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籌謀已久
初醒就這樣走了,也就是說,他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一半。
他見到凌籬珞的第一眼,居然就像是見到了至親一樣,或者是哪個非常熟悉的人,心中微微一動。
再者說,今天有樓芮修在身邊,又是在王府里,就算初醒能夠完成任務,但是也一定不能活著出去了。
在王府造次,那不是插翅難飛,自投羅網嗎?
只是想必這個道理,連尤氏自己也明白吧,只不過是她心太急,但是初醒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才這樣低頭想著,半路便有人截著。
他也就一前一後的跟著去了原來的陋巷。
尤氏還在那裡,看著初醒這副樣子,便也就知道了,不屑的撇撇嘴。
「鬼閣不過如此而已?」
尤氏劈頭蓋臉便是一句,顯然在沒有完成任務的初醒面前顯示出自己的看不起,似乎還有些得意。
初醒抬頭看了一眼尤氏,也笑了,這互相一笑,必然是尤氏毛了。
「既然沒有完成任務,還有什麼好說的,笑什麼笑,難道還不夠丟鬼閣的人嗎?」
尤氏不依不饒,顯然是一副主人的樣子,自然初醒不會領情。
「還是說那小賤人長得太誘人,你捨不得下手了?」
這句話似乎跟難聽,她的氣勢咄咄逼人,一句不讓。
初醒自然也不會輸,他可沒有那麼窩囊。
「楚桓王王妃的容貌,自然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也不是別人隨便可以比的,怕只有女人這麼嫉妒,若是我看來,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感興趣。」
初醒看一眼尤氏,得意的氣焰消失了一半。
「另外我是誰的人,受誰的指示和收誰的錢,這不是一回事,不是我收了僱主的錢,起就是她的人,所以自然沒有資格來教訓鬼閣的人。」
初醒也靠在牆上,不屑的交叉著腿,清秀的臉上似乎浮出一絲威脅。
「若是僱主侮辱了鬼閣的名聲,我可能還會考慮要不要接你的活,或者說,非但不接你的活,可能會搞出一點兒麻煩,讓你為侮辱鬼閣的名聲付出代價。」
顯然初醒雖然沒有完成任務,是因為之前已經想好今天不可能完成了,尤氏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王府殺人的結果,她顯然沒有報多大希望。
反而尤嵐藝以為,只要給了這傻小子一些錢,便一定會讓他奮不顧身,但凡長腦子的人都知道這道理。
她本想侮辱初醒一番,卻不想反被侮辱,頂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今日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沒有完成,七日之內,若是再沒有結果,便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尤氏已無話可說,畢竟想自己對一個毛頭小子顯示一下自己的威嚴,也不會怎樣,只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初醒說完便走,尤氏也負氣回府。
傍晚時分,二人用過早膳以後,便也就出去散散心,這些天來,的確是很糟心了,好不容易才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還得好好地疏導一下。
凌籬珞挽著樓芮修的胳膊,在園中的長廊中來回走著,日暮已經淡下來,再過了一會兒以後,便完全是月光撐起一片天空的感覺。
凌籬珞看著那輪彎月,指著月亮笑笑。
「這是不是挺像小芭蕉。」
樓芮修看凌籬珞雖然是開玩笑,卻沒有真正開玩笑的興緻,比起往常的籬珞,或者是比起早上的籬珞,都差的很多。
「像什麼小芭蕉,我看看你心裡在想什麼。」
樓芮修說著,還故意的看了一眼凌籬珞的眼睛,很認真的似乎一定要看出來什麼,突然認真的樓芮讓凌籬珞忍不住的笑了。
「怎麼,籬珞,有什麼心事嗎?」
樓芮修突然站住,橫在凌籬珞的面前站住,拉著她的手搖晃。
「有什麼心事還不能告訴我不成?」
他故意問到,其實凌籬珞怎麼可能會有事情不告訴自己,其實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說而已,因為她知道,有樓芮修幫忙,一定事半功倍。
所以籌謀了許久以後,才告訴他。
「芮修,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凌籬珞心事重重的對樓芮修說,那些天來她都是輾轉反側,日夜難眠,因為自己生過一場病以後,就能夠深刻的體會到當初母親的不容易。
這段時間真的很難熬,可是還好有樓芮修在身邊,所以能夠忍下來,可是當初母親那麼痛苦,卻沒有知心的人能夠幫助母親。
陪她走過無盡呢的痛苦之中。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調查了有很久了,但是卻還有一些謎團,不能徹底解開,似乎看見真相已經要大白,但是最後還是要去找找許姨娘。
問清楚情況,才能解了凌籬珞的心結,不然自己就算生活的再好,又有什麼用。
樓芮修攬她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希望能夠安撫他的內心。
「有什麼事,就說吧,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幫上夫人的忙。」
他溫柔的話語,在凌籬珞的耳邊化開,似乎融入在這淡如水的月光中,漸漸的消失,又重新揮灑在凌籬珞的身上,給她澤福,她以光芒。
「其實我一直在查母上的事,實在是不甘心才如此。」
凌籬珞實話實說,她以為,樓芮修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的,因為在出嫁的時候,都是許姨娘代替,一直以來,也是許姨娘撫養。
雖然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母上相處,但是母親畢竟是母親,是從血骨裡面融合的生命之源,對於母上的記憶,只停留在年幼黃口時期,自此便從此消失了。
不論是什麼,都沒有留下,被凌輝收拾的一乾二淨不說,甚至是連自己,都差點兒掃地出門,要不是許姨娘,又怎麼可能會有現在的自己。
記憶中的母親,是那麼的溫潤如水,從來不曾高聲語,細膩如詩,貌美如花。正如許姨娘說,母親的女紅,在京城裡做的都是一等一,但是最後自己死命保留,才只是藏住一個枕頭,也夜夜守著。
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母親,明明可以很高貴,可以過得更好,可是下嫁凌府,受盡侮辱,不管是怎樣,她都不能接受。
若是說母親的死和凌府沒有關係,那她一點兒都不相信,若是有關係,那就是血債血償,凌籬珞立誓。
話到嘴邊,一句都沒說出來,卻被樓芮修這麼抱著,想著母親的事情,忍不住的啜泣起來。
樓芮修也感覺到了他自己的肩頭似乎是濕漉漉的,摟著凌籬珞的後背,有些顫抖。事情可能真的不妙,想必她已經憋了很久,畢竟凌籬珞一直堅強,從沒哭過。
「夫人,還是告訴我吧,別憋著了,憋壞了我的夫人,可怎麼辦才好。」
樓芮修的手輕輕撫著,生怕又撫起了凌籬珞的情緒。
「夫君在這裡,不必怕。」
樓芮修推開凌籬珞,看看她已經哭花的臉,心疼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