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另一把鑰匙
面對這麼一臉無辜的豐離,施艷真想吃她肉,喝她血,可拉薩汗還一幅深為認可的模樣,究直是蠢得無藥可救了。拉薩汗一字一句地道:「施艷,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玉佩到底在哪裡?」
「毀了,你再問一千遍,一萬遍,我還是告訴你,玉佩毀了,早就毀了!」施艷聲嘶力竭地回答,怨恨的目光直落在豐離的身上,豐離,這一切都是豐離,都是豐離害的。「若不是玉佩毀了,我又如何知曉玉佩的粉末是金色的。豐離她是在挑拔離間,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兩敗俱傷。」
「呵呵,兩敗俱傷,你如今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能要了你的命,如何能有那兩敗俱傷的本事。玉佩的粉末,並非要毀了玉佩才能發現,對嗎?」豐離輕飄飄地張口,施≠wan≠書≠ロ巴,a↑nsh♂uba.艷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你,你個蠢材,快殺了她,殺了她。」
「夠了,閉嘴。我倒是覺得,她說得沒錯,玉佩被你拿走了,毀沒毀的,只有你心裡清楚。佯裝毀了玉佩,獨吞寶藏,你難道就沒有存這樣的心思?施艷,聰明的,你還是如實說來,玉佩,到底在哪裡。」拉薩汗對於施艷口口聲聲大罵他蠢材,自是不悅的,這語氣,也越發的不客氣。
這樣一步步地走近,卻準備動手,施艷卻在他走近時,拼了雙掌擊向拉薩汗,拉薩汗驚得連忙發掌,四掌相對。石破天驚,兩人同時被對方的雙掌震退倒地,口吐鮮血。
這一回如此大的動靜。總算是把一干人都驚醒了。拉薩汗與施艷都傷得不輕,趙越與拉薩汗的侍衛都連忙上前扶住施艷與拉薩汗,對於已經死卻在地的兩人,再看到豐離身邊滴血的刀柄,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阿越,快,殺了他們。殺了豐離,殺了那他!」施艷氣血翻滾,催促著趙越。康熙與豐恆護著豐離,豐離嗤笑,「施艷,到了現在。你以為你還能殺誰。」
「豐離。豐離!」施艷怨恨地喃語著豐離的名字,死死地捉著趙越的手臂,「殺了她,阿越。」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認,拿他當你殺人的工具,到現在,你還想要他死?」豐離看著施艷,幽幽地說出這麼件事兒。施艷驚恐地睜大眼睛,卻是無聲地詢問著豐離。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兒。
而趙越已經呆住了,豐離似是詢問,又似是自問地道:「趙越,是誰的兒子呢?」
施艷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豐離,豐離的唇動了動,施艷翻身而起,「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這樣驚恐的模樣,似是豐離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豐離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許你這麼多年想盡辦法的弄死我,我便不能查一查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嗎?」
「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趙越沒有看到豐離的唇動,他就像捉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想著能從豐離的口中,知曉一些,他想知道的事兒。
「阿越,你殺了她,殺了她我就告訴你一切,你的身世,你的父親。豐離被反蝕受了重創,這些人,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殺了她,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施艷似是魔障了般,看著豐離的目光閃爍著紅光,一字一字重複地與趙越說著。
「怎麼,你害怕嗎?既然敢做,為什麼害怕呢?你想要趙越殺我,你以為,就算我重傷,他就殺得了我?」豐離的狀態,其實算不上好。昂著頭看向趙越,「昔日你救過我一回,這麼多年,也有賴你照看阿恆,所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帶著她離開,否則,莫怪我手下無情。」
趙越低下頭,將施艷抱起,施艷掙扎著,「不,放開我,我要殺了豐離,我要殺了豐離。啊!」
施艷一聲慘叫,趙越完全料所不及,施艷,卻已沒了呼吸,趙越一看,施艷的頭在不斷地滴血,趙越驚喚,「師傅!」
可是,施艷的手已經無力地垂下,連帶著,在她袖中的東西也掉落在地,正是那裝著豐離精血的瓶子,此時那瓶子眼看就要落地,一個身影一閃,將那瓶子接住,握在了手中,卻是拉薩汗。
殺了施艷的人,也是他!趙越緊緊地握住拳頭,雙目通紅地看向拉薩汗,「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我千里迢迢地從西藏趕來京城,為的不過是寶藏,所以,皇后,用開啟寶藏的法子,換你的一條命,我想,你會願意的!」拉薩汗舉著手裡的瓶子,算是昭告於人他手中的籌碼。
瓶中一閃一閃的,很是詭異,豐離道:「施艷當你是蠢材,卻是不知,她是才真正被你玩弄於彭掌中的人,玉佩已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西藏的貴族,皆與聖物息息相連,玉佩一毀,你早便有所感覺,你會跟施艷他們三人聯手,其實不是為了玉佩,而是想從我的口中,得知另一個開啟寶藏的法子。」
拉薩汗一改剛剛的憨厚,呆笨,笑得陰冷,「是。寶藏原是我的東西,我現在,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相比施艷拿著你的精血不知如何下手,我卻有無數的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說話間,轉動著手中的瓶子,豐恆欲動,豐離卻扣住豐恆的手,「你當真確定,你要這個法子?」
「是!」
「哪怕因此,西藏動蕩,百姓不寧,你或許沒了性命?」豐離的聲音,輕柔得就像羽毛劃過人心,讓人陣陣發顫。拉薩汗笑著,「西藏動蕩又如何,只要拿到寶藏里的財富,我要什麼沒有。所謂富貴險中求。我總是相信,我有那本事,從寶藏里安然無恙的出來!」
豐離輕輕一嘆。「流有西藏聖女的血,便是另一種開啟寶藏的法子。」
拉薩汗細細一琢磨,當即將手中的瓶子丟到豐離的手裡,身影閃動,眨眼間便無影無蹤,「精血還你,從今往後。西藏如何,也與我無關了!我自尋我的寶藏去。」
空中還回蕩著拉薩汗的聲音,趙越原想報仇的。但這麼一會兒卻沒了拉薩汗的人,而豐離,將瓶子掐在手中,化為粉末。卻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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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豐離只覺得一陣精疲力盡,全身都不想動彈,耳畔傳來嘶啞的聲音,「醒了!」
睜眼一看,卻是康熙,豐離虛弱地應了一聲,有些恍惚,一眼時只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多看了康熙幾眼,他的雙鬢。竟然已經見白。豐離直以為自己在夢裡,獃獃地看著康熙,康熙湊近蹭了蹭她的臉,「阿離,你嚇壞我了!」
溫暖的體溫,抱緊她那顫抖的雙手,卻在提醒著豐離,並不是夢。豐離撫上康熙的鬢角,「你怎麼會,頭髮,怎麼會白了?」
「你睡了三天三夜,我怎麼叫你,都叫不醒。」康熙帶著些許委屈的語氣,在豐離的耳邊,溫柔地輕語。豐離,看著他的鬢角,眼睛一陣乾澀,「是因為我,才會變白的嗎?」
「阿離可是會覺得我老了?」康熙笑著輕問,豐離睜大眼睛搖頭地道:「怎麼會!」
「只要阿離不嫌棄我,我本就已經不年輕,又有什麼關係呢!」康熙緊緊抱著豐離,細聲地叮囑道:「往後,不管是寧兒安兒,還是禘兒的事兒,豐家的事兒,你都要放下,好好地養著身子。你的身子骨看著康健,卻是比旁人差得很,而今又受了內傷,需得好好調養,更要開心些,知嗎?」
豐離在他的懷裡輕輕地點點頭,「嗯,阿恆過些日子就要出海了,寧兒跟安兒,也該去上書房了,往後,也不用我再操心她們。我答應陪你白頭到老的,總不會食言。皇上莫怕!」
她能感覺到,康熙壓抑著的恐懼,這卻是她想不到的,她以為,康熙再愛她,但有一日她死了,他為了大清的江山,總還是會好好地活著,將江山交到他認可的人手裡,直到那一天,不能再活下去了,他才會放下,才會陪著她死去。豐離從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感情,她一直都堅信把握現在,擁抱現在擁有的一切,就像,她現在愛著康熙,康熙也愛著她,她陪著他好好地過這一輩子,但康熙若是不愛她了,她也絕不會死纏爛打的不放棄,而是會瀟洒地轉過身,自去過她自在的日子。
可是,這個男人因她的昏迷不醒而白了頭,他的恐懼,哪怕她壓抑著,她依然地感受到了。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失去過最親最愛的父母,那樣的痛,讓她生不如死,所以活了那麼多年,她從不輕易動感情,除了對親人全然的付出,她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愛上康熙,真的是一個意外,而隨著越陷越深,豐離總想,只要康熙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將來,她一定會與他同生共死的。
然而,她卻是從來都知道,她的感情,她的熾熱,她的決裂,卻不是人人都會。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日,康熙會害怕她不在了。
「阿離!」康熙被豐離安撫著,那份恐懼漸漸地消失,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康熙摟著豐離,安心地睡去,豐離感受到他呼吸的平和,想要動動,又發現,哪怕康熙睡著了,還是沒有放開她,而是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
還好,豐離依然覺得提不起勁,並不想動,便在康熙的懷裡,再次沉沉地睡去。
這一回,豐離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康熙還在睡著,豐離也沒動,外面並沒有走動的聲音,顯然沒有人敢打擾他們。
「醒了嗎?要起嗎?」康熙的聲音,再次在豐離的頭頂響起,豐離抬起頭,點了點頭,「躺了幾日,孩子們怕是要急壞了,皇上也該起了吃些東西,似是睡了一日了呢。」
豐離轉過頭,看向一邊擺放著的西洋鍾,卻已是戌時過半,難怪天都黑了。因著他們沒醒,也沒人敢進來點燈,外面燈火通明,屋裡卻是一片漆黑。
「無事,禘兒夫妻會照看好寧兒跟安兒的。」康熙其實並不太想起,這樣抱著豐離,與她細聲說著話,這樣,他才有種豐離當真還好好的真實感。
豐離也是懶懶地不想動,輕輕一笑,偎入康熙的胸膛,聽著康熙的心跳聲,環著康熙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西藏亂起,準噶爾部蠢蠢欲動,皇上打算怎麼著?」
康熙道:「不急,再等等著,大清要插手,也該等他們求著動手,才能顯得可貴,如此,將來大清要如何接手西藏,總也穩妥些。」
這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了!果然是老狐狸。同樣也是狐狸一類的豐離,心中琢磨了一圈,暗暗罵了康熙一句。康熙一嘆,「往後這宴會,我得要嚴格把關才是,否則每回都來這麼一出,朕可要頂不住。阿離有許多的事兒不願意與我說,我便也不問。」
「呵呵,我這身上的事兒啊,已經透得**不離十了,這麼一件硬是被人扣身上的事兒,我這頂了三十來年,也是十分的不喜,可誰讓我受了別人的大恩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才是人。」豐離也是一幅很是無奈的模樣,成功把康熙逗笑了。
「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真真是狡猾。」康熙說著,咬了一口豐離的鼻頭,豐離嫌棄地推了他,「一會還要見人呢,不要亂動。」
「若不然,我們就不見人了!」說這話,康熙的手便往豐離的衣裳探進,豐離按住他的手,「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天到晚盡想著這事兒。我餓得緊,不伺候你。」
嗔了康熙一眼,康熙原不過是要逗逗豐離而已,可接到豐離這一枚媚眼,還真是有些意動。但豐離的身子確實不益房事兒,康熙親了親她的額頭,「不動你,等你的身子好全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