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方的家
「也許你沒看過蜜瓜王朝的戈多博士,那你如今看好了,我就是戈多博士!」
台上的小丑進了一塊紅布遮住的試衣間,一瞬間就出來了,他出來后,就變成了蜜瓜王朝的戈多博士。儘管他不過是原來扮演小丑的,而且不過多了一個白大褂和換了一個面具。
「我……開創了新時代!」新來的戈多博士大聲叫著,又滑稽的跳了起來。
「愚蠢的戈多博士!」這時候,一個金黃頭髮少年穿著騎士裝出現在舞台的最左邊,「你,接受制裁吧!」
少年說著,邊跑邊「呼啦啦嗚啦啦啦」的叫起來,手裡一把木劍就這樣直接戳在戈多博士的白大褂上。
「阿,我死啦!」戈多博士痛苦的叫起來,又是浮誇的倒地。
「好,好好!」台下一陣鼓掌。
這時候戈多博士又進了那個試衣間,又沒過多久,他換上了曾經擊敗巨龍的太陽騎士手下的叛徒侍從。了不起的侍從桑丘的後裔小桑丘。
「阿哈,我站在是偉大的太陽騎士的侍從了!」小桑丘大叫。
「噁心的傢伙接受正義的制裁吧!」這時候又是一個穿著騎士裝金髮少年,不過他的臉型偏胖,他……噢,那是山姆,他由於太過激動直接撲倒在地。
「噢……」台下一聲噓聲。
山姆不畏懼,他很快爬起來,又是沖著一把木劍擊中了小桑丘的胸口,小桑丘立馬倒地。
大家一陣掌聲。
接著,又是同樣的人,進了試衣間,但他出來的時候:變成了皇帝、太監、文豪、作曲家、科學家等各中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偉人,而又一次次在一個個騎士少年面前被打敗或者俯首稱臣。隨之而來是觀眾不斷的叫好。
「山姆……」瑪莉向旁挪了挪位子,向後台跑向觀眾席的山姆搖手。
山姆興奮的臉紅了,向著這觀眾中間席位跑來,在經過旁人讓路的時候,他激動地說:「噢!我打敗了小桑丘,我打敗他了!」
「他不過是假的而已。」等山姆坐下后,瑪莉鄙視著說,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
「別這麼說,」這時候隔著一個劉連距離的李斯特說,「在我小時候,我記得,我曾叫來五十多個皮毛戲演員,他們有的扮演東洲皇帝和總統,有的扮演大罪犯托爾,還有一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騎士全在我手下……其實我很想要一個像大桑丘這樣的侍從,可一直不能實現。」
「為什麼呢?」劉連問。
「因為他的名字和我那老管家同名了。」李斯特深表遺憾,「皮毛戲演員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重名了。他們可以扮演歷史上任何一個皇帝給你做牛做馬,卻因為這個皇帝的名字和某個當代稍微有點名的人重名而有著危險。因為這是不尊重人了。聽說,曾經有個專業的皮毛戲演員因為扮演的大總理和附近街道辦主任同名被起訴。」
「這真不幸。」劉連感嘆,「為什麼扮演那些曾經的偉人卻可以?」
「因為這他們都死了啊。」李斯特說,「這就是我們的習俗。凡死者皮毛戲演員皆可扮演,當然,除了一些特別重要的人,例如說先皇。」
他們一路走出了會場,外面的空氣又冷了起來。
初時的月亮本該無隱無蹤,但它又出現在了這個現場,它那淡淡銀光照在街邊的殘飽的雪上。
路上的人們,走著走著,有紳士一身黑,迅捷而又緊張的進過。
周邊的房子橫著一排,上面一塊塊窗戶上時有亮光。
馬車像在跳踢踏舞。
劉連和李斯特在兩邊,中間是瑪莉和山姆。
「劉連,」李斯特說,「你覺得這風雲城怎麼樣?」
「挺好的。」劉連說。
「不,不不不……」李斯特趕緊說,「沒有挺好,你看到只是表面。你知道這時候的窮人都在幹嘛嗎?」
「我不知道。」
「他們,他們被壓迫著。」李斯特說,「我覺得我需要為這個殘酷的社會貢獻力量了。就像阿爾索多村,我覺得最大的困難還是因為我是地主。」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打算把權力徹底給農民們,讓他們恢復自由,至於管理方面,我希望他們能自主選舉。」
什麼樣的人可以選得上?
「任何人!」李斯特說。「只要他得的票數更多,他就是新的村長,而地主將不復存在。」
……
……
……
不知道是劉連來后的第幾天,反正他此刻已經相當熟練和村民們交流了,不單單是因為不少村民要接受東洲語言訓練,還有原因是劉連學西話也很久了。
那可能是開春不久的一場大會吧。一切似乎都步入正軌。在李斯特看來,是時候把權力歸還給農民了。
那時候還在辛苦耕耘的農民們還不知道,他們擁有的將會讓他們永久擁有。
田間工作的農民。
「聽說了嗎?李斯特老爺要讓我們恢復自由身,還要把土地分給我們!」
「不是吧……」
「乖乖,李斯特老爺萬歲!」
……
……
……
「鄉親們好,你們太辛苦了!」李斯特在台上講著,「今天,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我正式宣布,阿爾索多村村委會,要成立了!
「現在,土地如何分配,全在你們手中。」
下面是村委會如何安排了,這必須要讓村民們自己選擇。但李斯特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一些村民為了當幹部就坑蒙拐騙。
李斯特知道一個最近明明看起來不是好人卻有點錢的人收買人給他投票。心裡就不爽。
「這種畜生也有資格進入村委會當幹部嗎?」此刻不是地主而作為全村一致同意通過的代理村長李斯特發出了這點質疑,「公然破壞選舉的公平性,這種人不配參加選舉!」
李斯特這麼一說,又給大家講道理,許多人看到泰特和泰勒這兩位硬漢村長護衛總是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覺得自己錯了。
「既然大家認識到了錯誤那就是好。」李斯特深表欣慰,並覺得應該搞個選舉委員會才是,可這選舉委員會又該誰選呢?
「這樣不好,」劉連強調,這樣下去,選舉委員會又是村民們選,選出來可能又是出現種種不公平。「我聽過一個很會講話的戲子,他除了偷奸耍滑什麼也不幹,可把村民們騙得稀里糊塗的。」
「你說的對,」李斯特很是認同,「我早該發現這樣的問題,在村民們進行選舉先必須要樹立正確的觀念,如果隨隨便便被錯誤的觀點誤導和欺騙,那我們做的也沒有意義了。」
劉連又表示:人人參與投票實在有些不現實,因為個體差異明顯很難讓所有人實現正確的觀念。總有些人永遠無法實現正確的觀念,例如說,智障。
李斯特講:其實也不難面對,著名社會學家牛大金在他的社會學著作《均權力階級》里說過,智力缺陷者的權力也需要達到充分的表達,我們可以把他們的利益做個總結,確定一個長期目標規劃,必須讓它有足夠的獨立性和權威性。
於是他們的決定,又得到村民的高度認可,對那些明顯智力低下的村民進行特殊保護,作為代價是他們不用參與投票。是不用,不是不能。
劉連和李斯特率先修訂了這項特殊法案,它明確劃分了誰是智力低下,並表示這是法律道德的基礎,哪怕村長也不能改。
那接下來就簡單了。李斯特和劉連搞了個臨時選舉委員會,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他們整天廢寢忘食的研究所有參選的和投票者是否被蠱惑。
最後,他們決定,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是要讓村民的素質漸漲,要讓他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於是,他們開始制定了一系列村民行為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