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燃燒殆盡，總好過黯然失色
龍辰還沉浸在失落之中，沒有注意到身上閃起了一道道光芒，下一刻，他已經從登仙梯消失，出現在了火靈宗後山，除了一群等著他出來嘲笑他的人，還有清蓮和蘭小語早已等待在這裡了。
「龍辰……」對於剛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的龍辰，蘭小語不知道如何開口來安慰他。
龍辰抬起頭對清蓮略一行禮，又對蘭小語勉強一笑，說道：「我沒事的。」
「哎，回去再說吧。」清蓮厭惡地看了看周圍的圍觀人群，說完便一揮手，三人騰空而起，向山頂飛去。
三人剛走，下面的人群就立刻喧鬧起來。
「唉，還以為我們火靈宗要出一個百世難遇的奇才呢，哪知道卻是一個廢材！」
「是啊，能闖過登仙梯一千階，說明他的意志舉世無雙。可經過登仙梯那樣大的照顧，得到了氣化為質的洗禮，卻只能達到凝氣前期，這隻能說明他天生不適合修道！這一輩子也就這點成就了！」
「簡直就是個廢物，浪費了登仙梯那麼好的資源，要是讓我得到這種待遇，至少嘛我也會到凝氣大圓滿的！」
聽著後面隱隱約約傳來的種種議論聲聲，龍辰的雙手因為激動又緊緊握在了一起。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龍辰，其他人對我們的看法能有什麼影響呢？他說我好，我得不到一點壞處；他說我壞，我也受不到他們的任何傷害。能不能修道那是我們自己的事，又何必在意他們的說法呢？」清蓮看龍辰舉止異樣，便淡淡開口道。
龍辰聽到此話，心裡雖仍然有些不舒服，卻也平靜了許多，向著清蓮拱手道：「謝師尊賜教。」
蘭小語看著強作鎮定的龍辰，心裡很是發酸，強行拍了拍龍辰的肩膀，笑道：「龍辰，沒事的！有姐姐我在，保證你不會受他們欺負的！」
在三人的交談中，很快便達到了清蓮的屋子外，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站在前方，像是已經等待了他們很久。
「掌教！陳師兄。」見到這二人，清蓮急忙帶著龍辰二人前去見禮。
掌教與大長老均是五十餘歲的模樣，見到三人前來，大長老陳石揮手示意，而掌教並未理會清蓮與蘭小語，徑直走到了龍辰面前。
掌教眉頭緊鎖：「孩子，將你在登仙梯上領悟天地元氣的過程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一下。」
掌教走向龍辰時，龍辰感覺前方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深淵猛獸，隨時可能將他一口吞噬，這種力量根本不是他可以想象的。龍辰當即不敢有絲毫隱瞞，將所有過程都一一道出。
「氣化為質，天地元氣爭相向你奔來都是登仙梯對修道天才的表現啊？那怎麼會才到達凝氣前期呢?不會啊。」掌教聽完龍辰的講述，很是疑惑不解，不停地在原地來回走動。
「掌教。龍辰他還可以修道嗎？」清蓮恭敬地問道。
「很難很難。經過登仙梯這樣的洗禮才到達凝氣前期，恐怕這一輩子也到不了凝氣中期，更別說突破凝氣，達成築基了。」掌教老者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我回去再查閱典籍，看是否能有收穫。如果他實在堅持要修道，我的建議是到火靈宗最底層去，從最艱苦的地方開始，或許也能有一番成就。歷史上也有很多修道天資並不好，卻能夠腳踏實地，從最艱苦的地方一步步爬起來。跟在你身邊，受你庇護，那他很可能真的會是一輩子的凝氣前期。」說完，他又看了看龍辰，便帶著大長老離開了此地。
「唉。」清蓮又嘆了口氣:「龍辰，你也聽到了，連掌教尊者都這樣說。要不然你還是回東攏村吧，我會照顧你們的。」龍辰默然無語，心中痛苦萬分。
「咦？龍濤也到九百階了！你們東攏村還真是出修道天才呢！」蘭小語本還想出口說些什麼，卻看到石壁上出現了龍濤闖到了第九百階的景象。
不過龍濤卻未能在這九百階上堅持多久，走出了幾階便宣告失敗，被登仙梯攝到了梯頂的平台上感悟天地元氣。
龍濤這次並未再出什麼意外，未過多久，他的周圍的土地開始翻滾了起來，隨著他一聲怒喝，一塊三尺見方的石塊被他操控，砸進了山谷。
「土元氣！凝氣後期！」清蓮立刻帶著龍辰二人，又去了後山那處修士被登仙梯傳出之地。
「劉前輩！」清蓮三人剛趕到此處，便看到一個黃衫老者已經站在這裡，這老者赫然就是出現在山頂的那群結丹修士中的一人！
「呵呵，清蓮，這小子是你的族人么？他領悟了土元氣，我準備收他為徒，不知你可否願意？」劉姓修士微笑著說道。
「他是我一位老友之後，能被您收入門下，那是他的榮幸啊！」清蓮立刻笑著回應道。
正說話間，龍濤已一臉茫然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劉姓修士立刻上前，對龍濤說出了收徒的意圖。
龍濤並未急著答應，而是詢問清蓮與龍辰，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與支持后，雖然不捨得與龍辰分開，但在眾人的開導下也就答應了劉姓修士的要求，準備跟隨他去那土靈宗。
劉姓修士又看了看龍辰，凝重說道：「孩子，我知道你現在內心一定很掙扎，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自己為什麼想要修道，不要太受外界所影響。一千階又如何？一階又如何？氣化為質又如何？凝氣前期又如何？真的那麼重要嗎？不忘初心，方得始終！」說完便哈哈大笑，帶著龍濤離開了火靈宗。
龍辰猛地抬起頭，心中彷彿被點亮了一盞明燈，向著劉姓離去的方向深深鞠躬。他又向著清蓮一拜：「師尊，我想去宗門最底層修鍊。」
「那裡極其混亂，在那裡修鍊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就算是姑姑和我都無法時刻保證你的安全！」還未等清蓮回答，蘭小語便急急忙忙地吼道。
清蓮擺手壓下了蘭小語的話語，注視著龍辰：「你真的想好了？」
龍辰燦爛一笑，堅定地回答道：「燃燒殆盡，總好過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