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安定國番外三十二
可是玉蘭吼完之後,卻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剛才她居然扇了安定國一巴掌。而安定國的臉側著,只是看見臉上微微的發紅,面上卻無表情。
「對不對,對不起,我……」玉蘭忍不住撫摸上他的臉頰,輕聲的問道,「疼嗎?」
「不疼,不及你的心疼。」他轉過頭,手壓在她的手上,說道。
玉蘭一聽,眼淚卻是落得更加凶了,她緊緊的抱著是他,嚎啕大哭起來。
「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啊!就算是走,那也一起帶我走好不好!」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的衣服上面。
而他卻是無奈的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低聲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也不知道玉蘭哭了多久,等到安定國給她打水洗臉的時候,她還不停的抽噎著。
「真的……咯……不能帶我……咯……走嗎?」她的眼睛哭得紅彤彤的,可憐兮兮的。
安定國幫著她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然後說道:「等到外面的事情辦好,我一定會回來的。」
「那要……咯……多長時間?」玉蘭忍住打嗝,問道。
「快則一年,慢則五年,你放心,我必然回回來的。而且有你,我盡量一年就回來。」安定國又一次保證,而且這一次他還加上了時間,就是想安慰到玉蘭。
玉蘭的眼神都暗淡了,她知道安定國這一次必然是要走了,不管什麼也不能阻止的了。而她只能是無奈的接受,除此之外,除了「等」,那還是等。
「那……能不能在你離開之前,娶我?」玉蘭喃喃的說道。這種事情讓女子來提,那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只是她不得不提,因為她怕他再也不回來了!
安定國驚異的看著玉蘭,久久才說道:「玉蘭,你可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嗎?」
儘管剛才因為他說了讓她嫁人的話,讓她給扇了一巴掌,可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如果他真的有一天不在了,他也從來都沒想過,她會替自己守寡的。
「我知道。」玉蘭堅定的說道。這種念頭已經在腦子裡瘋狂的長了三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才等著他回來,兩個人才有了親密的發展,他卻又要離開了。
她的心現在已經是飄蕩著的,落不到實處。她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名分,就算是她想綁住他也行,反正這輩子她只能是嫁給他,也只認他。
本來安定國想拒絕的,自己就要離開這裡,而且還要去到危險的戰場,本來就是生死未卜的,可是看見玉蘭那堅定的眼神,他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他知道他是沒有辦法改變玉蘭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讓她高興高興。
「這種事情怎麼能你來提呢!」安定國說著,一撂開自己的長袍,單膝跪在地上。因為四處突然,他也沒有準備什麼,於是,他拿出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取下來,遞到玉蘭的面前,說道:「玉蘭,你可願意嫁給我為妻?從此之後,我必然忠於你一人,不管在天涯海角,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而你,亦然。」
玉蘭愣住了,她的嘴巴張得圓圓的,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啊,讓她都不知道怎麼樣回答了。
「怎麼?」安定國笑著看玉蘭。
「我願意我願意!」玉蘭馬上就從安定過的手裡把那玉佩搶過來,然後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她忽然意識到,既然安定國已經給了她玉佩作為定情信物,那她也要給什麼的呢?
可是她周身上下,都是安定國給準備的東西,要說拿什麼也不合適的啊。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回到房間,然後又很快衝出來。她拿了一把剪刀,把自己的頭髮剪下一縷,然後放入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替換掉裡面的東西。
「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唯有這頭髮,還希望,你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好好的保管它。還要記得,不管你在那裡,我都在這裡等你,你要記得回來。」玉蘭說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明明就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她怎麼又會想哭了呢?
安定國慎重的把那香囊接過來,然後收入自己的懷中,承諾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回來的!」
「嗯!」玉蘭再也忍不住,撲到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
月下的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傾訴著彼此的情誼。分別在際,他們都特別的珍惜在一起的時間。
本來安定國還想給玉蘭一場盛大的婚禮,可是玉蘭拒絕了,因為她不想在這場婚禮之後,迎來的就是他的離開。她想當他回來,然後用八抬大轎迎娶她,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他安定國的娘子!
三天,那些人只給了安定國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里,安定國每天都跟玉蘭呆在一起。其實兩個人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與過去一樣,他早起練功,她就起來做早飯,等他練功完畢,她就給他打水清洗。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攜手上山,採摘草藥。
如果天氣不好,他們就到鎮上去,儘管那裡的街市他們已經逛過一遍又一遍了,可是他們還是樂此不疲。
晚上的時候,安定國也會和玉蘭一塊兒做飯。他也會做幾樣拿手的好菜,讓玉蘭也驚訝不少。
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就會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明天就要分別了一般。
其實兩個人之間的陪伴,真的不需要太花哨的東西,只是普普通通的陪伴,卻是最長情的陪伴。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玉蘭獃獃的看著安定國騎上了高頭大馬,她想說什麼,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而她明明想多看幾眼安定國的,可是眼睛卻越來越模糊,讓她根本就看不清什麼。
她不斷的伸手去擦拭自己的眼淚,可是眼淚卻好像是泉涌一樣,哪裡能止得住?
「玉蘭,等我回來!」這是安定國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就揚鞭策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