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顏薄命
夜色,寂靜如水。
新房外,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晃了一晃,有風拂過。
屋內,鳳無霜一身華麗嫁衣,妖嬈多姿,因為蒙著蓋頭,她只瞧得見自己的繡鞋。
身為燕國公主,她很慶幸自己能嫁給自己中意的良人,而他也說到做到的娶了她,也不枉費她背著父親偷虎符……
司南,她的良人,乃是大魏國赫赫有名的將軍。
想著日後如膠似漆的生活,她又含羞的笑了笑,人面紅燭相映紅。
「吱呀——」的一聲,門開了,有冷風灌入。
鳳無霜不自覺的抖了抖,隨後紅蓋頭下多了一對腳尖,她羞了,又低了低頭,直至那對腳尖看不見。
然後她又後悔了,她不該動的,據說,新婚的第一夜女子都該矜持。
自己又是一國公主,怎可如此按耐不住?
一雙顫抖的手激動到有些控制不住,隔著紅蓋頭撫摸了一下鳳無霜的臉。
她身上沁人的體香縈繞而來,撩動著來人的心,不由得急了,隔著蓋頭吻了她一下。
鳳無霜心尖又戰慄了一下,又驚又喜。
這動作,這體味,怎麼……怎麼有種難以言明的陌生?
然後,便有一雙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從她的肩上開始滑動,眼看著就要摸上她的胸。
鳳無霜慌了,再望見那滿滿褶子的手,嚇得踉蹌后跌,紅蓋頭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花容失色的臉。
「你……」鳳無霜不敢置信,瞧著眼前這個老人,按照道理她該,她該稱呼他為公爹的。
可司南的父親司馬詢,如今又怎麼進了她的新房?
「爹爹……」鳳無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卻又悄然否定,只是語氣也變得嚴肅而恭敬起來:「您莫不是喝多了走錯了屋子,我是無霜啊!」
她提醒著他,自己兒媳婦的身份。
而後,又心急如焚的望了望那被關得死死的門,莫名的,她怕了,司南他怎麼還不來?
鳳無霜曾聽聞司馬詢好色,當時她還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呵斥婢子多嘴。她篤信,司南的爹定不會如此,他是那麼的完美,自然會有個好爹爹。
可眼下……
「爹爹?」司馬詢笑了,想到了他那孝順的兒子,滿意的笑了一笑:「以後要改作郎君了,呵呵,司南這小子果然懂事,居然捨得把你這麼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讓給我享用。」
說話之間,神情早已垂涎三尺,急不可耐的便要褪去她的衣裳。
鳳無霜驚叫了一聲,想躲,卻發現手腳無力。
怎麼回事?她原以為是她太緊張,卻不料是……
豆大的淚水劃過她的絕美的臉頰,凄涼無比。
舒筋散!
她眼瞳突然放大。就是那杯,下轎子后司南親手喂她飲下的那杯酒?
此時,鳳無霜的外衣被生硬的扯了下來,露出鮮紅的肚兜,她含恨閉眼,加重了嘴裡的那道力,一心求死,卻被司馬詢撬了開來。
她望向司馬詢,雙眼通紅,舔了舔嘴角的血,一口血沫星子吐了過去:「我乃燕國公主,聯姻大魏國是嫁給大將軍司南的,你有什麼膽子敢碰我!就不怕滿門抄斬?」
司馬詢目露凶光,轉而狂笑:「燕國公主?我那寶貝兒子剛給燕國屠城,正忙著給你爹爹和娘親收屍呢。整個燕國早就亡了,哪裡還有什麼公主?」
他嘿嘿兩聲淫笑,說著便把紅蓋頭塞進了她的嘴裡,俯下身來,突然動作滯了一滯,臉上不悅,顯然感覺到胯下的東西軟了下去。
他不甘心,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藥酒一飲而盡,瞬間渾身燥熱,憐愛的摸了摸鳳無霜的臉:「你不是想死嗎?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說著便俯到她的身上,親吻著她那潔白無瑕的頸項,手移到她腰間,迫不可待的胡亂拉扯,在藥物的作用下,恨不得馬上陰陽相交。
鳳無霜雙瞳無神,臉蒼白如雪,腳胡亂的瞪著。此時的她,綿軟無力,對司馬詢沒有任何威脅,倒是添了情趣。
她一遍又一遍的祈求著上天,不要,不要,就是去死,也好!
忽然司馬詢停了下來,緊接著吐了一口血,暴斃身亡。
用藥過度加上極度興奮,便這麼一命嗚呼了,真是報應。
鳳無霜掙扎著推開他,無力的撐著床沿起身。
屠城!
收屍!
鳳無霜滿腦子是這些話,心痛欲絕,往日司南的諾言浮上心頭,更覺諷刺!
「我會待你好的,等我拿下燕城,便不會再管這朝堂上的事情,與你生生世世……」
這些字眼衝刺著她的神經,一遍又一遍。
「不。」鳳無霜披頭散髮,形同死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不,不會是真的,他說過,不會傷娘親,只是將父親軟禁,不會隨便要了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他說過的!
「啊!」鳳無霜撕心裂肺的吶喊,血淋淋的事實,始料未及的結果,她含恨怒指蒼天,崩潰倒地,痛不欲生。
「砰」的一聲,有人闖了進來。
她雙眼布滿血絲,抬頭去望,是下人。
「你……你竟敢謀殺老爺。」為首的那個先是一驚,隨即惡狠狠的指著她,繼續發號施令:「少爺說了,完事之後將她生埋,現在居然她還對老爺下了殺手,快把她拖到陵園,將準備好的棺材給她用上,順便再加點功夫,讓她好好體會殺害老爺的下場!」
語畢便有人來拖她。
鳳無霜指甲陷地,這裡是她的新房,在沒有看到他之前,她不走。
她甚至奢望著,一定是她誤會了,一定是有人編造謠言。即使這一切是真的,也要聽他親口說出。
卻有人來踐踏她的手,狠狠的碾了碾腳尖,鳳無霜的手指皮開肉綻,地上肆虐成紅色,猶如一朵綻開的玫瑰,紅的瘮人。
「拖走……」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漸漸的,地上多了道血痕,從那布置精緻的新房,一直延續到馬棚。
鳳無霜額頭淋漓大汗,意識變得模糊不清,卻恍惚間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弟弟?她嘴角微微一笑,是弟弟要來救她了嗎?
她就知道,燕國不會亡的。
抬眼,卻僅瞥見了馬棚里瑟瑟發抖的熟悉身影,衣衫襤褸,體無完膚,那下體觸目驚心的流著血,呻吟著。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