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二三(撥弦拔刀)

《戰地生涯》二三(撥弦拔刀)

拐角一直都盯著戲子和痞子倆兄弟,一見他倆鬼鬼祟祟的,便悄悄地跟上去;戲子前面探路,痞子後面跟上,朝雪蓮的閣樓摸去。

怎奈戲子和痞子是島主家的親戚,心雖有懷疑,卻也不敢亂叫,上過那麼多次被反咬一口的當,現在也學聰明了,不到鐵證的最後關頭,他是不會輕易出聲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三人行就這麼跟著暗影的浮動行雲著,若有感知,會讓人失魂落魄;也許只能扯掉內褲去抵擋心中的恐懼,可那個年代,哪有內褲,只有冷酷。

戲子和痞子果不其然地摸進了雪蓮的閨房,這兩日下來,把雪蓮給累壞了,她倒頭便睡,睡得很是香甜,夢話里還在呼喚著冷酷的名字。

冷酷張耳傾聽,聽到了有人氣若遊絲般地呼喚,斷斷續續,他轉著身鎖定了方位,集中精力傾聽;突然一聲慘叫把冷酷給鎮住了:是雪蓮,三個人、四人人……。

辣椒拍了冷酷肩頭一巴掌:怎麼了?大半夜的在林萌小道發獃,挺可怕的,跟鬼一樣,還念念有詞。

冷酷:不好,雪蓮遭遇不測了,我得回去看看!

辣椒:你是不是想雪蓮想瘋了,你怎麼就知道她出事了呢?

拐角在黑暗中划燃了火柴,照亮了齷齪的現實,只見戲子和痞子正剮著雪蓮的衣服,雪蓮拚命地反抗,直到聲嘶力竭,失去了抵抗能力;眼見自己就要淪陷,眼看戲痞就要得逞,雪蓮只得無助喃喃地呼喚著冷酷的名字。

這雖讓拐角心中很是難過,場面很是尷尬,但拐角還是用大愛戰勝了自私,用正義戰勝了邪惡,他喝一嗓:來人啊!抓賊啊!抓採花賊啊!

戲子和痞子把雪蓮捂在被子里,把拐角一併抓過按在床上,正欲關門私了,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突然一道黑影落入眼帘,冷酷破窗而入,將戲子和痞子打倒在角落,救起拐角和雪蓮,正欲奪門而出,卻被外面趕來的江海保安隊圍住:怎麼回事啊?

戲子和痞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有氣無力裝可憐:是他們……他們要侮辱表妹,我們……。

冷酷一個粘影帶風,揮動一巴掌搧了過去,眨眼的功夫抽離回還扶住拐角和雪蓮:你倆還敢在這裡胡說?人證都在此,還敢冤枉好人,今天看我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你倆。

言罷一鬆手,雪蓮卻暈倒了,嘴裡卻還在不住地叫著冷酷的名字,江海慌了,卻又不知該怎麼辦,還是江保趕了過來,抱起女兒,心痛地道:女兒,怎麼樣了?快來人啊!急救,有人會嗎?

戲子和痞子拍馬屁上前:舅舅,都是那個拐角和冷酷,他倆趁機想劫表妹的色,還好我們及時發現,否則……。

江保勃然大怒:你倆給我住嘴,給我滾!他們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你們的品德也是非常敗壞的。

一通胡言亂語搞得冷酷和拐角很尷尬~這到底自己的品行是好還是壞啊?

戲痞倆兄弟,本以為當事人暈厥,想就此瞞混過關,哪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舅舅的心機更是設防的;可就這樣,他倆在最後的關頭也沒忘卡把油,追著江保上前:舅舅,讓我倆來給小姐做心肺復甦吧!

江保把女兒放在床上:你倆會急救?

戲子和痞子邪笑著猥瑣點頭,眼神卻直勾勾地盯向雪蓮那可人的臉龐,口水止不住往下咽,若似發情的猴子見到了桃子,饑渴得難奈。

戲子和痞子走近雪蓮,倆人都朝雪蓮的頭部蹲下,為了人工呼吸那一口爭論了起來,冷酷大怒上前,一個飛旋卷腿將戲痞倆兄弟踢倒在地:又不是嗆水了,需要人工呼吸么?

冷酷將雪蓮抱起,雪蓮還在呼喚著冷酷,冷酷幫雪蓮把著脈,運了一下氣血,在雪蓮的耳邊輕語:我在呢!我就在妳身邊!

雪蓮果然被喚醒了過來,撲在冷酷的懷裡哭了起來,辣椒和風兒等趕了過來,正好見到了這一幕:冷酷,快給我把她放下!

冷酷條件反射聽話地把雪蓮放下,向辣椒走過去,雪蓮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拐角趕緊上前扶,風兒卻搶在拐角前面卡了位:你走開,讓我來;小姐,妳到底是怎麼了?

江保嘆了口氣:唉,還不是妳結婚了沒人照顧她嘛,這樣吧!就多委屈妳幾日,這幾日里,妳還是陪著小姐入睡,等找到陪侍小姐的丫鬟后,妳再和拐角同房,可以嗎?

拐角站了出來,很大度地道:伯父,這個沒問題,反正現在抗日這麼嚴峻,我也沒打算兒女情長,等把鬼子趕出了家國后,再兒女柔情不遲。

這話雖說得很大度,說得很硬朗,卻也像把刺刀狠狠地傷了風兒的心,風兒忍住眼淚吞肚裡,顧全大局默默地點了點頭。

雪蓮算是看出了風兒的心情,便甩頭一笑,大方釋懷道:這個不用了,既然男人們都要上戰場,那咱們女人也不能閑著,有勇氣的也跟著上前線,沒勇氣的做做後勤工作,既然是有志者道相同,那何不一起並肩作戰呢?

戲痞倆兄弟見他們把話題扯遠,便偷溜了,其實冷酷是注意到了他倆的動機,只是沒好意思戳穿,反正他們也是實在的親戚關係,得饒人處且饒人,亂世中,若能少一事,便能多騰出時間去完成心中的理想大業。

可江保卻沒有被話題給岔開,轉身問江海:那倆兄弟呢?把他們給帶上來,打一頓綁送回家。

江海見人不見便帶著保安隊分頭追,卻遺漏了一個方向;此時戲痞倆兄弟正亡命地朝遠圖山奔去,勢有投靠彪子之意。

彪子正在安排和日本人見面的事宜,讓望恆一定要把冷風抗日的號召傳達給日本人,好讓他們有個防範,且有藉助這事,要借日本人的槍殺冷風之勢。

戲痞倆兄弟突然闖到,打攪了彪子的密事,見有人投靠便問其投名狀,戲痞倆兄弟便投機取巧地應付著彪子的喜好:這差事咱兄弟幫您去完成怎麼樣?

望恆本就不想去,因在他心中覺得冷風還是一個英雄人物,不能讓他就此落幕,便點頭同意把差事轉交給戲痞。

戲痞還沒來得及歇坐便上馬朝遠圖山的北面奔去,望恆追出一公里:若你倆兄弟還想再回到三山之地,就不要把話說得太絕,否則到時日本人饒不了你們,三山也容不下你們。

戲痞倆兄弟根本就沒把望恆的話聽入耳,在他們的心裡,唯一受命的人便是遠圖山的大哥虎子,只有完成他的命令,才有可能得到庇護,從而在三山之地立足。

冷風隨馬日瘋到了馬欄山,可馬日瘋並沒有把馬齒莧交給冷風,而是把冷風安排在一個房間讓人看護起來,第二日天亮,馬日瘋和跑馬哥都不見了,只剩下下人在看管著,冷風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可能是被出賣了,便試圖逃脫。

冷風見東西南三門都有人嚴加看管,只有北門空虛,想都沒想,便收拾起行裝騎著一匹快馬朝北門奔去。

冷風剛行到馬欄山與遠圖山的交匯處,便遇見了日軍,大約一個班,前面帶路的便是馬日瘋和跑馬哥,旁邊還跟著戲痞倆兄弟。

冷風沒有逃脫的意思,既然狹路相逢,那就勇者勝,他騎著馬橫踏過去,日軍持槍掃身,冷風巧妙地控制著韁繩避開,人和馬安然無恙落在日軍的側面,冷風低著頭望著冷月山~看來家是回不去了,唯有對不住的便是家人,既然命運如此安排,那就在死之前多殺幾個鬼子,也好對家人及鄉親有個交待。

冷風密切地注視著日軍的動向,當他們持槍再射之時,冷風趴在馬背上飛出血煉刀殺了倆鬼子刀回還入鞘,一股血漿濺在了馬日瘋的臉上,冷風見殺死了倆鬼子,心情大好,仰天大笑:賺了!

馬日瘋抹了一下臉上的血,霸氣側露:冷風,放棄你的瘋狂舉動,降了皇軍,什麼都有了。

冷風:哈哈,恐怕你是找錯對象了,我早就知道你們在幫日本人幹事,但沒想到的是連我也給出賣了,你們願當亡國敗家奴,我冷風可寧死不屈。

跑馬哥:這次皇軍是讓活捉你,算你走運,別以為咱們真拿你沒辦法,若不降,那就休怪咱們無禮了;戲子、痞子,上前綁了冷風。

冷風彈琴高呼,順著北風的呼嘯撥弦割耳,戲痞倆兄弟捂著半掉的耳朵退到馬身後不敢出聲。

馬日瘋父子帶著日軍且戰且退:兄弟們,把槍里的子彈都打光,絕不能讓冷風回了冷月村。

日軍約十人舉槍亂掃,冷風從馬背上騰起,一腳把馬匹蹬下山坳,一道黑影從日軍的頭頂掠過,拔刀而出,亂劈而下,如斬亂麻,從日軍身後環脖而割,日軍紛紛倒下,在馬落下山坳的平坦之處時,冷風亦搶得一把槍飛身下了懸崖,跨馬而逃。

就這樣,約一刻的時間,冷風便神出鬼沒地解決了日軍的一個班,驚呆了馬日瘋父子,更是讓戲痞倆兄弟大開眼界;就連冷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勇氣如此之嘉,寶刀未老,功夫未減,大笑開懷地背著一把槍朝冷月山奔去。

馬日瘋手抖得厲害,手中握著的槍還沒打出一發子彈,戰事便已結束,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從未有過如此擔慮,自己的前程,在英雄輩出的戰亂朝代,懦弱膽怯地蒙上了一層陰影。

戲痞倆兄弟跨上馬正欲朝遠圖山奔去,馬日瘋鳴槍:你倆幹嘛去?

戲痞兄弟:回家向大當家的彙報。

馬日瘋:彙報個屁呀,難道你說冷風一人殺了日軍一個班?鬼才相信。

戲痞兄弟:那該如何?

跑馬哥上前:你倆原路返回日軍處,就說咱們在上山途中,遇見了冷風的抗日民兵隊,遭受到了襲擊,日軍全部陣亡,我們父子也傷得很重,你倆也是苦戰才得以脫身,這樣,日軍才不會把罪怪在咱們身上。

戲痞倆兄弟回到日軍處哭訴跪報:皇軍,不好了,咱們遭受到冷風民兵隊的襲擊,本部全陣亡,我們以死相拼才得以逃脫回還。

日軍華北軍第二十五師第十三團第四大隊小排長小佐一腳將戲痞倆兄弟踢翻,拔出刺刀,怒不可遏:他們都死了,獨你們活著?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們的軍人素質差?

戲痞倆兄弟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小佐的腳磕頭:皇軍,真的是這樣的,冷風也許見咱們都是中國人,他未對同胞下死手;可咱們的心已歸皇軍,他雖放咱們一馬,咱們可不能領他的情,要不也不會帶著傷回來向你們報信。

小佐收起刺刀:你倆起來,帶路,我要去會會這個冷風,看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在一刻釧結束了我們軍隊的一個班。

戲痞:皇軍不可啊,那冷風打贏了仗便撤了,神出鬼沒的,現在還沒有探得他們的藏身之處;等咱們回去探明情報后,您再派軍隊前往,便可一舉拿下。

小佐:那馬日瘋父子呢?他們現在在哪兒?也死了嗎?

戲痞:他們父子也傷得很重,被抬回家了!

小佐:你們的人只是傷了,咱們的人可是死了,讓他立馬起身,聯繫遠圖山的彪子,還有雪蓮島的江保,限你們三日之類,把冷風捉來見我,否則,我就要先收了你們這兩三一溪。

戲痞兄弟帶著滿身傷痕,狼狽地逃回了遠圖山,彪子皺著眉,一種不詳的預兆:事情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讓你們只是去帶個信嗎?怎麼會鬧成這樣?

戲子:我們原本也只是想到把信帶到就好了,可在途中遇到了馬日瘋父子,他們說把冷風給囚禁起來了,便要帶鬼子前去活捉他,想立件大功。

痞子:可哪知,咱們才剛到兩山交匯處,便碰到了冷風出逃,本想他自己送上了門,手到擒來之活,哪曾想那冷風本事了得。

戲子:尤其是他那手中的血煉刀,出鞘便見血,真正地人刀合一,刀無虛發,爐火純青。

彪子:得了,不要在這兒神話冷風了,他有幾斤幾兩我是知道的;說說現在日軍是怎麼吩咐的?

痞子:皇軍是這麼說的!

彪子:呸,狗屁個皇軍,還真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賣給他們了呢?在咱們這兒就說鬼子。

痞子:鬼子是這麼說的~讓咱們夥同馬欄山、雪蓮島,三日之內,必須交出冷風,否則就要先拿咱們開刀了。

彪子拾起一把斧子盯在木墩上:他M的,日本人,從來都是不講信譽的,他們這是在找借口,就是想藉機一舉滅了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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