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心機婊

聽著段綰的話，路遙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她知道段綰只是被逼無奈下做了一個不得不做的決定而已，而這個決定可能會產生的後果她也十分的清楚，卻沒有選擇的權利罷了，在她自己和莫家奕父子之間，她選擇了保護另外兩個人，而當自己的丈夫保不住之後，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而這樣的選擇沒辦法指責對與錯。

「路遙，家奕以後就交給你來保護了。」段綰輕聲說道，裡面包含了太多的不舍。

路遙在段綰說完臉色一變，「您……」

「你放心，這些東西我還不至於扛不住去做傻事。」段綰用手抖了抖分好的照片，笑得一臉隨意，活著的人總是說痛苦比死了難受，可是只有真正要面對死亡的人才明白，最難過最令人恐懼的還是死亡，因為死亡等同於消失終結所有，愛的，恨的！而如果一個人連死亡都認可了，還有什麼會真的害怕扛不住的。她怕的扛不住的是沒有尊嚴的死亡，在她一直愧疚的兒子面前。

段綰臉上自信驕傲的笑容讓路遙心裡的擔心微微少了一些，她真的害怕段綰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可轉念一想，段綰不是一個會選擇逃避的人。

「行了，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這些東西，現在這些東西我拿走了。」段綰將照片全部放於牛皮紙袋裡，起身準備離去，這東西放在路遙這裡只會讓她難做，還不如帶走。

路遙看著段綰離去的背影，沒有說出拒絕的話，那些照片拿走了，可她的為難卻依舊，甚至比之前還要為難。

「莫家奕，這些話，我該不該讓你聽到呢？」路遙低聲呢喃的說了一句，將手機剛剛錄的音保存，從段綰出現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段綰肯定會說一些她和莫家奕沒辦法說出口的事情，所以她選擇了不留痕迹地錄音。

媒體上早已經換了天地，可是淮安的街頭巷尾仍然是段綰的各種留言，路修遠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人就是這樣膚淺，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別人說什麼，就會順著去想，完全沒了自己的主張，一張嘴長著就是來說各種風言風語的。

想到段綰的病，路修遠心情更是有些煩躁，一個老人不被自己的兒子認可已經夠悲催的了，老了老了還要成為艷照門的主角，還得了一種奇奇怪怪治不好的病，真是可憐。

「莫家奕，你再做，我在看！風水輪流轉！」路修遠下車的同時朝著送他來上學的莫家奕一臉煩躁的說道，莫家奕是兒子，他現在也是兒子，莫家奕怎麼對自己的母親，他很有可能有樣學樣。

「臭小子！趕緊去教室別遲到。」莫家奕瞪了眼自己的兒子，自然明白路修遠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能幫段綰。

路修遠因為自己的八婆行徑更是不爽，提著路邊小石子朝著學校里走去，莫家奕開車駛離了學校門口，查爾的地址項佐已經做了定位，可是那個狡猾的男人未必真的在定位的地點。現在他如果去全力搜索反而上了查爾的當，他就是想要讓他著急而已。

「派人保護好路遙和小可愛。」傅雅的事情，秦東浩的事情已經讓他清醒的知道在危險來臨之時，他最應該先保護的人是誰，只有後方穩定了，才能去全力對敵，而且他不允許路遙和小可愛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是老闆。」項佐的聲音從車載電話里傳了出來，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還有查爾的事情先別讓葉天祁知道reads;。」莫家奕又說了一句，葉天祁昏迷五年心裡的怨氣自然需要發泄，可是5年的時光現在的查爾根本不可能還是五年前的查爾，一旦葉天祁知道了是查爾在搗亂，到時候很可能再一次出現危險，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再因為自己犯險。

「我明白。」項佐對於這樣的命令不需要給太多的解釋都能知曉其中的利害，葉少脾氣火爆，知道了查爾跑到了國內興風作浪肯定不會沉住氣的，到時候事情反而難辦。

「這一次我要一次性的解決這個禍害！」莫家奕說的異常肯定。

淮安某路上的酒吧里，查爾坐在吧台前喝著酒，現在不是夜生活的時間，所以酒吧里的人比較少，可是卻不妨礙裡面的熱鬧，彷彿哪怕只有一個客人在場，酒吧里都應該是火熱的。

「老闆，段綰的艷照被莫家奕全部封鎖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嗎？」開口的女子一身黑衣，相貌不錯，可是在光線不太好的酒吧里還帶著墨鏡顯得有些怪異。

「莎莎，都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怎麼你還這樣的沉不住氣，難怪上一次你的任務會失敗。」查爾回頭，混血的臉龐異常俊美，湛藍色的眼眸更是讓人覺得忍不住受其吸引，可是男人唇角泛著陰冷的弧度卻在告訴所有人，這樣俊美的容貌背後是比蛇蠍更寒冷更可怕的心腸

「老闆，我想報仇，他毀了我！」莎莎的話有些激動，莫家奕毀了她，不僅殺了她的寶貝，還弄瞎了她的雙眼，一個催眠師如果沒有了眼睛，根本沒有辦法再進行任何催眠，這無異於砍斷了她的手腳一樣，讓她怎麼能不恨。

「報仇需要慢慢報的，你這麼著急，只會再一次的失敗。」查爾薄唇揚起，那湛藍色的眸子彷彿帶著暖意，可是笑起來之後卻只剩下了寒霜凜冽，他不著急，他要讓莫家奕先著急才行。

「我明白了，老闆。」莎莎說完，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睛，才用導盲杖朝著酒吧外面走去。

看著莎莎離開，查爾臉上多了諷刺的笑容，這樣愚蠢的女人，想要報復莫家奕，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不過每個人都有他的作用，利用好了就行。

「先生，您的酒。」

「謝謝。」查爾客氣的道謝，俊美的臉龐很快成為裡面為數不多來消遣或者是釣金龜女人的首選。

「帥哥，一起喝杯酒怎麼樣？」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男人笑著開口。

「我的榮幸。」

幾個小時之後，査爾從酒吧供客人娛樂的包廂里走了出來，湛藍色的眼神含著嘲諷的笑容，女人只是供他身體消遣的玩物而已。除了酒吧，査爾看了眼外面有些暗沉的天色，唇角笑容漸漸擴散，他就喜歡這種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的氛圍，因為能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跟著跳動。

手機里的錄音讓路遙陷入了糾結和猶豫，如果她將錄音給莫家奕，那麼他心中父親的形象可能就會轟然崩塌。

「老大，老闆夫還不接你下班？」劉媛推門走了進來，眼裡帶著笑意。

「又想八卦什麼？」路遙瞥了眼劉媛臉上的笑意隨口問道。

「我能八卦什麼，就是問問今天的狗糧什麼時候發而已。」劉媛吐了吐舌頭，目光看向路遙手裡一直攥著的手機。

「天天不務正業，小心我開除了你。」

「老大，你開除我我也不會怪你的。」劉媛說完才轉身出了路遙的辦公室。

路遙挑了挑眉眼裡多了一抹困惑，今天這小丫頭怎麼了？

不管什麼時候，莫家奕的狗糧是堅持每天必發的，下班點一到，勞斯萊斯已經準時等在樓下了reads;。

「今天工作很累嗎？怎麼一臉疲憊？」莫家奕看著坐在副駕駛路遙，令他無時無刻不心動的臉上有些明顯的疲憊。

「沒有，就是昨晚沒睡好。」

「這事得怪我。」莫家奕笑著在女人唇角親了一口，昨晚他讓她累了。

心裡的千千萬萬被男人的親吻化開，路遙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莫家奕，我們回家吧。」

莫家奕眉梢微動，隨後笑著發動車子，帶著路遙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第二天一早，路遙的手機響個沒完，伸手摸到電話接通，樊宸的聲音就想了傳了出來。

「還睡著呢？」

「這才幾點，你什麼時候有早起的習慣了。」路遙被早早吵醒，語氣卻沒有不爽。

「我現在除了吃就是睡，再不早起一點，我早瘋了。」樊宸語氣裡帶著控訴，她的控訴自己豬一樣的生活。

「這不是重點，路遙，恭喜你掀起了論壇的一個*。」抱怨完自己的不滿，樊宸說起了正經事，每天之所以早起除了睡了太久的原因，還是想趁著顧興銘給她做早餐的功夫偷偷的過過網癮。

本想在論壇逛一圈留個腳印就出來，結果卻沒想到路遙的名字已經在那裡炸開了鍋。

「什麼意思？」路遙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瞬間睡意全無，什麼叫她掀起了論壇的*，她幾乎從來不去什麼論壇的。

「論壇上有人發帖了，說段綰的艷照其實是你發布給媒體的，說是你在報復恩合之前打壓遠遙的事情。」樊宸語氣中透著嘲諷，這樣的話題都能編出來，也真是服了。

「還有什麼？」路遙從床上坐起來，眉頭微微緊縮，她將艷照發布給媒體？她腦子進水了嗎！

「論壇的帖子還在，我也不知道後面還能有什麼劇情。親愛的，看來你們婆媳都得罪了人，國人見不得婆媳關係好啊！」

「我知道了，我先去看一看。」路遙說完掛斷電話，用手機搜索了一下樊宸剛剛說的論壇，果然就看見了那則相關的內容，裡面將她和段綰『交惡的過程』全都詳盡的描述了一遍，包括商業上的排擠、惡意收購、還有段綰來公司逼迫她離開莫家奕等等，一切有鼻子有眼，而且七分真實，三分誇大！

路遙將內容從頭看到尾，眼裡多了一抹清冷，不是因為這上面的內容，而是因為這件事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的身邊有一雙眼睛，一雙盯著她所有隻為了在適當的時間內去做一件傷害自己的眼睛。

這樣的認知和猜測讓路遙心裡漸漸起了寒意，而這則帖子的留言更是各種憤世嫉俗，豪門水深成了隨處可見的感概。更有人指責她是心機婊，從一開始莫家奕離婚，就是她在使用各種心機。

路遙看著那些憤慨的評論，時隔十年，再一次看到了這樣規模龐大的閑言碎語朝著自己撲面而來，可是這一次她不會在像曾經一樣在留言中險些被溺斃，而是冷漠的看著那些歹毒的文字，和人云亦云的詞語。

「剛剛誰來的電話？」莫家奕從洗手間出來，他聽到了電話鈴聲，可是卻聽不清談論的內容。

「樊宸。」路遙沒有隱瞞，論壇的事情，就算不告訴莫家奕他也會很快知曉。

－－－－－－題外話－－－－－－

下午還有一個五千更，餓了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