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以死換回姐姐的悔悟
「石玲，你瘋了，沒救了！」石青看著她笑。
「我沒瘋！」石玲一手在空中狠狠揮了幾下，怒瞪著石青，「你有什麼好的？哪裡都比不過我！銳哥為什麼偏偏喜歡你？族裡的人為什麼偏偏要你當什麼鬼通靈師？最後你都貢獻了什麼？哼，你一一」
「很不幸地告訴你，銳晨哥不久就要結婚了！」石青冷冷地說，「心痛么？你愛的男人要結婚了，可新娘不是你，不是你石玲！」
「你說什麼？」石玲想要揪住石青，卻被一道鐵門擋住，抓狂得想要咬死她。「你再說一遍！」
銳晨哥怎麼會娶別人？不可能！一定是騙她的！
「我說，銳晨哥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聽清楚沒？」石青一字一字地說。
「不可能，你騙我！」石玲搖著頭，瞪大眼死死瞪著她，「他在哪？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石玲，你忘了你己經放火殺了人，將會坐一輩子的牢，吃一輩子的牢飯么？」石青『好心』地提醒她。
「不！」石玲兩手抱頭，不停地搖著，「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銳晨要娶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應該是我……」
石青看著她，突而擰起了眉，「石玲，你怎麼了？」
石玲卻沒有理她，自顧自地低聲自言自語喃喃，頭還不停地晃著。
「石玲！」石青又叫了聲她，心裡有些慌了，怕她想不開陷入精神錯亂……這樣她就完了，就真的瘋了，「石玲？回答我！」
石玲還是不理她，緩緩地蹲下身體。
「開門，快開門！」石青一邊拍門，一邊朝獄警大吼。「石玲，你不要嚇我！」
鐵門開了，石青一步跨進去，蹲到了石玲身旁，「姐，你怎麼了？不要嚇我！」等一下爺爺要是來到看到她這樣，肯定會傷心死。
石玲緩緩側頭看她，眼瞳煥散，沒有焦點。
「石玲！」石青在她耳邊又叫了聲。
石玲還是沒反應。
啪！啪！
石青動手狠狠地抽了石玲兩耳光。
石玲被打倒在地上，良久之後才動，緩緩蹲直身體，冰冷的聲音背著石青響起，「石青，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知不知道有多恨？」
石青聞言想要上前摟上她的肩，但一一
「呃！」
一把小尖銳的小刀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捅入了石青的心臟！
「我恨不得你死！」石玲瘋狂地瞪著石青。
「石玲！」獄警架起石玲時，己經晚了一步，石青緩緩倒躺在了地上。
「姐姐……姐……」石青的聲音變得很輕很低，而又微弱的喚了聲石玲。
姐姐。
姐姐。
姐……
姐……
石玲的腦海中想起了從前她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時候的她們笑得陽光燦爛，比花兒美，比清風溫柔，，比……
石玲的眼眸有些濕潤，卻依然狠狠瞪著倒在地上流著血看她的石青。
「快點叫救護車，送醫院！」有獄警大叫。
當獄警們要抬起石青時，石青輕輕抬起手阻止她們。
「姐……可是我，從來沒有……真正恨過你……我們是……姐妹，親姐妹……」石青緩緩地說，臉色蒼白無血絲。
石玲眼都不眨一下，可她的心己經因為石青這個模樣而有改變，變得有絲柔軟。
「姐……姐……姐……」石青朝石玲伸出手，想要再拉她的手。
從前石玲與石青是手牽手出門，去哪裡都有石玲在前頭開路，石青在後面跟著，那時的她們是一對姐妹花，族裡人人都喜愛她們，石玲常常會到學校找石青，給她送好吃的。
石玲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些早己被她忘記的回憶，屬於她跟妹妹的回憶。
什麼時候，她恨得忘記了這些。
石青擰起了眉心，「姐……抱抱我……好嗎？」
石玲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身體突然間就那樣沒有預兆地顫抖了起來。
「青青…」那是她妹妹。
石青聽到她這一聲，眼神有一瞬間的燦亮，朝石玲伸出的手倏地重重落下。
就在她的手要掉在地上時，石玲用盡用身力氣掙開獄警，衝到石青跟前，死死抓住她的手，將石青的手握在手裡，緊緊牽住她的手。
「青青，姐牽住你的手了！青青！」石玲大聲哭著喊，「姐抱你，姐真的抱住你了，青青！」
石玲用力抱住己經閉上眼的石青，用儘力氣大哭，就差沒哭得斷氣，「青青，姐對不起你……對不起……我錯了，錯了……你看看姐，看看姐……」
地上滿滿一灘血，血腥味飄散在四周，石青石玲身上都是血，一人在哭一人長眠。
在看的獄警都默默地哭了。
石玲抱著石青不停地哭，最後都哭不出聲了。
姐錯了，真的錯了！
石玲悔痛不己，卻無法改變己定的事實，一直都愛她的親妹妹被她親手殺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石老爺子的聲音倏然自鐵門外面飄來，他驚愣地望著被石玲摟在懷裡的石青，心在瞬間被沉重的石頭狠狠撞到。
沒有人敢回答他的話。
石玲卻緩緩轉過頭，聲音沙啞地緩慢道，「爺爺，是我……殺了青青，是我……」
石老爺子的老眼震驚不己，嘴巴微張地瞪著石玲，一時受不住打擊身體倒退了一大步，要不是獄警及時上前扶住他，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你…你說什麼？」他的青丫頭……青丫頭……
「青青……是我殺的……」石玲重複說了一遍，說完輕輕地將石青放到地上躺著，起身走到石老爺子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爺爺，爺爺！我錯了，我錯了！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石老爺子低頭看著她，看著她哭得悲傷欲絕，老眼裡的一絲水光被他強迫地眨了回去，痛心的他無法責備這個迷失了自我，如今又因為妹妹的死而翻然醒悟的孫女。
也許是他長久以來的偏心造就了她心理的積壓，他對她不夠關心，造就了她怨恨的心理，他是她爺爺她不敢深恨，卻轉嫁到了妹妹身上，這是他的錯。
青丫頭的死，他也有份！
「爺爺，我錯了……」石玲跪在他面前哭得聲音都啞了。
石老爺子的一掌輕輕地撫上了石玲的頭頂，並沒有責罵她，而是安撫她。
「石玲，錯不全在你，不在你……」他似喃喃，又似對她說。
「爺爺？」石玲抬起頭，錯愣不己，這是爺爺第一次對她有這麼親密的舉動，以往都是石青的專利，今天……
「石玲，你知道石青有多愛你這個姐姐嗎？」石老爺子突然說。
「爺爺，你來啦。」石青的魂魄突然出現，笑著看他跟石玲。
石老爺子跟石玲雙雙瞪大眼，石老爺子反應快速地對獄警道，「我想跟我的孫女們獨處一下，可以嗎？」
獄警長想了下，決定讓他們獨處一下，便帶著其它獄警退了出去。
「青丫頭。」石老爺子伸手想要再次撫摸石青的頭，卻是空氣，完全摸不到。
「青青……」石玲看著她，眼淚再次落下，「姐對不起你，對不起……」
石青看向她，蹲下去與她一起跪著，「姐，不要自責，我只是想去陪牧存，我不想他一個人孤單，不要自責好嗎？」
「青青……」石玲的淚水洶湧而下，無法言語。
石老爺子長長地嘆口氣，「青丫頭，你就捨得爺爺，捨得姐姐？」
石青抬頭看他，故作瀟洒，「爺爺，我跟牧存永遠在一起，你應該高興啊，孫女幸福了，身為爺爺的您應該是最高興的啊！」
爺爺，對不起，只有這麼做，姐姐才有可能醒來，對不起……
石老爺子的眼淚再也禁不住而落下，聲音哽咽著說，「丫頭，你是想爺爺難過死。」
石青看到，也哭了。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她走了，姐姐坐牢，以後，爺爺有誰陪在身邊？
「你們都沒想過我的感受，你們要怎樣就怎樣，我這個老人最後沒人理，真是養了白眼狼，無情無義。」石老爺子抬起頭看天花板，傷心地說。
「爺爺，對不起，我錯了。」石青道。她確實錯了，她不應該得到太多爺爺的愛，害姐姐成這樣。
「爺爺，我錯了。」石玲除了說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對不起。
「我不會原諒你們兩姐妹。」石老爺子說完扭頭便走了，走到門口前停步，「我不需要你們的看望，也不需要你的想念，就當我沒養過你們，你們愛怎樣就怎樣。」說完拉開門走了。
站在門外，石老爺子回了頭自縫隙看裡面的兩姐妹，眼淚再次落下。
答應爺爺，要一直幸福，重新做人，爭取來生還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