎不絕。

萬物相剋也要量當才行，滿洞的陰煞之氣得了白骨夫人的一口陰氣滋養，騰時間形勢逆轉，刺目寒氣只撲燃燒的佛火，冰火交纏，弄出呲呲聲響，白霧繚繞。

白骨夫人手中雙劍趁勢刺出，恍若兩條出水蛟龍，直衝佛陀面門，劍氣森寒，透出無盡殺機。

「南無阿彌陀佛！」

那佛徒面對白骨夫人來勢洶洶的一擊，不躲不避，雙腿微弓，雙手合十，高頌一聲佛號，渾身金光耀目，皮膚泛著冷冷的金鐵光澤。

「鏗鏘！」

平日里斷金切玉的寶劍砍在金色佛身上，火花四射，竟震得白骨夫人雙手發顫，虎口生疼地裂出不少細密傷口，雙劍險些把持不住崩得倒飛出去。

身子一扭，腰肢一動，白骨夫人似靈蛇般藉助反震之力，在空中不斷卸力，靈巧地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重新落回原地。

白骨夫人作為地仙後期的高手，含怒的全力一擊非同小可。佛徒看似輕描淡寫地擊退了白骨精恨辣一擊，實際上應起倉促，同樣不好受，肺腑血氣翻湧，內息有些凌亂。

「嘭！」

就在一妖一佛徒再次陷入僵持之局時，變故突起，一雙青光熠熠的鐵拳自陰風瑟瑟的虛空中橫擊而出，宛如蠻牛踏空邁蹄狂奔，勢大力沉，撞擊山林。

變起倉促，佛徒面對這氣勢洶洶的拳勁青芒，倒也臨危不亂，反應迅捷，併合的手掌分開，箭步踏空，身子暴退，與此同時雙掌連擊，金光燦爛，將半個洞府都染成金色，和突如其來的青色拳勁轟然碰撞。

「轟隆隆！轟隆隆！」

金色和青光相遇爆發出震天動地的能量波動，白骨洞山搖地墜，洞頂尖利鍾石不斷砸下，土石崩塌，塵土石屑飛揚。

「蹬！蹬！蹬！」

金色虛影和青光各自倒退，暫時脫離戰圈。

青光散盡，正是在白虎嶺晃悠尋覓白骨精的牛蠻，他被劇烈的法力波動和震耳欲聾的聲響吸引過來，見到白骨精和光頭和尚的爭鬥。

雖然他還未做好與靈山佛門交惡的準備，但就憑他和牛魔王的關係，那是遲早的事情，何況只是一個佛徒罷了，加之白骨精又和他分屬同道，這次他的目的又是她，從後世白骨精直到被孫悟空打死都沒有仙神救助事情上看，白骨精應該沒有歸屬佛門，也就是這場災禍她不知使用何法避了過去。

牛蠻思忖一番，目光在佛徒和白骨精身上來回打轉幾次，心中有了決定，趁著呼嘯的陰風，隱於暗中全力出手，出其不意地偷襲，只要將這和尚留在這裡，誰又會知曉他的隕落有自己的手筆。

至於白骨精他倒是沒有多大擔心，無論從後世來看，還是一番爭鬥，這都是一烈性女妖，屆時自己對她有相助之宜，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多嘴出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