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淡薄的親情
第9章淡薄的親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為了不讓小姨受苦寧願不和小姨在一起,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他為了錢了?」梁雪有些氣憤,覺得顧擎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難道在他眼裡就沒有純真的愛情嗎?
顧蔓雖然有錢,邢仁傑雖然沒錢,但是他們在一起卻不是因為對方的這些點,而是因為相愛,兩顆心彼此相愛。
「愛,不應該是再苦再累也要把對方帶在身邊嗎?」顧擎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深深看到了梁雪心裡。
三年前,她為了愛,將自己脫光躺在床上,任由一個陌生人凌辱。
為的就是陸子聰能幫著陸氏度過難關,順利成章坐上陸氏總裁的位置。
那時候,她沒有覺得跟著陸子聰苦,陸子聰也從來沒有說為自己好而趕走自己,總是說再忍一忍那樣的日子就過去了。
可那樣的日子過去了,她又等來了什麼?
梁雪閉上眼睛,似乎想的有點多了。
刺耳的鈴聲在寂靜的車子里顯得聲音格外大。
梁雪只看了一眼就接聽了。
「喂您好,我是。」
「怎麼會這樣?好我馬上過去。」
梁雪掛了電話,臉上滿是擔憂:「麻煩你能不能現在調頭去醫院?」
顧擎二話不說就調頭去了醫院。
醫院病房外,王浩老早就等在了那裡。
梁雪焦急的問道:「王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王浩身穿白大褂,顯得格外清秀:「已經沒事了。「王浩看了一眼顧擎,有些疑惑。
往日都是梁雪一個人來醫院,今天晚上怎麼還帶了個男的?
梁雪也才想起旁邊站著的顧擎。
她憂慮的看了眼顧擎,對王浩道:「我們去辦公室說吧。」轉頭對顧擎道:「麻煩你了小舅舅,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
顧擎皺著眉看著梁雪和王浩一前一後的進了辦公室,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剛剛梁雪的語氣以及看自己的那一眼,明顯意思是她嫌棄自己礙事了。
梁雪可顧不了這麼多。
進了辦公室,她焦急的拽住王浩白大褂問道:「王醫生,你說我媽媽沒有醫藥費是怎麼回事?」
「今天你的家人打電話來,說不再支付你母親往後的醫藥費,讓你自己想辦法。」對於這個倔強又堅強的女孩子,他愛莫能助。
「正好明天你母親的醫藥費就到期了,我自作主張的讓醫院延遲兩天再收繳醫藥費。」
「好,謝謝你了王醫生。」梁雪有些無力的將手臂垂下。
為了錢,家裡人已經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了嗎?
梁雪出了門,就看見顧擎沒走,站在走廊的盡頭和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聊著。
那男人溫文儒雅的氣質一眼就能看出。
他看著梁雪,眼睛彎彎一笑:「這就是梁雪?」
她一愣,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叫齊思哲。」說著,他伸出骨骼分明的手。
梁雪還沒握上,他的手就被顧擎打掉了。
齊思哲無奈一笑:「那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呢。」
語氣里有不滿被顧擎『虐待』的情緒。
梁雪現在沒有什麼心情,徑自往外走。
顧擎默默跟在她身後:「齊思哲是腦部領域的專家,對於治療腦部休眠有很大的成就和卓越的技術。」
梁雪僵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回頭:「你是說他可以治療我媽媽?」
「至少有世界最高的水平。」這是他的保守估計。
也不是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梁雪冷靜了一下:「我媽三年前出了車禍,後來就腦部休眠再也沒有醒來過,也就是外界所說的植物人。」
三年前,她發生了太多事和太多意外。
自己失身,同時媽媽又出了車禍,一切都讓她疲於應對。
顧擎緊皺起眉頭,看著夜風中單薄又筆直的後背,似乎透著孤單。
他上前抱住她,輕聲道:「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
梁雪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然而心卻好似有了港灣。
只是她和顧擎的關係,太過尷尬。
急忙推開他:「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不給顧擎任何開口的機會,她一路奔跑,在路邊打了車就走了。
明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起了一大早,將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她從來不希望自己踏入那個家的時候是被瞧不起被恥笑的。
進了門,家裡的老傭人宋姨趕忙將她迎進了屋:「大小姐怎麼回來了?老爺今天去談合作了,可能要好一會兒才回來。」
梁雪對於這個自小就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宋姨十分親切:「沒事,反正這件事情有沒有他都一樣。」
這個家早已經不是梁啟山說了算。
「吵死了,一大早的誰啊。」一個身著紅色蕾絲弔帶睡衣的女人在二樓上緩緩走下來。
保養得當的皮膚讓她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歲月侵蝕的痕迹,明明已經上了四十歲的年紀,卻偏偏看著只有三十齣頭,和已經躺在病床上三年的母親真的不能比。
這就是她的后媽,潘安雅。
當母親出車禍后,父親就帶著他們回了家,告訴自己,這是她的后媽,可笑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僅小自己半歲的女兒。
母親出車禍不省人事,她們母女就迫不及待的鳩佔鵲巢,還有那個讓自己無比涼心的父親。
竟然什麼都聽潘安雅的,三番四次拿母親威脅自己。
潘安雅看清楚了客廳里站著的人,嘴角不由譏諷一笑:「喲,這不是陸家的少奶奶嗎?宋姨,你是老眼昏花了嗎?這樣的貴客來了都不讓坐下。」
宋姨誠惶誠恐的站在一邊,想必平日在家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梁雪替宋姨說話:「是我剛到,不怪宋姨。」
潘安雅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全是不屑,抬手就是一巴掌。
響亮的聲音在客廳顯得空曠。
她被潘安雅打的臉偏向了一邊。
潘安雅沒了剛剛的模樣,顯得窮凶極惡:「你現在在這個家算什麼東西?我教訓我們家的傭人也用你來插嘴?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