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呂布二宮本狠
呂布來了。他從時空之門走過來,他聽見了我的聲音,到處在找我。我用鳥叫聲對他說,我現在是孫悟空的腰帶。「師父,呂布最是猛將了,幾下子就能拿下白骨精。」我得意洋洋地說。我讓他打白骨精。這時候從時空之門又進來一個麻袋。於是呂布右腿前屈邁前一步,一個箭步用方天化戟直刺向麻袋。從時空之門又來了一個麻袋,呂布又刺向麻袋。打完了麻袋,他又開始砍樹。
「啊!我是讓你來跟麻袋干仗的嗎?我是讓你來砍樹的嗎?我讓你打白骨精,是打人!」
呂布轉身去打從圈裡邁出來看熱鬧的八戒。八戒連忙躲閃。「猴哥搬來個傻子當救兵!」八戒以為呂布是孫悟空召喚來的。
打臉啊,打臉啊,這臉打的,咣咣的!這個呂布,有勇無謀,真是氣死我了。孫悟空跳著腳的笑,連唐僧都拍手說:「好玩!好玩!」
最可氣的是,連白骨精都在笑。
這時,我用鳥叫聲說:「打那個老婦,你不會連男女都分不開吧?」
白骨精看出了門道,她變出一座金山,使眼色,這呂布竟然領會白骨精的意思。他轉身沖著孫悟空的腰帶刺過來。啊呀,還真是變節得快啊!我嚇得哇哇叫,孫悟空一邊躲一邊笑。把其它人等笑成一鍋粥。
啊呀,我這什麼命!怎麼召喚出這麼個玩意!
反轉,給自己掙點面子!
「召喚英雄宮本武藏!」我義不容辭地發出指令。我就不信了,我擺不平白骨精。我看著時光之門,出來了兩個人,打著籃球來的,一個是流川風,一個是櫻木花道。我差點暈過去。
唐僧說:「阿彌陀佛,雖說是五六月天氣,這兩個孩子穿得也太少了,八戒,快把為師的袈裟給那個紅頭髮的孩子披上。」
結果,流川風在運球,披著袈裟的櫻木花道在旁邊伺機奪球。這.......我的鼻血流出來了,透過了孫悟空的腰帶。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我嘶力竭地喊。
其實我挺喜歡流川風和櫻木花道的,尤其是流川風。籃球就應該在流川風手中。我人生最大願望就是和流風一起得個三分球!我覺得銀河系如果別的星球也有人類的話,也應該喜歡流川風和櫻木花道。不喜歡流川風和櫻木花道的人不懂人生。他們做不到櫻木的執著,也做不到流川風的冷傲但果敢,他們做不到主角的擔當,也做不到配角的靜美,他們得到了櫻桃,品嘗了櫻桃的甜,就開始退化了對愛的感知,說什麼櫻桃好吃樹難栽。其實櫻桃樹不用特意去栽,掉落的櫻桃種子自己就生根發芽。大的櫻桃樹下,常常都有幾棵小櫻桃樹,它長大了,花就來找它,櫻桃就來找它。櫻桃不用解釋什麼叫甜,甜得誰都認不出來它。到了六月末,它就會紅得關閉了時間,紅得六月只有30天。滿樹的紅,含在嘴裡,用不著猶豫,猶豫就吃不到櫻桃。在六月末,如果你像櫻桃一樣去愛,犯了什麼錯都能被原諒。到了這個時候,我就騎上牆頭,夠著高處的枝頭的櫻桃,幾天時間,一整棵樹的櫻桃全被吃光。也許是我吃的櫻桃太多了,我就是喜歡流川風。櫻木花道和流川風,一個搶籃板,一個大灌籃!精彩!一個冷傲不群,一個熱情似火。然後呢?然後一個更冷靜耍酷,一個更熱情似火。怎麼開始不重要,然後是什麼很重要。無法繼續的開始,不如不開始。如果櫻木花道只是停留在把籃球像風一樣從左手刮到右手,他就不會成為籃板王了。誰都不能在流川風和籃球之間砌道牆,神也不能!在球進進球筐的那一刻,會弄懂全世界。流川風不愛說話,神也不愛說話。他需要說那麼多話嗎?語言是用來表達感情的,他用進球表達他的感情。在不可能的角度,以不可能的速度,用球的玩世不恭,略過塵俗無奈的掙扎,表達他波瀾不驚的感情。英勇的藍球小子,哨聲不響,誰也不能趴下!籃球有很多,流川風只有一個!櫻木花道走到哪都一片狼藉。就算是地球,他也能給你捅筐里!
可是現在是要打妖怪,不是在打藍球,這兩個人上來起什麼哄,趕緊從哪來,回哪去。我召喚的是宮本武藏,他們趕過來幹啥?想吃蘿蔔的時候,來的是白菜。不是一個味啊。就算蘿蔔和白菜是一個味,結構也不一樣啊。一個切成塊,燉牛肉,一個切成片,炒木耳,怎麼可能一樣呢?噢,想起來了,大概流川風和宮本武藏的氣質都酷酷的,我在召喚宮本武藏的時候想到了流川風吧!而櫻木難纏,也跟了來吧。管它是什麼原因呢,打籃球的,跑這搗什麼亂。
我大聲喊:「召喚英雄宮本武藏,流川風和櫻木花道歸位。」
總算來的是宮本武藏,我鬆了一口氣。「把這個抽瘋的呂布給我送回去。」
宮本快步走過去,倒著扛起呂布要走,這時候,頭朝下的呂布從腦袋裡淌出水來。宮本每邁出一步,呂布的腦袋就淌出一些水。唐僧、白骨精等人全部暈倒。我氣得破口大罵:「原來這個呂布腦袋進水了!快讓這個二貨在我眼前消失!」
走到了時光之門跟前,宮本往裡一扔,大家的心都放下了。經沒取成差點變成神經。
宮本用劍上前刺向白骨精老婦人,老婦人一躲閃,躲開了。宮本用另一隻手又刺一劍,老婦人有想躲的意思,但她似乎在猶豫,如果顯露本領太多,就暴露了她妖精的身份,於是她不躲閃了,應聲倒地,元神提前出竅。宮本竟然飛升起來,追趕白骨精的元神,追上雲端,舉劍就要砍。白骨精伸出長長的手指,拔開他的劍,但另一隻劍又砍了過來。你知道開過花的地方會結櫻桃,但是你永遠也不知道宮本武藏會出哪支劍砍向對手。我說停。
他停了下來。這也太狠了。照這架式,白骨精非死他手不可。可是白骨精要在第三回合被孫悟空打死,不能篡改歷史啊。白骨精死早了或死晚了,取經的人到西天時間不對,取不到經怎麼辦?我及時挽救了西遊記。
唐僧把緊箍兒咒顛倒足足念了二十遍。孫悟空的頭被勒得似個亞腰兒葫蘆,十分疼痛難忍,滾將來哀告道:「師父,莫念了!有甚話說了罷!」
唐僧道:「有甚話說,出家人耳聽善言,不墮地獄。我這般勸化你,你怎麼只是行兇,把平人打死一個,又打死一個,此是何說?」
孫悟空道:「他是妖精。」
唐僧道:「這個猴子胡說!就有這許多妖怪!你是個無心向善之輩,有意作惡之人,你去罷!」
孫悟空道:「師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不相應。」
唐僧道:「你有甚麼不相應處?」
八戒道:「師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著你做了這幾年和尚,不成空著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甚麼舊褊衫,破帽子,分兩件與他罷。」
孫悟空憤怒了:「我把你這個尖嘴的夯貨!老孫一向秉教沙門,更無一毫嫉妒之意,貪戀之心,怎麼要分甚麼行李?」
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貪戀,如何不去?」
孫悟空說:「實不瞞師父說。老孫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簾洞大展英雄之際,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萬七千群怪,頭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黃袍,腰系的是藍田帶,足踏的是步雲履,手執的是如意金箍棒,著實也曾為人。自從涅罪度,削髮秉正沙門,跟你做了徒弟,把這個『金箍兒』勒在我頭上,若回去,卻也難見故鄉人。師父果若不要我,把那個松箍兒咒念一念,退下這個箍子,交付與你,套在別人頭上,我就快活相應了。也是跟你一場。莫不成這些人意兒也沒有了?」
唐僧大驚道:「悟空,我當時只是菩薩暗受一卷緊箍兒咒,卻沒有甚麼松箍兒咒。」
孫悟空道:「若無松箍兒咒,你還帶我去走走罷。」
唐僧又沒奈何道:「你且起來,我再饒你這一次,卻不可再行兇了。」
孫悟空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又伏侍師父上馬,一路前進。
我默默地聽著這些熟悉的對白,我的語文老師要是知道了我能用古文跟唐朝人對話,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她要是知道了我打過白骨精,不知道會不會從講台上跌進黑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