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安靜回家去
不能被被強規則,雪藏的命運又改變不了,唐心簡直要愁壞了。但是,就在這時,讓她聽到了祁青雨和歐曉薇要找賀寧兮的事。
唐心有點怕祁青雨,只湊在歐曉薇身邊,說:「曉薇,你們要找人是嗎?」
祁青雨習慣性橫了她一眼。
唐心縮了縮脖子,儘快將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別的人我不敢說自己有本事找到,但是,如果是賀寧兮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幫你們去找一找。」瞧祁青雨和歐曉薇滿臉不相信的樣子,她站直了身體拍著胸口賭咒發誓道:「真的,你別看我現在只是一個小模特兒,但是,很多年前,我和你們說的那個賀寧兮可是從小在一起的好朋友呢。」
歐曉薇心裡冷笑,嘴上卻說:「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你就替我們找找看。」瞧唐心一副無利不起早的神情,忍不住咂嘴嘆氣,然後說:「有條件是吧?」
唐心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半天才扭扭捏捏說:「青雨、曉薇,你們也知道。上次出了點事,我被公司雪藏了。現在想解封,二位幫我點忙行不行?」
歐曉薇苦笑一聲,說:「你看我們現在這個樣子,自顧不暇,能幫你什麼?」
唐心說:「就是歆雅的那個代言啊。」
歐曉薇更是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上下打量唐心,不可思議道:「就憑你,也敢染指歆雅?」驚嘆完,質問唐心:「你知道歆雅是什麼位置的牌子嗎?」
唐心說:「憑什麼青雨能夠接的通告我就接不得。」謹防歐曉薇捏拳打她,兩隻手一起擋在頭頂,半天,才放下說:「我也不是平白無故想這個問題。咱們都是圈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青雨不就是一個二線的模特兒嗎?歆雅是大牌子,我承認,可是青雨怎麼就憑著自己二流模特兒的知名度爭取到大牌子的代言?別的不說,內幕總是有的吧?」
歐曉薇簡直聽不下去了,真的捏起拳頭來要打她。
祁青雨站起來,攔住歐曉薇,然後對唐心說:「你繼續說下去。」
唐心認為自己預想得沒錯,禁不住得意起來,道:「青雨,你就當幫幫我吧。原本,你對歆雅的代言也無所謂了。你能接到這個代言,就一定會有後門兒的。你替我再找找這個後門,我就將賀寧兮的新聯絡方法給你找到,怎麼樣?」
「一言為定!」祁青雨毫不猶豫接招。
唐心洋洋得意笑道:「一言為定。」
唐心走了之後,歐曉薇只埋怨祁青雨傻。但是,傻傻的祁青雨除了想找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歐曉薇深知這一點,無奈之下,心疼又心酸。
白天去市內慈善基金會公幹的許伊菲,晚上回來雅筑後,就一直處於生氣的狀態。
賀聆風吃完飯看報紙被她抱怨:「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人,難得見一次不是對著電腦就是看書看報紙。書和報紙這麼重要,乾脆就和書、和報紙結婚算了,娶什麼老婆,生什麼孩子?」
賀天電話時間打得長了些,她也跳腳:「跟誰講話這麼來勁?婚也離了,女朋友也不找一個,差不多的人家和你差不多的,兒子女兒都生了幾個了。家裡比人家遜色嗎?為什麼只有你是一個人?還不停打電話,煩死了!」
搞得倆男人都怕她,一個去書房一個去了視聽室,一個繼續看報紙,一個不打電話看電影去了。
最後,陪許伊菲的只剩下賀寧兮。
對賀寧兮,許伊菲向來陪十二分小心。倆姓賀的皮糙肉厚,罵一萬句也傷不了他們分毫。女兒嬌嫩,許伊菲輕易可不敢責備。
端著剛剛榨好的牛奶木瓜汁,賀寧兮歪在靠窗的貴妃榻上,問往自己走來的許伊菲:「老媽,好好兒的,發什麼邪火?」
許伊菲火大坐下來,氣鼓鼓道:「還不是你爸討厭,你哥也不好。」
賀寧兮說:「你嫁給我爸這麼多年來,現在發現他討厭有什麼用?至於哥,再怎麼討厭,還不是你自己生的。」
許伊菲變臉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那。我還是你媽呀?」
賀寧兮才不怕她,喝了一口牛奶木瓜汁,笑著說:「你是我媽,我才敢這樣跟你說話呀。」說罷,嘆了口氣,繼續道:「換作別人,眼裡沒我,心裡沒我,我還不敢這樣說哩。」
許伊菲聞言一呆,片刻后感概道:「寧兮呀,你說說,你和你哥都是我生的,也是一個爸爸,怎麼你哥盡干欺負人的事情,而你光是被人家欺負呀?這是什麼原因?」
賀寧兮臉一紅,嚷起來道:「媽,你也存心想看我笑話是不是?」皺起鼻子,生氣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或者問問爸,都是自己生的兒女,憑什麼給哥的都是優點,到了我這兒儘是沒用的缺點。」頓了頓,說:「有一個光會欺負人的哥哥,自然就有一個老是被人欺負的妹妹啦。這樣才收支平衡、家庭平安和諧啊。」氣憤不平,又嘀咕一句:「說不定,我這麼倒霉的人生都拜哥過於優秀所賜。」
許伊菲一看,簡直和捅了馬蜂窩差不多,急忙擺手投降道:「媽說錯了,跟你道歉好嗎?」感嘆兩聲,接下去說:「哎呀,我不過問了一句而已,看你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機關槍一樣。」
聊了些閑話,許伊菲話鋒一轉,對賀寧兮說:「知道我今天在市內碰見誰了嗎?」
賀寧兮大喇喇回答:「不知道。」
許伊菲說:「鍾美惠。」
賀寧兮記性壞掉了一樣,順口便說:「不認識。」
許伊菲咂嘴道:「怎麼會不認識呢?好幾年前,你不是還住在她家裡嗎?三里橋,鴨腸巷……」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賀寧兮將裝著牛奶木瓜的杯子重重頓在矮几上,然後高聲尖叫起來:「說不認識啦,幹嘛還要再提!」
簡直如同聽到了幾世的仇人一樣,她先是呼吸不平,需要大口大口喘氣,然後,悲慘的回憶就想洪水一樣從腦海深處湧來,低矮的磚頭屋,破爛的用具,砸破頭的搪瓷缸子,還有說不清的辱罵和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