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代價
第二天，凌文軒照例起床跑步。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昨天算是例外沒跑。
繞著住宅區外圍凌文軒開始跑，這裡離市區很偏遠，人口也是。畢竟長沙處於城市化進程中，人口密集地仍然是市區內。雖然這些年發展迅速，有些許逆城市化的趨勢，可只是一些，也並沒有到這個地方的趨勢。
凌文軒一路小跑繞著住宅區跑了大半路程，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突然他耳邊傳來一道讓他極為不悅的聲音。
「咦，這不是我的替身嗎？這兩天怎麼不來了？」從旁邊跑出來一個年輕男人，看樣子也是在跑步。這年輕人大概和凌文軒差不多大。長長的頭髮綁在身後，一臉的玩味。
「袁成……」凌文軒眼一眯沒管它繼續跑他的步。
袁成見凌文軒跑了玩味一笑跟了上去，「怎麼了我的替身，怎麼不說話？我這是在關心你呢，你這兩天不見了我都找你找瘋了，擔心你發生了什麼，現在問你你怎麼不說話？」
這袁成永遠都是這樣，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讓人覺得很是親切。暗地裡各種下套子。
凌文軒對這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是憤怒，本不想理會他，不曾想他竟然跟上來。
「這兩天沒有你的『辛苦』工作我們的拍攝難度高了好多倍。好多『非常』危險的動作都沒法做，這樣以後收視率下降了怎麼辦。你如果在多好，可以隨隨便便就做那麼多的『高難度』動作。跟不要命一樣，特別的『精彩』。」袁成一臉的揶揄，處處下重音。就是在調笑凌文軒。
「哦哦，對了，好像上次你是感冒了對吧！我不知道還讓你在水裡泡了那麼久，還好你身體好，沒出什麼大事。」袁成諷刺意味十足，讓凌文軒聽了都作嘔。
凌文軒頭也沒回繼續跑步淡淡道：「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給我滾遠點。」
袁成搖頭嘖嘖出聲：「兄弟，你幹嘛呢，我好心關心你，你竟然要我死？真不知道誰養的你，這麼沒素質。」
凌文軒聽到這話雙眸怒睜，突然一個回身一把將還不了解情況向前沖的袁成抓住，微微轉身將他的手擱在右肩，雙手抓緊他的左手，彎腰瞬間用力兩手下壓。
「砰」
袁成讓凌文軒一個過肩摔狠狠的摔到地上。
這個突然的摔跤讓袁成莫名其妙，以往這樣的嘲諷不是沒有過，可凌文軒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為什麼？他想不明白。
「噗」
凌文軒又是一腳狠狠揣在袁成的胸口。他還不解氣另一隻腳再踢。
「咳咳……」袁成大聲咳嗽，臉色發紫，凌文軒胸口這兩腳力大無比，絲毫收手都沒有。
凌文軒看著躺倒在地上的袁成冷聲道：「誰養的我？你八輩子都比不上的人。你最好慶幸沒有過多的亂說話，不然，我會讓你接下來的戲都沒法拍。」
冷冷看了眼袁成，凌文軒轉身繼續跑步。他對袁成確實很恨，不過他卻不會故意採用流氓用的伎倆來打人。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他成什麼人了？他不會。他有他做人的底限。至於當年打林家成，那是他憤怒到連底限都不顧的時候，誰也擋不住。凌文軒要想要報回以往的仇，他會用他的方式而不是暴力。
今天的袁成算是撞倒槍口上，龍有逆鱗，凌文軒心裡也是有禁忌。這個禁忌足以讓凌文軒放棄自己的底線，既然袁成自己撞上槍口就怪不得他出手。
「凌文軒。」袁成面部猙獰，咬牙切齒。
「咳咳……」又是一陣巨咳，凌文軒這兩腳讓他五臟六腑都在顫抖，抑制不住的巨咳。
「嗯？」眼角處瞥見劇組有人過來，袁成眸光閃動竟沖著凌文軒的背影大吼：「凌文軒，你個狗養的，有種再來打我啊？我好心和你打招呼，關心你這幾天的情況你竟然打我。」
凌文軒腳步又一次停住，他剛才說了什麼？這個傢伙都當成耳邊風了是嗎？凌文軒轉身一步步向袁成走回去。
凌文軒眉頭一皺，袁成那邊走來了好幾位劇組的人。等等，他後半句話？
凌文軒略微一思索冷笑出聲，果然是演員，夠能演的。為了不破壞你在劇組工作人員的好感所以故意這麼說？將自己立於正人君子的位置？還順帶著罵了我，以為劇組人員過來了我就不敢打你？果然好心機。
不過凌文軒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仍舊一步步向袁成走去。他剛才就說了，不要亂說話。既然袁成敢說，他就敢做。既然你沒把我的禁忌放在眼裡，我也沒有把你放在眼裡的必要。
「喂，凌文軒你想什麼？」袁成看凌文軒走過來心中急了，這不是他印象中的凌文軒才對，為什麼變化這麼大。不在乎工作了嗎？不在乎名聲了嗎？
袁成的叫聲後面的工作人員聽見了，看著怒氣爆發的凌文軒以及倒在地上的袁成他們急忙跑到袁成身邊。這位可是主演，絕對不能讓他受傷。而且這還是在他們看著的情況，如果真的受了傷，要是導演知道了還不扒了他們的皮。
「嗯？凌兄弟？你怎麼……喂喂，凌兄弟別亂來。」看到竟然是凌文軒工作人員忙叫住他。
凌文軒臉色冰冷：「你們讓開，不要逼我打你們。袁成，我剛剛和你說過了，不要亂說話。有些人不是你能夠編排的，你敢說就要有承擔這個後果的覺悟。」
凌文軒一步步的靠近，速度一點也沒有慢下來：「你即使躲在他們後面我也會狠狠教訓你，我說到做到。」
「凌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啊！袁成他只是和你打個招呼你不至於……」這個工作人員沒有說下去，因為凌文軒已經到了他身邊，一把將他抓住甩開。
「我說了，不要逼我打你們。」凌文軒冷冷的話語讓其他幾位都後退了幾步。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凌文軒，以往的凌文軒都是謙遜有禮溫文爾雅，現在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袁成心中著急，看著旁邊的工作人員突然心念一動大叫道：「凌文軒，我自覺地待你不薄，在劇組裡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還特意動用我的一些背景讓導演關注你，讓你能夠少做一些危險的特技。今天我不就是和你打個招呼關心一下你嗎？你憑什麼打我？」袁成一副不明所以又帶些憤懣的樣子，讓人不禁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凌文軒握拳，手節咔咔作響。這個傢伙還在演，還有，什麼叫讓導演關注我？還少做一點危險的特技，真的是不要臉。這種所作所為令凌文軒不恥。
而且袁成還在動小心思，袁成這一句「特意動用我的一些背景」就是為了告訴旁邊瑟縮的工作人員，他是有背景的人，導演都不得不對他的話重視。現在他們幾個要是敢不動手，到時候他們就完蛋了。
果不其然，幾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不得不咽咽口水擋在袁成身前，凌文軒的身手劇組中沒有人不知道的，和凌文軒正面對決他們當然害怕。
袁成藉助工作人員擋在他身前讓自己這邊成為凌文軒的視野盲區，他拿出手機立即發了簡訊給導演。
凌文軒看著眼前的三個工作人員又道了一聲：「幾位，我的話說到做到，不要害你們受傷我要教訓的只有袁成。」
工作人員神色掙扎還是沒有走開，保護袁成頂多是讓凌文軒打一頓。可不保護袁成的結果可是讓他們失業，他們有的已經成家，這樣的結果還不如讓凌文軒打一頓。
「凌兄弟，沒有什麼事情解釋不了，袁成他也不過是罵了你一句，沒什麼大不了，還是就這樣算了吧！」一位工作人員勸說。
「是啊。」另一位幫腔，又小聲道，「袁成勢力很大，凌兄弟你惹不起，還是算了。」
無論他們說什麼凌文軒都不在意，他漸漸不奈，一手抓一個將兩人甩開，又一抓，將第三位也推開。走到袁成面前，一腳揣向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踹得撞到了牆上。
「我剛才的話你是當做耳旁風了嗎？還是說我一直以來的忍讓讓你覺得我很軟弱不敢打你？」凌文軒一手掐住袁成的脖子，「其實，我想要把你打殘真的很簡單。」
袁成被掐住脖子，臉色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手抓著凌文軒的手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眼白都要翻出來。
「狗養的？我說了，他是你八輩子都比不上的人，亂說話付出的代價是你付不起的。」凌文軒手終於是放下，癱坐在地上的袁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得大口大口的喘氣。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樣，喘不過氣，說不出話，心跳的像是要爆開一般。
「記住這個教訓，沒有下次。」凌文軒盯著袁成冷笑一聲。
凌文軒扭頭繼續跑步。
看著凌文軒跑遠，這三個工作人員才跑到袁成身邊幫他拍著背順氣。
「袁少，你沒事吧？」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問道。
袁成舒氣了，滿目血絲，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到了極致。他一掌拍在工作人員的腦門上：「廢物，全都是廢物。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這個時候的袁成一點表面工作都不做了，他這是憤怒到了極致。
「袁少，要，要報警嗎？」袁成身後的工作人員惴惴不安的問道。
袁成回頭冷笑一聲，一把又拍在他的腦後：「你是豬嗎？我是明星，這件事要是曝光了我怎麼辦？你不會動點腦子嗎？豬，一群豬。」
袁成站起身，看著前方眼睛眯了眯：「很好，凌文軒，很好。遲早會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