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答應替嫁
尤美荔話里透著一股狠勁兒，不等沈月汐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她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出來，不得不說，雖然她是生過一個女兒的人了，但是從她的身上，絲毫沒有看到歲月留下的痕迹，著實保養的很好。
難怪沈迅一直被她捏在手心裡。
「媽，她怎麼說？她會答應嗎？」沈佳人一臉焦急的坐在沙發上，身上的穿著一點也不比尤美荔遜色，一身的名牌，就連脖子上戴的價值連城的珠寶也故意露在了外面。
尤美荔笑著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女兒，凡是擋住你成名之路的絆腳石，媽媽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挪開的。」
沈佳人一聽，布滿愁緒的臉上，頓時笑顏如花，「還是媽媽最好了。」
撒嬌似的躺在尤美荔的懷裡，似想起什麼，又道：「媽，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出差錯了，最近有一部戲要找我演女二，如果讓人知道了我要結婚的話，那肯定沒戲了。」
好不容易有女二的角色來找她，她可不想就這麼失去了。
沈佳人是一個三流女演員，名氣不大，架子不小。
來找她接演的也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托關係要來了這個女二的角色，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尤美荔忙點頭，「好好好，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不就是個女二嗎，什麼時候你演個女一，你媽媽的臉上才有光呢！」
沈佳人卻不這麼想，「媽，你懂什麼，演了女二，女一還會遠嗎？」
尤美荔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媽，我不管，後天就是婚禮了，今天你一定要把沈月汐那個小賤人制服了！」
一想到父親把她許配給一個又老又丑還性情暴虐的男人，她就來氣，「媽，你說父親是不是還惦記著小賤人的母親呢，她母親都死了那麼久了，父親竟然還不把沈月汐那小賤人攆出去！」
提到這兒，尤美荔心中亦是生氣，她已經不止一次提醒過沈迅了，可是他就是不肯有任何的行動表示。
不過轉念一想，讓沈月汐代替沈佳人嫁過去，也是沈迅默認的，想來沈月汐在他心中的分量應該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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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汐打了個車，直接報了沈家的地址，可是心中又不放心奶奶，對著司機改了口，先去了養老院。
奶奶上了年紀，已經誰也不記得了。
沈月汐看著正在窗前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發獃的老奶奶，眼眶一陣發澀。
印象中，從小，奶奶就是最疼她的那個人。
沈月汐的出生不過是沈迅從母親那裡借了一條染色體罷了，從小到大，沈迅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她想，這一次尤美荔竟然拿著奶奶做要挾，大概也是經過沈迅默認的了吧。
這個沈迅，還真是把尤美荔疼進了骨子裡。
「奶奶，我來看你了。」沈月汐來到奶奶身邊蹲下，手放在她那雙布滿皺紋的手上。
淺淺的溫度傳來，暖了沈月汐漸漸冰冷的心。
奶奶已經是滿頭白髮，她的臉頰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迹，聽見人說話，她將落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
低頭看著沈月汐，那雙已經渾濁的眼眸里，毫無波動。
這裡的看護人員告訴沈月汐說，奶奶已經誰也不記得了，經常昨天剛發生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就忘了，有時候她剛做了一件事，結果扭頭就忘了。
「奶奶，你還記得我嗎？」心中明明知道了答案，沈月汐卻還是不甘心的問出了口。
在這個世上，奶奶已經算是她這個世上對她來說唯一的親人了。
「月汐……」奶奶渾濁的眼眸抹過一道光，反手握住沈月汐的手，那麼的用力，「月汐……」
沈月汐先是一怔，繼而，瞬間紅了眼眶。
奶奶還記得她？！
「老太太平時嘴裡一直念著月汐。」一旁的看護人員道。
只是沈月汐知道，奶奶一定認出了她，只是因為口齒問題說不清罷了。
「是！我是！」沈月汐忙點頭，鼻尖兒一陣發酸，霧氣氳滿眼眶，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奶奶亦是紅了眼眶，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輕柔的像一根羽毛輕輕掃過。
兩個人坐在這裡，雙手緊緊的握住，相對無言。
她剛才問過看護人員了，奶奶的一切生命體征都正常，留在這裡的養老費用也足夠。
在來的路上，沈月汐已經做了決定了。
如果代替沈佳人能換來奶奶一世的安穩和母親能入土為安，也不是不可以。
沈月汐看著眼前的老人，花甲白髮，布滿皺紋的臉上儘是歲月留下的痕迹，她輕輕替奶奶將頭髮掖在耳後，笑道：「奶奶，我要嫁人了。」
她要嫁給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
沈月汐意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溢滿眼眶，順著臉頰滑落，她忙低下頭擦拭，不想讓奶奶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起身，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養老院里的設備還算齊全先進些，每間獨立房間內都有一間獨立的衛生間。
沈月汐打開水龍頭，將水打在臉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洗手間里出去。
又和奶奶聊了一會兒，看護人員便來提醒奶奶需要午休了。
沈月汐這才不舍的離開。
她不知道，在她進入洗手間的那一會兒功夫中，奶奶偷偷的往她的包里塞了樣東西……
回到沈家。
沈月汐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臉吹風得意的尤美荔，問：「你在電話里說的可是真的？」
她問的，是母親墳地的事情。
尤美荔裝傻，不解的看著她，「我在電話里說過很多話啊，你問的是那一句話啊？」
沈月汐犀利的光射在她的身上，真希望眼神能殺死人，這樣，她可以讓尤美荔死一千次！一萬次！
「當然是我母親墳地的事情！」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尤美荔做恍然狀，「哦，你說的是那件事啊？怎麼，你答應了？」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