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眼光
32「王捕頭,你讓人把這三具屍體帶回衙門。」鄧鎮吩咐了一聲,並沒有繼續讓余少白攙扶,獨自朝前面走去。
余少白知道他是好面子,知趣的走在一旁,沒有出手攙扶。
一直到了驛館門前,鄧鎮扭頭看向眾人:「王捕頭那一切事宜等明日再論。對了……明日吳縣令醒來后,讓他來驛館取屍體。」
「是!」王捕頭拱了拱,帶人離去,余少白說道:「鄧公子,那少白也告辭了。」
「嗯,明日我就將事情告知吳縣令。」
「有勞了。」
……
三更時分,余少白在寒風中來到了家門口,見詹興在門口等候,便沖他招了招手。
「公子,您有何吩咐?」
「你去找徐三斤……」
詹興點了點頭,便朝城門趕去。余少白伸了伸胳膊,推門而入,見房裡還亮著燈,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卻透出一絲感動。
余少白輕輕推開房門,坐在桌前的流香從夢裡驚醒,看到余少白走進,她剛要起身行禮,便被余少白揮手止住。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睡吧。」余少白低聲說了一句,來到桌前。
吱~
流香離去,余少白蹲下身來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如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想驚醒她,他輕輕抱起如玉,將她放在床上……
第二日清晨,如玉睡醒,看到一旁正盯著她看的余少白,害羞的躲進他的懷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來的時候,你睡著了。下次我要是再晚回來,就別等我了。天寒地凍的,別把身體凍壞了。」
「阿嚏!」
「看樣子還真被我這張烏鴉嘴說中了。你今天就別起那麼早了,流香你來的正好,如玉得了風寒,你去藥房抓點葯。」
「公子,你這是要出門嗎?」流香一邊給余少白梳頭,一邊說道。
余少白笑道:「確實如此,很快就會有人來請我去驛館。」
「去驛館?」
……
這邊余少白梳洗之後,剛走出房門,便聽到敲門聲,大俗正在院里掃地,聞聲連忙去開門。只見吳子初走了進來。
「子初,你這走路怎麼看上去有些彆扭?」余少白明知故問的說道。
「唉,昨日被賊人葯翻,幸虧王捕頭帶人及時趕到,把我和爹帶回衙門。我這一睜眼就是第二天了,就想來看看你,順便代我爹傳話。他說讓你跟我一起去驛館,鄧公子要見你。」
余少白聞言朝流香眨了眨眼睛,說道:「在家好好照顧如玉,大俗~」
「公子,俺在!」
「咱們家你多盯著點,有些人可能會趁本公子不在家,來找咱們家流香姑娘。」
聽到這話,流香當然明白余少白說的是黑玄,羞澀的白了余少白一眼,扭身跑進房裡。
「公子?流香姐這是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太好。」
大俗這話讓余少白一愣,那分明是羞雲好不好。
「行了,你記住本公子的話就行了,放心,那人他打不過你。」
「公子,你放心好了。俺一定不讓他進來。」
余少白聞言搖了搖頭,自己只是一句玩笑罷了,這傢伙還當真了。「子初,咱們走吧。」
「嗯,我說少白,怎麼看你走路不是很正常嗎?你不是也被葯翻了嗎?怎麼你走路精神抖擻,而我走路卻是綿綿無力。」
余少白低聲笑道:「我說我有武藝在身。所以才不被藥力侵身,你信嗎?」
「哈哈哈~」
看著吳子初捧腹大笑,余少白無奈的嘆了口氣:「有那麼好笑嗎?」
「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有沒有武藝還能不知道嗎?你看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恐怕連我你都打不過。」
余少白聽到這話,笑了笑。他現在已經不打算繼續瞞著吳子初,因為瞞不住了。他一把拽住吳子初脖子後面的衣服,猛的一躍。
「啊~」
吳子初只感覺身子一空,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和余少白已經站在一顆老槐樹的枝杈上。
「哎呦喂~」吳子初看著地面,少說也有三四丈,嚇得他身子搖搖晃晃,要不然余少白拽著他,剛剛那一下。恐怕他已經掉了下來。
吳子初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余少白,難以置信的說道:「少白,你怎麼能跳這麼高?你真的會武功啊!」
「我剛剛都說了,只是你不信。」
「你不是讀書人嗎?怎麼會武功!你會武功的事情為啥現在才告訴我,你為什麼瞞我這麼久?」
「停停停,你這問題太多,我一個個回答。首先我是讀書人,我的武功是之前小時候遇到一個遊方道士,他看我身子虛弱,就教給我武藝用來強身健體。但是他要求我不準說自己是武者,也不準使用他教的武藝傷人性命。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將此事告訴別人。」
「哦?」吳子初對余少白這番說辭倒是不曾多疑,只是接茬問道:「你之前不說,為啥現在又說了,」
「唉~因為我會武功的時候瞞不住了。昨晚鄧鎮被賊人擄走。情急之下,我就用了武功,從賊人手裡救了鄧鎮,不光如此,我還傷了三人性命。」
聽到這話,吳子初微微一愣,「你是說你殺人了?」
「沒錯。當時情況緊急,他們不死,鄧鎮就會說,鄧鎮若是死在蘭溪縣,後果你應該清楚。」
吳子初臉上的驚恐消失,如果鄧鎮死在蘭溪縣,皇上定會怪罪下來,首當其衝便是他爹吳縣令。到時候治他爹一個失職之罪,那真的就完了。
?想到這裡,他拱了拱手:「少白,這次真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即使出手救了鄧鎮,我吳家可就完了。」
見他如此,余少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自己編謊話的技術真是越來越讓自己「佩服」,明明是自己故意設計孟大為三人,想要一石三鳥。既除掉魚肉百姓的江洋大盜,又能讓吳春和鄧鎮欠自己的人情。「我是不是做錯了……」
「少白,你說什麼?」
余少白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你不必客氣。」
「那個……少白,咱能不能下去了,大舅哥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
「好。」余少白看他腿已經哆嗦起來,笑了笑,縱身躍下。
重新回到地面上,吳子初這才覺得踏實。他抬眼看向樹叉,羨慕的說道:「會武功實在是太好了,我從小聽書,那些書里的俠客們都是飛檐走壁,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少白,要不你教我吧,我也想飛檐走壁。」
「你現在學恐怕有點晚了。」余少白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教,是他的年齡學武真的已經晚了。
一路上,吳子初一直不死心,對余少白死纏爛打,想著讓他教自己功夫,不過余少白只是搖頭,他無能無力,最後吳子初只能認清現實。
?二人來到驛館,師爺在門口候著。帶著二人進了驛館,在一處屋前停下。
「縣尊,令公子和余公子已經到了。」
吳春點了點頭。扭頭朝鄧鎮說道:「鄧公子,您不是要講昨晚的事嗎?為什麼非要余少白也在場。他不過是一介書生,您為何對他好像另眼相看。」
鄧鎮聞言輕聲笑道:「吳縣令……鄧某說話若是你不愛聽,希望你見諒。若是論人生資歷,鄧某比不上吳縣令。可若是比眼光,鄧某恐怕要稍勝你一籌。」
「這……」吳春臉色變得有些尷尬,扭頭看了一眼曹百戶,那一臉莫名的笑意,好像是在嘲諷他一般,吳春自然聽出鄧鎮的言下之意,不是他另眼相看,而是吳春沒有眼光。
「踏踏踏~」此時余少白二人進了房間。
「余少白見過鄧公子!曹百戶!吳縣尊!」他朝三人行禮,注意到吳春看自己臉色不太好,心裡有些無奈,
剛剛他在外面,把鄧鎮和吳春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鄧鎮那番話其實是在幫余少白說話,但他這番話卻讓吳春將心裡的憋屈推到了余少白的頭上,覺得鄧鎮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錯的只是余少白這傢伙太愛搶風頭。
「鄧公子,昨晚一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醒來就在驛館了。剛剛吳縣令說您被賊人擄走,是真的嗎?」
聽到曹百戶這話,鄧鎮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吳縣令也太不識趣了吧,擄走?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自己在京城功勛子弟裡面恐怕會成為笑柄,爹爹也會被同僚嘲笑。
余少白掃了一眼曹百戶,這傢伙是成心的吧,他和鄧鎮對昨晚的事情都隻字未提,吳春哪裡會知道鄧鎮被擄走一事。
「曹百戶,本官並不知道鄧鎮被擄走一事,你怎麼能在鄧公子面前血口噴人?」
曹百戶笑道:「哦?是嗎?這個可不好說。」
「你……」吳春被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