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算計
蔣映藍出了王宮之時頓時便是換了一副嘴臉,見蔣映藍這般,隨行的侍女們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什麼地方惹著了蔣映藍而給自己招來禍患。
只是可惜的是,縱使她們千般小心,萬般留意,也是抵不過蔣映藍故意找茬。
等到蔣映藍一行人回到了將軍府之後,眾人都是閉嘴不言,甚至對於上前詢問的將軍府管家的話也是不敢開口回答。
在前方的蔣映藍自然是注意到了身後的情況,因此也是停下了腳步。
「一個個的都低著頭做什麼!與本郡主同行讓你們這般委屈嗎!」蔣映藍微微側頭便是看見了身後的侍女們都是低著頭,盡最大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樣子,「既然這樣,那你們也就不必留在本郡主身邊了!」
「奴婢冤枉啊!」
眾侍女一聽蔣映藍這話便是紛紛跪地哭嚎,這讓蔣映藍頓時就更加的心煩。想著鳳無霜身邊的侍女們都是沉著冷靜,面對自己的刁難即便是有幾分害怕卻也是沒有這般窩囊,思及至此,蔣映藍的心情便是更加的不美好了。
而眾人雖說怕慘了蔣映藍,但此時也大抵能夠猜到蔣映藍接下來要做什麼,所以此番都是不停地朝著與蔣映藍最為親近的懷竹使眼色。
懷竹見眾侍女這般也是明白這是為何,所以在接到了她們的眼神之後,懷竹也只能在心底嘆一口氣,隨後便是微微直了直身子,抬起頭來看向了蔣映藍。
「郡主息怒。」懷竹的聲音很是輕柔,但若是仔細聽也是不難聽出她語氣之中的顫抖,「此前奴婢在宣德殿外等待郡主之時見著了一個人。」
「何人。」
蔣映藍聽懷竹這樣說,注意力也是被她吸引了過去。畢竟懷竹也是跟了她許久,所以依著懷竹的性子,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她定是不會提起這麼一個突然見到的人。
「刑律司的大人,唐越。」
懷竹的聲音突然壓低了不少,神色也是帶上了幾分嚴肅。蔣映藍見此卻只是微微皺眉,似乎是很不能夠理解懷竹為何會突然說去唐越這人來。畢竟不管是在明面還是暗地,他們之間都是沒有任何的交集。
雖說唐越的官階如今已經是連跳幾級,但是他們之間卻是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嚴格說來,蔣映藍其實並不願意去得罪唐越。畢竟唐越是突然為官,而夜晟十分的器重於他,這無疑是從側面說明了一件事情,唐越的陞官與夜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說不準,這唐越還是夜晟埋在某個地方的重要棋子。
「這人不能輕易動,你可明白。」蔣映藍冷聲說著,隨後便是一甩衣袖準備離開,「起來吧,跪在此處也不嫌丟人。」
其餘的侍女聽見了蔣映藍的話后都是快速站了起來,生怕蔣映藍反悔。可是就只有懷竹一人還定定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郡主留步。」
「還有何事。」
蔣映藍見懷竹依舊跪著不肯起來,臉上的神色頓時微變。她倒是不知道這懷竹竟是有膽子不停自己命令了。
「奴婢聽說,在唐越唐大人進入刑律司為官的前幾個日子,王后沈靈音出過王宮多次。」懷竹環視了一下四周,確認了周圍都是蔣映藍的親信之後才是慢慢說著,「空穴不來風,郡主您看此事……」
「起來吧。」蔣映藍聽罷懷竹的話后也是明白了懷竹想要說什麼,因此她的臉色也是好看了不少,「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去調查,你可明白本郡主想要的消息是什麼?」
「懷竹明白。」
待到懷竹領了蔣映藍的吩咐去調查唐越那件事情之時,懷竹才發現了原來自己的猜測並不是臆造。
這唐越,確實是先認識的鳳無霜,而後才認識的鳳無霜從宮中帶出來的自稱是夜晟身邊近衛的男人。得到了這個消息的懷竹自然是急不可耐回去稟告給了蔣映藍,畢竟漠北王后出宮與陌生男子相會這事兒,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掀起些風浪。
若是再由蔣映藍親手推波助瀾,想必這鳳無霜的名聲定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是嗎?」蔣映藍聽罷懷竹的答覆之後便是用手輕輕摩擦這茶杯的杯身,「若是這樣說來,這堂堂的漠北王后沈靈音,豈不是在未經過王上允許便是去私會了男子,還入了那男子家中不止一次?」
「回郡主,奴婢調查的事情就是這樣。」懷竹聽著蔣映藍的語氣,心中也是明白蔣映藍應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奴婢已經打點好了知曉此事的人,唐家的家丁也是還記著唐越那時帶回去的那人的長相,王宮的守衛也是能夠證明沈靈音在那個時候出了王宮,所以……」
「此事你做得很好。」蔣映藍微微勾唇,「下去領賞吧。」
「謝郡主。」
懷竹在聽見蔣映藍這句話之後才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自己辦的事情不能讓蔣映藍滿意,畢竟事情沒辦好的後果……
實在是有太多的前車之鑒。
等到懷竹退下之後,蔣映藍才是沉吟片刻,隨後便是直接起身走到了書桌旁邊。看著桌上上好的宣紙,蔣映藍突然輕聲一笑,隨後便是從宣紙的下面抽出了一張泛黃的紙張,接著又拿起一支纖細的毛筆開始在那紙張上寫下了半個指甲大小的文字。
雖說那紙張很是輕薄,但蔣映藍在上面寫的字確實不見模糊,相反的很容易就能夠辨認出來。
「乖,傳給接頭的人。」
蔣映藍放下毛筆又將那紙張寫有字的部分撕了下來小心疊起,而後便是直接將那疊好的紙條用一根細繩綁在了信鴿的腿上。
那信鴿通體雪白,在聽見蔣映藍的話之後還輕輕地用腦袋蹭了蹭蔣映藍的手心。蔣映藍倒也是不反感這信鴿在她手心中蹭來蹭去的做法,她非但沒有厭惡之感,反而還又是輕笑一聲,隨後更是直接伸手揉了揉信鴿的腦袋。
「去吧。」
蔣映藍的聲音很是輕柔,而隨著蔣映藍的話音落下,這信鴿便是直接振翅而飛,不過片刻的時間,那信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一支箭矢突然劃過天空,隨後便是聽得一聲悲鳴,緊接著一團黑影就猛然從天空之中墜落。
「主子,是一隻信鴿。」
隨著那信鴿落下,一道男聲便是突然響起,而後便只見這男子彎腰撿起被他一箭射下來的信鴿,隨後就回到了另外一個男子的身側。
「可有信件。」
「有的。」那男子說著便是將信鴿腳上的信紙給扯了下來,隨後立即恭敬的遞給了另外一個人,「主子,這便是這信鴿攜帶的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