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殺雞作戰
雲歌坐在街邊的小攤上看著人來人往的早點攤子發著愣,今天是第三天了,秦婉還在醫院待著,她有點小產的傾向。
離預產期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基本上雲文辛一天三頓飯都在醫院裡伺候著。
雲家說大也不大,但就鄉下的房子看起來確實是有點破舊的,可是放在很久以前那絕對是個土地主的。
雲文辛是雲家的獨子,父親是曾經家裡的老二,大伯沒有子嗣,因此兩家的財產最後都成了他一人的。
鄉下的房子里門前是一片大果園,一年三季的果子都是齊全的,銷路是很廣的。屋旁則是他大伯以前留下的酒窖,雖然釀的比以前少了,可生意還是很好,再加上秦婉變著法的弄出些果酒,吸引的顧客則是更多了。至於屋后則是一個大魚塘,更是只需偶爾關照一下即可。
至於家裡的田地則早就租了出去,因為雲家就四口人,且只有雲文辛一個男人,很多事實在是忙不過來。
也就這樣,雲文辛還時常跟著朋友一起外出做下生意,因此雲家也算的上半個商業之家了。
雖然現在人多了些,可是過著小康的日子還很是充裕的,這也是為什麼雲歌說買房,雲文辛雖然為難卻不過用了半個多月便將所有事都搞定的原因。
再加上現在是冬季,家裡的果園、魚塘是不用怎麼管的,而那個小酒窖則有專人打理著,更是不用怎麼費心的。
「今天吃什麼好呢?」雲歌看著桌上的包子發著呆,一口下肚又打量起薈詩碗里的豆腐花,「好吃么?」
「還行。」薈詩道,「就是有點甜。」
「你乾娘是吃甜的,還是吃酸的的?」
「啊?」
見薈詩答不上來她又道,「你以前不是一直跟著我媽的么?好薈詩,說說唄?我真不是做壞事去的,崽都這大了,我再下手豈不是要我老媽的命啊?」
「噗呲。」薈詩一聲輕笑,「好像都有的,我只知道乾娘很能吃,反正沒見她吐過。」
「那就是什麼都可以咯?」
「嗯。應當是的。」薈詩點點頭。
「等會咱們去煲雞湯吧?」
「啊?」薈詩愣,「歌,你會殺雞么?」
「不會。」雲歌搖頭,這還真是個難題。「在她手上擺弄的都是任人宰割的死物,活物她還真不敢下手。
你殺唄?」
「我,我不敢的。」薈詩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她小時候逮著什麼,什麼就追著她,她怕了。她還記得第一次幫奶奶捉了一隻雞,結果一群雞來啄她,搞的家裡天翻地覆的慘狀。
「二舅媽昨天來看我媽,帶了只雞過來。你不覺得它叫的很煩么?」
雲歌又使著壞心思,主要是她昨晚回來時忘了有雞的存在,一腳把它給踹的「咯咯噠」的叫了大半夜。索性整個屋裡就她跟薈詩兩人,恰好薈詩一睡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的。
「還好吧,挺安靜的,就是多喂幾天可能弄的家裡很臟。」
「那……」
「我會努力的。」薈詩點點頭,「為了我乾娘。」
「朵墅,你小子這臉怎麼回事啊?」雲歌身後一桌上陡然傳來這熟悉的名字嚇的她虎鬚一震,昨晚自己襲警的事依舊曆歷在目。
還好,還好,天黑自己全副武裝他認不出自己。
可是,一低頭雲歌就傻了眼。
她,還是穿的昨天晚上那套衣服。
「我哥摔的。」旁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道,「說是晚上路滑刮樹枝上挨的,還摔了幾跤,把脖子都給摔青了。」
「……」雲歌一個勁的往嘴裡塞著包子,連帶著將打算送往醫院去的包子都給喂進了嘴裡,她實在是想笑啊!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編出這麼拙劣的詞語呢?
「朵唯,你信么?」旁邊一個男人道,「你哥指不定是碰上女鬼了,這是給嚇出來的。」
「哪有鬼?我哥是膽子小。」女孩嘟嘴拍著筷子,「但是沒塗哥你膽子小,被個破貓嚇破膽。」
「你再說我哥,我就不讓你吃了。」女孩很是生氣。
「哥,你說句話啊!」
「啊!臉好疼。」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唯唯,你是不是在學校得罪什麼人了?」自從昨天晚上聽到雲歌說出他妹之後,朵墅到現在都還是心神不寧的,他總覺得他妹有點問題。
「沒啊,我都放假很久了。」朵唯道,「我和我同學都沒怎麼聯繫。」
「歌,你幹嘛呢?」徐薈詩看著她往嘴裡塞包子卻又不咽下去,兩腮已是圓鼓鼓的,又生怕她犯了癔症。
「歌,咱們該走了。」
「嗯。」雲歌點點頭,狂喝了口海帶湯。錢是一早就付了的,她打包好早點,而後含糊不清道,「我知道怎麼殺雞了。」
「怎麼?」
薈詩話音未落,就見雲歌拉著背對著她的男子轉身就走,「幫我個忙。」
「啊?」朵墅懵了,他是怎麼出的早餐店他都不清楚。
「現在回去么?」薈詩一路小跑著,才慌慌張張的趕上雲歌的步伐。
「對,就是現在。」
「那早餐?」
「你乾爹啊,得運動運動了。又不是他生孩子,憑什麼他還胖了兩斤啊,不合邏輯。」
「可乾娘不能餓啊!」
「所以,你乾爹才得運動嘛。八點我們不送去,就叫他自己下來買。醫院附近那麼多,又不是非得咱們走過去的。」
「好像很有道理。」
「喂,喂,喂。你誰啊?」朵墅被兩女孩的話更是繞的雲里霧裡了,他擺擺身子好讓自己擺脫魔掌。
「昨天的事對不起。」雲歌深深的鞠了一躬,「早餐沒吃飽吧,我看你的麵條還有大半碗。」她將薈詩手裡的包子塞給他,「我請你吃早餐,你幫我做事。」
「你,你就是昨天的鬼啊?」他脫口而出,不覺哪裡不對。
「嗯。」伴隨著嘭的一聲,朵墅被關在了門裡。
「干,幹嘛?」他總覺得自己進了人販子的基地,關鍵是他還是被人用包子劫走的。
「喏。」薈詩將菜單遞了過來。
「割腕?」
「賣血?」
「那個小妹妹,能找根乾淨點的試管么?」
「你平時看什麼書啊?」雲歌百無聊賴的撓撓頭,將那隻綁著腿的雞從袋裡倒了出來,又在迷糊中將小圍裙給他繫上了。
「鬼故事系列的,反正不適合你看。」朵墅搖搖頭卻見自己的小圍裙,他愕然了,「這?」
「殺雞。」雲歌帶著薈詩蹲的遠遠的,「殺完了請你喝養生湯。」
「什麼養生湯?」朵墅左右為難著,他是真不會殺啊,可是他又是個吃貨。
「完了告訴你。」薈詩也是難得調皮的一笑。
「來吧,開始你的表演。」雲歌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道,「好歹你也是練過的吧?軍體拳打的是人啊,你總不能連只雞都打不死吧?」
「……」朵墅只覺理是這麼個理,可是總覺哪裡不對勁。
這時那隻雞好像已經預感到了期望的靠近。兩條腿雖被綁著,卻還是靠翅膀無端的撲棱著,想要遠離不成卻歪在了朵墅鞋上。
於是,有著些許潔癖的朵墅爆發了,一人一雞在院子里追逐起來,此起彼伏的,「站住,給我站住」、「咯咯噠,格達噠」在院子里滿處響。
「咱們是不是太殘忍呢?」薈詩從雲歌手裡拿了磕瓜子頗為同情道,「都被你禍害的這麼慘了。」
「好像是的。」雲歌也點點頭。
這時,門響了。
朵墅止步,雞卻還在「格達噠」的叫喚著。
「你好。」門外正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長相和朵墅有幾分想象,她正神色莫變的打量著自己一身女僕裝的哥哥。
「那個,我想你們需要這個。」她揚了揚手裡的黑色塑料袋,猶疑著進了大門。
塑料袋裡裝著的是一隻已經經過咽氣拔毛放血處理好的老母雞,「我找鄰居借的,等會把這隻還我就夠了,血也在裡面。」
朵墅癱軟無力的舉著菜刀坐在地上,一臉感激的看著自己妹妹,有個好妹妹真是太棒了,早上吃的幾根麵條這會都消化完了,他當真要虛脫了。
「謝謝。進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