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滅神8
「你以為,地仙之境便能威脅我?」錦初忽然揚眉一笑,說不出的恣意冷漠。
「哈,狂妄!若非那守界者和你暗度陳倉、關係親密,他又何須為你保密!少跟本尊玩這些小把戲,你在不在意他,難不成本尊還看不出嗎?」老頭輕嗤一聲,三界入口處,他親眼看到是她搶先救走了守界者,否則當時他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讓他明白,什麼是等級境界無法逆轉的壓迫,居然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走石女,真是不知死活!
她輕蔑一笑,活了這麼久的老傢伙,居然也能天真至此。不說她本是順手幫忙罷了,就算真的有了所謂的感情,以修真界這般薄情之地,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情也並不多見,他何以見得她會為了一個死人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況且一個地仙之境如此囂張跋扈,是真的以為沒人能治的了他了嗎?守界者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她一個外來人搞不明白,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修士還不清楚嗎?
這點錦初是高看了他們一把,她因為實力和血脈可以感受到天道的一舉一動,但修士們則是活在天道眼皮底下的人類,跟其他的人並無不同,甚至因為逆天而行還會被天道多加留意,他們感受到的僅有天道的力威罷了,多餘的不是他們可以參透的,所以守界者靈魂中屬於天道之眼的力量修士根本無法察覺。
老頭見石女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頓時深覺被冒犯,怒火滔天,從陣旗中取出一團羸弱快要消散般的身影,甚是陰狠的一點點的撕扯開這抹虛影。
靈魂強迫被分裂之痛哪是人可以輕易承受的!
本就瀕臨崩潰的虛影就連慘叫聲都帶著一抹脆弱和憤怒,那破天凄厲的吼叫聽的後面的修士們再次顫了顫腿,刷新了對老頭的所有看法,深覺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一言有多麼明智。
顯然,對於這種場景老頭見怪不怪,神色中竟然流露出高高在上操控一切的得意,這樣的人也能成仙,錦初不免吐槽這個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眼瞎了!
她抬頭望向碧空蒼穹,有几絲質問,「你指定的守界者竟是遭受這般待遇,你可夠無能的!」
一眾修士只當石女被嚇瘋了,心中儘管有種古怪又不太好的預感,現在僵持在這裡多少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舍了這麼多弟子,放棄不甘心,不放棄卻又提心弔膽的總像會有難以預料的事情發生。
修為越高的人對天地之威的敏銳度越高,老頭光顧著虐待人質,得意忘形之下難免顧不得其他,所以當天空頃刻間暗了下來,蒼空中突兀的升起一片烏雲風璇時,所有修士皆一臉膽戰心驚茫然無措。
老頭眼前一暗,只覺手中一空,那備受他折磨的靈體居然轉瞬就換了主人。他猛地抬頭,赫然發現那小小石女竟是輕巧一點,瞬間那虛弱身影漸漸充盈,隱隱可見俊美的眉宇間恢復了平靜不復痛苦猙獰,安然合眼的懸浮於她身後。
而這時老頭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冷汗淋漓,異常艱難的抬頭,望向天空,頓時神色大亂的噗通跪地,「我等恭迎天道!」
錦初眉間一跳,這世界的天道難道說不止顯身過一次,還真是夠不甘寂寞的!他是多喜歡受人跪拜呀!否則眼前這些高傲的修士豈會如此整齊劃一的行著大禮,顯然不是第一回遇到。
烏雲漩渦組成一隻巨大的眼睛,甚是冷漠的睨著芸芸眾生,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又夾著說不出的憐憫之意,「爾等本不該虐殺吾之派遣守界者,還不快快贖罪!」
錦初冷笑一聲,飛身而躍,來到了畏首畏尾的天道面前,鴉靈神刃一指,「贖罪?他們拿什麼贖?命嗎?」
眼瞅著不用一物借力便腳踏長空的石女,修士們倒吸一口涼氣,這般修為許是金仙之境方能辦到吧?這回兒目光更炙熱了,就算石女一詞子虛烏有,和她雙修也會有說不盡的好處。
當然,若是他們打得過的話。
天道之眼露出一抹為難,「守界者私自開通三界之門本該受到懲處,吾不應徇私舞弊。」
「放屁!」錦初嘲諷的冷喝,「放我入修真界就是徇私舞弊,若我被修士們生吞活剝就是理所應當嗎?天道果然公允,本土眾生平等,怎麼?我是白來的,所以可以隨意欺辱?」
「自然不是!」天道很是淡定,「父神有言,望公主找到相守之伴,延綿種族,公主不該肆意妄為,方應遵從父神之夙願,好生享受男歡女愛不是嗎?」
「好一個公主!好一派冠冕堂皇的說辭!」若是錦初不了解創古一族心性本是無欲無求,恐怕就信了天道這番勸說,可惜,巨人爸爸讓她找伴的初衷竟是被這天道如此扭曲,陰奉陽違顯然是為了借創古之口,滿足他芸芸眾生之福,「想要跟我雙修奪取我的仙力,你是想造反嗎?」
她低聲質問,眉目揚起一抹肅殺的冷凝。陡然,天地一陣顫動,鳥獸飛奔長鳴,修真界躁動不安大有翻天覆地泯滅於世的趨勢。
修士們在不明白,便枉過這幾百數千年,眼前這看似普普通通的女子竟是與天道齊名,甚至是遠高於天道的存在。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你是我父所造,這方天地亦是我父所造,他為了我給了你們生命和存活的機會,竟是如此不知滿足!」錦初句句字字雖是屬實,卻也不客氣的令天道牙呲欲裂憤懣難安,他瞅了瞅底下露出驚詫惶恐的各色眾生,更是起了絲絲殺意。
打自開天闢地之後,就是他維持著萬物眾生,那種生死轉瞬間、萬物輪迴不過是他眼睛一睜一合的事情,數萬年皆是如此唯吾獨尊,並沒有人干涉過這一方獨屬於他的天地。
然而從未露面的父神,破天荒丟下一句話,這女人便從天而降。
讓他心有不甘的是,為何都是父神所造,他就要供以驅使,而這個無所為的女人卻要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