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初雪

「小公主好可愛啊。」雪越輕輕捏了捏小公主胖乎乎的小肉手，許是有著身孕，看到小孩子格外親。

雖然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鳳澈也很歡喜，莫名喜歡這個侄女。

囑咐皇甫璃雪好好歇息，又恩賞了雲影殿所有宮人和太醫之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陛下，臣有事啟奏。」

鳳澈轉身，見是為皇甫璃雪接生的邵太醫，心頭不由一震，「何事？是不是太妃和小公主不好？」

「太妃和小公主一切安好，是其他的事。」

見他神色鄭重，鳳澈也不免重視起來，宣召她去勤政殿。

.........

到了勤政殿後，鳳澈坐在鳳椅上，垂首問道，「究竟何事？」

邵太醫忽然跪下，「德太妃已平安生產，臣也算功德圓滿，特向陛下請辭。」

鳳澈有些意外，邵太醫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都算是拔尖的，何況她還十分年輕，假以時日必是太醫院之首。何以前程都不顧了，要辭官歸隱。

「你助德太妃平安生產，朕還沒賞你怎的就要辭官了？可是太醫院有人為難你？」

「自然不是。」邵太醫挺起脊樑，一雙桃花眸正視鳳澈，「若不是菱思最後囑託我看顧好陛下的孩子，我早已隨閣主離開。」

鳳澈被她突然改變的態度搞得有些懵，片刻才反應過來，「原來你也是紅葉閣的人，這就難怪了.....不過，你方才說我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德太妃的孩子並非早產而是實打實的足月生產，那時候德太妃想必還未入宮而是與陛下在一起吧？」

鳳澈仔細回想了一番，算了算時間的確是他恢復記憶的那一晚。

原來那個孩子是自己的，竟是自己的....她還傻傻以為是鳳敏的。

邵太醫略有些失望的望著鳳澈搖了搖頭，她此刻只顧著得女之喜，許是全然忘記了那個甘願為她換命的男子。

她真替陳菱思感到不值，也不顧眼前的人乃是女皇，直接開口不悅的說道，「陛下能有如今添丁之喜恐怕還得多感謝一個人。」

「你知道是誰救了朕？」

「自然，菱思他不願讓別人告訴陛下就是怕陛下知道後會心有虧欠。可我卻替他不值，陛下身邊有這麼多男子卻容不得一個陳菱思，明明他為你付出了最多。」

邵太醫凄然一笑，掩去眼底的落寞。

「陳菱思.....清昭儀？是他？」鳳澈蹙眉，沒想到救自己的人竟會是他，「朕與他並沒有什麼往來啊，他何以會....」

「陛下自然是不記得了，可臣卻還記得。」輕輕捻著指間，微微有些出神的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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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邵太醫才緩緩從勤政殿內走出。

鳳澈終恩准他辭官歸隱賞賜白銀萬兩，又命人制了一塊靈牌放在鳳鸞殿中，經常祭拜。

沒人知道那靈牌是設給誰的，就連最親近不過的玉珏都只是聽她略微談起過曾虧欠了一個男子十數年的光陰，到最後還白累他賠上一條性命。

至於那個男子是誰，雖然鳳澈沒有明說，但他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陛下，下雪了？」

推開窗戶，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了一庭院，整座宮城被包圍在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中。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鳳澈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玉珏抬頭望著潔白滿天的大雪，緩緩向她說道，「瑞雪兆豐年，是個好意頭呢。想必來年一切都會好起來。」

鳳澈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向天空，眉目盡展，雙眸也染上一片舒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