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女人你不要自以為是
男人口中「肉體的交易」幾個字讓沈月瑤心口吃痛,卷翹的羽睫一顫一顫的抬起,直視向面前那雙犀利而沒有感情色彩的墨眸,是那冷漠的眼神和言語,猛地敲醒了她,是啊,眼前的男人,他有沒有家室重要嗎?她是不是小三重要嗎?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可以幫她懲罰魏東辰,讓魏東辰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她如果有能力殺掉魏東辰,還需要走進這個男人的世界嗎?
她和他,不過就是一場赤裸裸的交易!
想到這,潤紅的唇瓣浮起無所謂的笑意,「我明白了,岳少!」
「明白就好!」岳景年為莫如深的盯著她,鬆開了她的細腕,扯開自己領口的領帶,隨之一顆顆撥開高定襯衫的黑寶石扣子,麥色的胸膛漸漸暴露在沈月瑤視線里,她下意識的逃避開目光,卻聞那低沉淡漠的聲線突然命令:「陪我一起沐浴!」
沈月瑤聞之此,滿臉漲紅起來,在她還一時僵在窗口之時,岳景年已經轉身步向了浴室的門,隨手將脫下的襯衫扔在了沙發里,腳步在浴室門外頓了下,他側過稜角剛毅的臉,提醒道:「明天會有一個重大項目的競標,對魏東辰很重要,想要他失手的話,看你表現!」
沈月瑤聽出岳景年在暗示她什麼,默默攥緊掌心,咬緊唇瓣,直到那高挺的背影進入浴室好一會兒,她才橫下心,舉步維艱的走了過去……
硬著頭皮走進了浴室里,聽到花灑下已經響起嘩嘩的水聲,她把頭垂得很低,盡量斂著眸子不看花灑下的男人,怎奈浴室的燈光很亮,眼角餘光一個不經意就能瞥見花灑下刺果果的麥色身軀,高大,健碩,劃過水流的肌理更覆強韌的光澤,以及,那堅實的腹下濃郁的黑色森林,僅僅是餘光撇上那麼一眼,已然讓沈月瑤渾身緊繃的不行,她在門口僵住腳步,難以邁近,卻偏偏花灑下的男人不肯放過她。
「過來!幫我打沐浴露!」
「……嗯。」沈月瑤難為情的應了聲,咬著唇瓣邁開腳步,瞥見浴台上的沐浴露,伸過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剛握住沐浴露瓶子,怎料手心一滑,就把瓶子墜落到了地上,她連忙俯下身子要去拾起,卻在手即將要拿到了墜落在地的瓶子時,恍然驚覺,那隻瓶子正在男人叉開的雙腳之間。
沈月瑤整張臉頓時成了一片火燒雲,心跳也隨之加劇,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里突然增多的液體,原本想要去拾起沐浴露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
岳景年低眸睨著蹲在他雙腿前僵硬不動的女人,緊抿的唇角勾起一縷玩味,隨之長臂一撈,就將蹲在身前的女人拽了起來,一個利落的轉身便將她壓制在浴台上。
「啊!」沈月瑤被男人突然欺壓過來的刺果身軀驚得失聲,卻換來男人幽冷的諷刺:「又不是沒睡過,至於這麼拘謹么?跟塊木頭似的表現,還想和我交易?」
岳景年驀然覺得火大,這些年早已見慣了各色費盡心機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可他曾幾何時給過任何一個機會,又有哪個有幸能看到他沐浴的風景,獨獨眼前這個女人莫名勾起他的興趣得到他的寵幸,可看她此刻的表現,惶恐木納,完全一副被強迫的樣子,劍眉蹙了蹙,他攝住她的下巴,「沈月瑤,我岳景年可不缺女人,你要後悔,現在就給我……」
沈月瑤突然勾緊了那挺拔的脖頸奉上了她柔軟的唇,堵住了岳景年未出口的「滾」字,觸及到那片薄涼唇瓣的一刻,沈月瑤才驀然驚醒自己做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舉動,她竟然,主動吻了這個男人!意識到此,臉頰一直滾燙到耳根,唇瓣也只是貼上那片薄涼靜止住。
浴室里,瞬間只剩下嘩嘩的水聲,和蜻蜓點水般貼在一起的兩片唇,還有那直直對視的兩雙眸。
岳景年的一雙墨眸時時刻刻銳利如鋒,輕易就能穿透那雙黑白純凈的眸底潛藏的羞恥和窘迫,就在沈月瑤顫慄不止,滿心惶恐著下一刻就要被這男人侵佔之際……
岳景年突然揮開了她,冷冷的拋出三個字:「滾出去!」
沈月瑤聽到那三個字,毫不猶豫的就奔向浴室的門,顧不得身上的裙子已經被花灑下的水流浸透,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讓她臉紅心跳無法正常呼吸的空間,然而她正想要拉開門之際,腦海里卻突然閃現出一年前那場慘烈的爆炸事件,她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看到被炸的血肉模糊的父母親被抬上擔架,父親幾乎已經是面目全非沒有了生命體征,唯有母親還有最後一口氣,艱難的撫摸她的臉,痛苦的擠出最後幾個字:「瑤……好好活著……」
慘烈的記憶又一次闖入腦海,沈月瑤僵住腳步,陣陣灼熱湧進眼眶裡,窒息的痛,就這麼不合時宜的襲來了……
岳景年本來已經背過身子淋浴,感受到身後的女人僵在門口未離去,他才緩緩回眸,這才發現沈月瑤正捂著胸口慢慢蹲下身子,蜷縮成團顫抖起來,看到她異常的表現,岳景年連忙關掉花灑,扯過一條浴巾圍在腰際,大步過來門前,「你怎麼了?」他伸手拽了下沈月瑤,才看到她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卻異常的發紫……
幾分鐘后,岳景年已經穿好了衣服,抱著沈月瑤衝出了別墅,直到他把車子開到去往醫院的半路中,一直捂著胸口臉色發白的沈月瑤才喃喃說:「我沒事了,剛剛只是心絞痛發作……」
「心絞痛?」岳景年皺眉,看了眼身邊不過才二十齣頭的女人,「你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病?」
岳景年的問,不經意的又觸及了沈月瑤的痛楚,她咬住唇瓣,蒼白的臉龐轉向車窗,望著窗外掠過的繁華夜色,久久才顫聲說:「一年前,我親眼目睹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變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那種撕裂的痛,比窒息,更難以忍受……」
岳景年的車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他可以感受得到沈月瑤說起這段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艱難,於是不由的道了句:「抱歉……」
沈月瑤吸了吸鼻子,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轉過臉道:「該抱歉的人是我,岳先生,只要你能幫我,讓那個害得我爸媽慘死的人得到他該有的懲罰,我……會努力的。」經歷了方才那一陣心臟幾乎差點窒息了的絞痛后,沈月瑤這會兒才更加清醒了自己與這個男人交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