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義凜然

「愛情即使分離，我看不清。有情不如傷心，他在哪裡。我等到好天氣，與他相遇。婉轉而又深情，怕留疑心……」

深情的女聲從屋子裡傳傳來。這時候山姆帶著小女孩與劉連進來了。

「克斯蒂娜，我帶一個人來了。」山姆說。

「什麼？等一下……」克斯蒂娜原本坐在梳妝台前端端正正，聽到山姆粗魯的叫聲，以為是誰來了，趕緊用雙手按了一下心頭，露出來幸福的微笑，急忙跑出去。可當她看到那個人不過是個長得奇怪的小孩，又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那樣站在飯桌前。

「他是個東洲人。」這是候小女孩先開口，「克斯蒂娜，是我先發現他的。」

「我的天啊，瑪莉，」克斯蒂娜說皺起了眉頭，「你們隨便帶外地人來，如果爸爸媽媽回來的話……」

「他只不過和我們差不多大而已，能有什麼壞心眼呢？」山姆解釋起來：

「你看他，頂多十二歲；他的頭髮是黑色的，可不是亂糟糟的，也不是向我這樣捲起來的，而是柔順的一個劉海，媽媽說過這種頭髮都是好人心腸。」

「可是他一定很窮了，」克斯蒂娜緊張地說，「你看他的手，跟雞爪一樣，哪裡比的上你這胖乎乎的手？你知道他家人在哪裡嗎？你打算把他怎麼辦呢？噢，山姆，你太小了……」

劉連在旁邊沉默不語。

「克斯蒂娜，山姆，瑪莉……在家嗎？」屋外傳來了村長爺爺的聲音。

克斯蒂娜趕緊擺手，說，「李斯特老爺就要來了，你們先想辦法把那個黑色好頭髮的男孩藏起來吧……」

「去哪裡……」

「隨便哪裡，衣櫃里，廚房！噢，我的天，我怎麼知道！」克斯蒂娜一臉為難的樣子。

這時候，李斯特正好陪著村長進來了。

李斯特朝四周看看，村長向他介紹著，「這是黑爾的三個孩子：大女兒克斯蒂娜，這是她的弟弟山姆和妹妹瑪莉。」

「很好。」李斯特說。

克斯蒂娜站在那裡，獃獃的看著李斯特，說不出話來。

在場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事實上我聽說來了個東洲人是嗎？」李斯特顯得一臉好奇的問。

「是的，老爺，」村長在旁解釋說，「就是那個。」

山姆和瑪莉位置向旁挪了挪，李斯特這才看清這個東洲人。

在他看來，這是眼神渙散了小傢伙，卻沒有顯得過多緊張。

李斯特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老師學過東洲的語言。因為他的父親奧里多安伯爵同時是美麗國的外交大臣，而他雖然是這位年近八旬老人最小的兒子，卻被看來是最可能繼承他爵位的人之一。隨著近年來兩大洲人們貿易往來頻繁，互相學習對方的語言也並不是少見，只是在阿爾索多村這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東洲人實在有些稀奇。

「你好，你是東洲哪裡人？」李斯特用比較嫻熟的東洲語問。

「我……」劉連並不知道該如何說。說實話，他並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開始就出現在茫茫的雪地里，遠遠的看見就是一片村莊。他就這樣隨便找個地方安身了。

「我很樂意和東洲人交流，」李斯特用西語說，「我鼓勵文化包容，事實上，我們這個村子的人為什麼不能也會學東方的語言呢，我覺得它同樣的博大精深。將來我們遲早要和東方人有更多的貿易往來。」

李斯特認為，自己只要把更多權力賦予農民，或者說只要他自己把所學的民主現代化等知識運用好，多大的村子也可以繁榮的。

克斯蒂娜站在一旁，看著李斯特和劉連在一起說著自己不懂的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只看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如果可以的話，」李斯特又用劉連熟悉的話親切的問，「小傢伙，你能跟我走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是突然忘記了許多事，我家也更方便使你恢復。」

劉連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額……」李斯特擺擺手，「那麼，好吧，謝謝你們能接待我。我一路過來，感覺很好。」

「老爺，」村長說，「我看外面的雪也小了不少，這時候估計大家都在外面等您，我們誠懇的請您為我們講話，不知……」

「什麼？」李斯特很是驚訝，「村民們都在外面等著？我的天，他們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我的天，我這是幹什麼啊？」

外面的人群已經圍成一圈，他們見李斯特出來了就熱烈的鼓掌。太陽雖然出來了一點，但寒冷並沒減少。

李斯特站在那裡，劉連就在旁邊，這時候他說。「我知道，今天我們村來了客人，他叫劉連。你們不要看他只有十四歲，但他是個擁有很多知識的人。」

眾人連忙鼓掌。

「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朋友。」李斯特強調完畢，終於說回正真重要的事。

「相親們，你們不用怕我。我和你們一樣。這個村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哪一個人的，總之是我們大家的。

「今天我站在這裡，是需要說，你們很多人身上都有太多的枷鎖，我會幫助你們的。

「我知道，上一個地主唐做了什麼惡事。可我沒聽到一個人在抱怨，沒一個人在說過去自己生活有多不好，我聽到更多的是，現在過的是多麼幸福，這很好，這說明你們願意向著光亮的遠方。

「但我覺得，相對於殘忍的過去更可怕與更卑劣的是塗改，淡化過去。我在想，既然現在我們幸福了，我們為什麼不能正視過去呢？

「女巫屠殺，太可悲了！據說因此死傷的女人達到了五六十之多？難以容忍，這太意外了，女性是偉大的，怎麼能夠這樣殺死？

「鄉親們，你們記住，男女是平等的，而女性是偉大的，何況是這個時候，所以我們要給她們更多的尊重！

「鄉親們啊，我站在這裡，是要告訴你們，如今是騎士的時代，我們要學習的是騎士堅韌不拔的精神，而什麼虛假的魔法師，女巫，完全是胡扯！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魔法，魔法都是迷信需要徹底的消滅！

「而騎士精神，是偉大的。老話說的好，寧要騎士的劍和盾，也不要魔法師的棒和杖！

「我們不能忘記那段恥辱！雖然萬惡的唐已經死在了騎士之劍下，但你們當中，還一定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個愚昧的年代做了許多壞事。」

李斯特說到這裡的時候，管家查爾多突然帶來了，他的身後，有幾個人押著一個頭髮凌亂滿身傷痕，光著腳，只穿著內衣的男人。

「是莫多！」村民中有人認出來了，「莫多，是他，當年就是他在唐那老鬼頭最……」

「那不是他的兒子們嗎？」人們驚訝的發現，唐的兒子們也差不多的蓬頭垢面到齊了。

李斯特緩緩走到這些人的面前，他們的雙手各被兩個壯漢壓著。

「你們這群魔鬼，接受正義的審判吧！但在此之前，你們說說看，你們對你們的罪行有何見解。倘若你們從心悔改，上帝不會那麼絕情的。」

李斯特說到這裡的時候，很快穿上幾個僕人送過來的騎士裝，那顯示莫比騎士團的太陽徽章更是顯眼。

克里斯蒂娜看到李斯特那個樣子，覺得他帥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