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
聽到蕭錦年肯定的答覆,李大嬸心中暗道果然,旋即,她也跟著笑笑,道:「難怪我見蕭公子溫文爾雅,氣度不凡,原來果真是蜀山派的弟子。」
「噢?大娘也知道我蜀山派?」聞言,蕭錦年似是來了興趣。
李大嬸看了看一旁的李逍遙,見他若有所思,便知道,這小猴子一定是聽到蕭錦年蜀山派的名頭,心中又生出嚮往了。
臭小子,待會,聽到老娘的經歷,你就等著吃驚吧!
心中如此想著,李大嬸笑著對蕭錦年道:「貴派乃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派,我如何能不知曉?」
「這卻是我疏忽了。」蕭錦年道,神態間適時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自豪感。
這是每個屬於蜀山派的弟子應有的自信。
見狀,李大嬸果然對蕭錦年蜀山弟子的身份更加深信幾分。
「蕭公子,實不相瞞,你莫看我如今頭裹布巾,麻衫女婦之身,其實我年輕時也曾行走過江湖,這才得以有幸耳聞貴派,若我只是普通婦道人家,卻也無從聽聞的。」
「果真如此?」蕭錦年滿臉訝然,繼而若有所思的道:「難怪我見大娘你面色紅潤富有光澤,恍若芳齡十八女兒,氣質,亦截然不同於普通女子人家,原來也曾是江湖兒女。」
這記馬屁拍的李大娘頓時心花怒放,對蕭錦年好感更甚,怎麼看怎麼順眼。
「倒是錦年有些失禮了,即是江湖中人,你是前輩,錦年自是應執晚輩之禮。」
言罷,蕭錦年臉色微微一正,復又從長凳起身,雙手抱拳,準備沖著李大嬸行禮。
「哎……蕭公子切莫如此,我早已隱退江湖多年,不再過問世事,如今你是名門正派弟子,我卻只是一普通婦道人家,當不得,當不得。」李大嬸急忙跟著起身,攔住了蕭錦年。
「所謂身份皆過眼煙雲,掌門亦時常教誨我們,學無前後,達者為先,你是前輩,我行禮卻是應該的。」蕭錦年不管不顧,仍舊彎腰行了一禮。
「唉!這,也罷。」李大嬸阻攔無果,見蕭錦年已經拜了下去,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感慨不已。「身為蜀山弟子,卻如此謙遜守禮,神州第一大派卻是實至名歸啊。」
「承蒙繆贊了。」蕭錦年笑道,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卻一動。
神州?
是指此時王朝嗎?
就在蕭錦年思考的時候,這時,李大嬸突的一拍腦門。「哎呀,不好。」
「大娘,怎麼了?」蕭錦年只好收回思緒,奇怪問道。
「大娘嘮叨一時,卻是忘記蕭公子遠道而來,累得蕭公子受飢連餓了。」李大嬸滿面歉然。
說完,她一踢旁邊愣神的李逍遙。「小猴子,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買菜?蕭公子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是極累,我們趕緊準備好飯菜,讓蕭公子食用后好生歇息。」
「方才還不覺得,如今卻是感覺餓得緊,那就勞煩李大娘了。」聞言,蕭錦年適時的摸著肚子,感激的道。
其實,他肚子還飽,因為剛在家裡和系統扯淡的時候,剛吃了一桶老壇酸菜。
「哦,哦,好,好的,這就去。」被李大嬸踢了一腳,李逍遙慌裡慌張的起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走了兩步,李逍遙摸了摸周身,卻是轉身面有難色的看著李大嬸。
見狀,李大嬸如何不知,李逍遙是沒有錢,她不動聲色的瞥了瞥蕭錦年,意思不言而喻,卻見他似乎未有察覺,已經施施然的坐下。
心中肉痛不已,李大嬸只好從懷中掏出了幾錠碎銀子,一邊對李逍遙叮嚀道:「蕭公子是蜀山弟子,吃慣了珍饈美味,咱們雖然小門小店,卻也不能招待不周,你去買些雞鴨魚肉回來,記住,一定要挑新鮮的買。」
哈哈,這是羅剎,阿不,嬸嬸第一次給了他這麼多銀子啊。
心中竊喜不已,李逍遙拿過銀子,連聲應是,就隨後轉身跑了。
然而,剛跑到一半,他又轉身回來。「不對吧,嬸嬸,蕭兄弟出身蜀山,蜀山弟子又都是道士,不可以吃肉吧?」
「啊,對,瞧我這記性。」李大嬸又是一拍腦門。「那肉就不要買了,你多買點蔬菜吧。」
「好嘞。」李逍遙這才重新跑開。
那是老娘的錢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看著李逍遙離開的背影,李大嬸深深呼吸了一瞬,伸手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才讓在滴血的心平靜下來。
隨後,她轉身勉強對蕭錦年擠出笑容。「請蕭公子安坐片刻,等那小猴子回來,我會準備好飯菜的,小店粗茶淡飯,比不得蜀山的珍饈美味,還請蕭公子莫怪。」
「怎麼會。」蕭錦年笑道。「不瞞李大娘所說,我在拜入蜀山之前,出身卻也貧苦,甚至比不得大娘生活安康。」
「噢?」李大嬸道。「願聞其詳。」
這時,蕭錦年卻沉默了,低頭不語。
「蕭公子可是有難處?若是有,那便不說吧。」李大嬸察言觀色道。
「倒也不是。」蕭錦年搖搖頭,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既然大娘想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錦年說也無妨。」
「錦年出身於巴蜀境內一普通人家,父親是農夫,母親如是,僥倖祖上傳下良田三畝,父親勤快,辛勞耕耘,母親勤儉,持家有道,兩人恩愛,日子倒也過得去。」
「卻是難得的好日子,令人羨慕。」李大嬸似有所感,感慨道。
她也曾幻想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可惜,這對普通人輕而易舉的事情,對她來說卻只是奢望。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外如是。
蕭錦年瞥了她一眼,繼續講述。
「直到我的出世,父母更是欣喜若狂,越加勤勤懇懇,眼看日子越發漸好之際,可惜,好景不長,我們家逐漸好起來的日子,卻是引來了隔壁黃家媳婦牛容的嫉妒。」
「嫉妒?為何?」李大嬸好奇問道。
「說到這,就不的不說那牛容,她本是山西小姐,因為愚鈍,被牙人抓獲,賣至我蜀地一山村做媳婦,一次偶然的機會,她逃了出來,正巧遇上我父,那時她又冷又餓,父親好意收留,見她孤苦無依,甚至介紹村上老實勤懇的大牛給她做丈夫。」
「女子被牙人所賣異地,正是無依無靠,令尊卻能收留她,甚至安排周全,可真是難得的好人啊。」李大嬸感慨道。
聞言,蕭錦年卻再度搖了搖頭。
「不,大娘,你錯了,我父是好人沒錯,可那牛容,雖是女子模樣,卻是有著比畜牲還要狠毒的心腸,被我父親收留後,她數次勾引家父,若不是父親意志堅定,她縷次勾引未果,怕是我家早就支離破碎了。也是因為這,才有了她被我父親介紹給大牛做媳婦的始末。」
「被人所救,不想著報答,甚至勾引救命恩人,毫無廉恥之心,這牛容卻是愧為女子,不過,這也稱不上狠毒啊。」李大嬸奇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