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你怎麼了

蕭冉一笑，卻是帶著幾分戲虐的神色，他說道「告訴我一個不提他的理由。」

或許在蕭冉看來，穆景言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個心結了，即使他們並沒有見過幾次，水綠能夠理解，畢竟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她面前卻硬生生變成了一個替身，水綠說道「蕭冉，你今天讓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水綠起身想走。

蕭冉伸手拉住水綠的手，說道「吃飯。」他說得很簡單。」

水綠只感覺手尖一片灼熱，她迅速掙脫，心有些慌。

蕭冉看著她過激的反應，他一怔，說道「你…就這樣厭惡我。」

蕭冉的觸碰瞬時讓恐懼，她只是害怕被人觸碰，水綠說道「不是。」慌亂的情緒出賣了她。

蕭冉的手慢慢握緊他說道「至少把飯吃完。」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想進醫院嗎？」

水綠總算是明白了蕭冉的意思，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有人關心她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一絲絲溫暖，水綠又坐了下來，雖然她想對蕭冉說，無論你做什麼，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不愛就是不愛，可是看到他的眼神，水綠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是坐下，默默的吃這飯。

一頓飯，誰也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出了菜館，天已經暗了下來，兩個人往學校走去，不知道是誰的步子很慢，帶動了另一個人也慢著步子走。

蕭冉側頭看向水綠，說道「你真的很不一樣了。」

水綠也看著他，說道「人不可能一成不變，我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祁水綠。」

蕭冉提眉，說道「你怎麼了。」

水綠悶了半天才說道「蕭冉，短短半個月，真的可以改變許多的東西，我也不再也回不去當初，我曾經極度排斥有人進入我的世界，時間久了，這個學校的人，都會把我當成異類，別人無法進入我的世界，我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入我的世界。」

蕭冉嗤笑一聲，看向前方，他說道「但是你卻進入了我的世界，我推不開。」

剛進學校，水綠說道「我先回寢室了。」

蕭冉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他說道「我送你。」

讀高中的時候水綠就深知，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她已經經不起流言蜚語的洗禮了，水綠揺頭說道「蕭冉，我只想在這裡平靜的生活。」

蕭冉終是看著水綠的背影遠去，這一次，他妥協了。

回到寢室，裡面不知道我聊什麼，寢室幾的三個好像很開心的都樣子。

江美璃看見水綠回來了，拿了一條手帕出來，遞到水綠面前說道，這是我和姐姐今天出去買的，看到是淺鵝黃色，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水綠認識，這手帕是法國的一個牌子，她很少去買奢侈品，但她還是識貨的，她說道「不用了。」很簡單的拒絕。

江煙見狀，有些不高興，她對江美璃說道「收起來吧！看來別人是不稀罕我們的東西。」她語帶嘲諷。

水綠沒有理會，只是徑自坐到了床上休息。

余月拿著江美璃送的一盒粉底，看向水綠說道「咋啦，看你不高興。」她帶著濃厚的家鄉口音，好像說什麼話都讓人感覺不到惡意。

水綠說道「沒事。」

余月問道「你吃飯了沒，我這還有桔子。」

水綠擺手，有些不想說話。

江煙說道「余月，沒看見別人不想理你嗎？還自找沒趣。」

余月性格是大大咧咧，可被江煙這麼一說愣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水綠不想再聽任何人講話，無論她們是好意還是惡意，拿著睡衣就往洗澡間去了。

宿舍關了燈，水綠閉著眼睛，腦海中蕭冉的臉與穆景言的臉重疊著，她是太久沒有見到穆景言了，太過想他了，半個月沒有見，他還好嗎？他在做什麼，他會不會在某個夜裡，無意中想到她，哪怕是一秒。

水綠側過身，繼續睡覺。

開學的第三天，學校里一片沸騰，校花校草的人選落定，報名參選的江煙成為了博才新一屆的校花，而校草是一個水綠並不認識的男生，水綠見過一次，長的的確不錯。

晚是新學期的舞會，讓新同學互相熟悉的一種方式，大家有一下午的時間準備。

江美璃和江煙都出去購置晚禮服了，只有水綠和余月還呆在寢室。

余月從來沒有參加過晚會，也沒有多餘的錢去買晚禮服，回到寢室她就拿出昨天江美璃送她的粉底擦了起來。

水綠盤腿坐在床上，抱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余月見水綠完全沒有要打扮的意思，她問道「你要不要擦一點。」

水綠揺著頭說道「不用。」

余月似乎習慣了水綠的拒絕，她笑著說道「俺看也是，你的皮膚像俺家煮的剝了殼的雞蛋，抹不抹都好看。」

原本誇讚的一句話，硬是被說出幾分喜感來，水綠看向她，余月皮膚偏黃，卻在臉上撲了一層白粉，脖子和臉也有明顯的分界，水綠說道「粉底不是這麼擦的。」

余月放下粉底，有些失落，俺沒有用過這東西，聽說還很貴。」

水綠見她失落，說道「要我幫忙嗎？」說完，水綠立刻後悔了。

余月眼睛一亮，立刻說道「好啊！」連給水綠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水綠平常參加晚宴不少，自己很少化妝，但基本的步驟還是知道的。

她花了半個小時替余月化了個淡妝。

水綠剛拿起粉底想要提余月補一下妝，手機卻震動起來。

她放下手中的化妝品，拿過電話，看見是穆晴，她對余月說道「我接個電話。」

水綠走到洗澡間接通電話。

裡面穆晴的聲音傳來「水綠。」

水綠輕「嗯。「了一聲，她已經很久沒有和母親通過電話了。

穆晴問道「在新學校還適應嗎？」她的聲音不大，卻有些虛浮。

水綠又「嗯。」了一聲。

穆晴再次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怪媽媽最近沒有給你打電話。」

水綠遲疑的問道「媽，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穆晴輕笑著，她說道「他對我很好，我想我會一直在這邊生活下去，水綠，不用擔心媽媽。」

水綠覺的心酸，媽媽連婚禮都沒有讓她參加，現在卻說會一直在那邊生活下去，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垃圾，沒有人要的垃圾，水綠問道「媽，你不回來了嗎？」

電話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穆晴說道「水綠，我打過電話給你大舅舅了，他說你如果想回穆家，隨時可以回去。」

水綠心跳停了一拍，最後無力的說道「媽，那裡不是我的家。」

電話那邊又傳來低抑著的咳嗽聲，穆晴說道「別說傻話。」

水綠忙問道「媽，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穆晴在電話那頭笑了幾聲說道「沒事，只是小感冒而已，吃點葯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

穆晴又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口氣倒是越來越像我了。」

水綠小心翼翼的問道「媽，今年過年，你回來嗎。」

穆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水綠說道「媽，不要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無論我在不在穆家生活，你都是我媽媽。」

穆晴欣慰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如果不回穆家，我擔心的是你以後的生活，你小舅舅說過幾天會去你們學校看你，媽媽還是當初的那句話，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我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特別。」

水綠苦笑了一下說道「媽，小舅舅已經訂婚了。」她在提醒。

穆晴猶豫著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水綠沒有說話等著穆晴的下一句話。

穆晴接著說道「你小舅舅之所以答應訂婚，是因為她和你外婆的一個協議，就是讓你留我穆家，一直到成年。」

水綠想到當初楊麗淑讓穆景軼和紀歆相親，當初小舅舅是不願意的，而後兩個人卻又訂了婚，自那以後，楊麗淑也再沒有說要趕她出去，也沒有再找她的茬，水綠卻從未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她說道「媽，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知道這是真的，在她離開穆家的那一天，楊麗淑說小舅舅當初不是這麼說的，原來，他們指的是這件時，水綠只是想確認。

穆晴嘆了口氣說道「水綠，你喜歡的人，責任太大，也太理智了。」

聽到穆晴說這句話，她心跳露了一拍，母親知道她喜歡穆景言，水綠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木納，原來她表現得這麼明顯，水綠問道「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穆晴沒有回答，只是說道「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媽媽是過來人，我曾經看你爸爸……。」說到一半卻住了聲。

水綠說道「媽，我不想耽誤小舅舅。」

兩個人說了半個多小時，掛電話的時候穆晴還千叮萬囑的讓她注意身體，比起平時，她顯的擔心過了頭。

晚上六點多，水綠去食堂吃了些東西才過去。

她去的比較晚，晚會的地點在學校外的一間餐廳里，談不上什麼檔次，卻因為人多顯的格外熱鬧，這裡的都是年輕人，朝氣蓬勃，只有她，照列找了一個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