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結局(二)

第五百九十章 結局(二)

紀元白來的時候正逢鳳無霜臨產的那幾日,看著明顯憔悴了不少的紀元白,鳳無霜的心情竟是更加的愉悅。

「堂堂紀國皇帝也會這般憔悴?」鳳無霜的神色很是幸災樂鍋,「本宮可是沒有忘記你當年在紀國是如何的刁難於我的。」

「皇后還真是記仇。」紀元白聽鳳無霜這樣說頓時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時不知道夜晟這般在意於你,本是以為夜晟是心血來潮,所以對你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覺著你這人實在有趣,若是知曉你們之間的感情這般深厚,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那般的。」

聽罷紀元白明顯的討好話語鳳無霜也不再與他計較,而是哼哼幾聲朝著夜晟的懷中縮去。雖說鳳無霜因為臨近生產而有些遲鈍,但也是知道此時這紀元白只在順著自己,因此她也就見好就收,畢竟關係鬧得太僵也是不好。

雖然紀元白與夜晟關係確實不錯,但是若是因為她的事情就有了間隔,鳳無霜也是不願意看見的。更何況,那個時候她也沒有吃虧。若是算下來,恐怕這紀元白還得比她慘上幾分。

「困了?」夜晟見鳳無霜又開始雙眼微眯,當即也是明白鳳無霜又在犯困,「我抱你進去休息可好?」

「恩……」

鳳無霜微微點頭,而後便是又將頭往夜晟的懷中蹭了蹭,之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是安心的睡了過去。夜晟見此只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便是抱著她就朝著裡屋走去。

紀元白自是靜靜地看著夜晟的動作,待到夜晟拐進了裡屋之後,紀元白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後更是嘆了一口氣。

「怎麼,沈叢籬那姑娘就讓你這般無奈?」夜晟一走出來便是瞧見了紀元白這幅擔心與憂愁的樣子,「據我所知,她可是在你們兩成婚的那日逃走了?」夜晟眉頭微挑,似乎是很樂意看紀元白的笑話一般。

見夜晟這般幸災樂禍,紀元白也不生氣,只看了夜晟一眼,而後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叢籬怎麼捨得扔下我?不過因為旁的事情,所以婚期退後罷了。再者,她若是敢逃婚,我即便是將她的腿打斷不得也要將她留在身邊。」紀元白說著眼中便是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你倒是狠得下心。」夜晟聽紀元白這樣說也不當真,「若是當真有那麼一日,可別來尋我喝悶酒。」

「若是真有那個時候,我也怕是尋不到你了。」紀元白突然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的看著夜晟,「你可知道,你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的。」夜晟輕聲說著,嘴角出現了一抹苦笑,「我只求,能夠等到孩子出生,能夠看他們一眼,一眼,便是足矣。」

紀元白聽夜晟這樣說著,心中只覺得一陣沉悶,「你方才抱著沈靈音的手,在顫抖。」紀元白的聲音低沉,「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臉為什麼沒有變化,但是你脖子和手上的皮膚確實蒼老許多,你這樣,就不怕她發現。」

「快生的人,時常犯困,自然是沒以往那麼細心了。」夜晟拿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至於這張臉……你作為紀國的皇子,就沒有聽說過駐顏之術?」

「只能保住一張臉罷了,駐顏術又如何?終究是救不了你。」紀元白的神情很是哀傷,「本是以為那個果子可以幫你再爭取些時日,可是現在看來,卻是無用的。」

「你怎的知道無用?」夜晟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若非那個果子,恐怕半年之前我便會以蒼老之態氣絕身亡。說起來,還得多虧了那個果子。」夜晟說著便是頓了頓,「你此番來,不是只為了告訴我我時日不多了吧。」

「自然不是。」紀元白輕嘆一口氣,而後便是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塊黃色的絹布,「你登基之時我還在處理紀國反骨,所以沒能夠抽出時間來參加,只匆匆寄了份禮物,此番我既然親自來,自然是要給你補上大禮。」

「我紀元白在此承諾,但凡我活著一日,紀國就永不犯你大魏。」紀元白將手中的黃色絹布放到了夜晟的手中,「若是我死後紀國來犯,便讓你的後代拿出此絹布,逼他們退兵。」

「多謝。」

「不必。」

躺在裡屋的鳳無霜靜靜的聽著夜晟與紀元白之間的對話,眼淚更是如同開了閘的水一般不停地流著。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夜晟的身體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夜晟每每抱她的時候都會有些顫抖,近幾日就更是力不從心。鳳無霜知道,可是鳳無霜不曾說過。說她貪心也好,如何也罷,總歸她與夜晟都是彼此欺瞞。

他們都希望對方不知道,可是心中卻又十分清楚的明白對方知道。並且,還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這件事情兩人都不肯說破,似乎說破之後就再沒了回寰的餘地。可是,不管說與不說,夜晟都是沒救了。

從夜晟用門派禁術鳳無霜借屍還魂的那一刻開始,夜晟就已經沒救了。禁術禁術,既然是禁術,那麼其中的代價也是不可估量。既然是強行從老天那處奪命,那麼自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夜晟既然讓鳳無霜重新活了過來,那麼夜晟就自然是要付出自己生命。如此往來,才能夠不亂天道,不亂世間。

「我本是打算明日就啟程回去紀國,但是來尋你的路上卻是接到消息,說叢籬也在大魏,所以回國的時間我會延遲幾日,這段時間,就叨擾你了。」紀元白輕笑一聲,試圖打破此刻沉寂的情況,「此後我與叢籬大婚,你可一定要來。」

「若是,我能來。」夜晟也是輕笑一聲,而後便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只希望,我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吧。」

「也罷,天色不早,今日我就先回驛站,明日再來尋你。」紀元白意識到不管怎樣都是擺脫不了這一份沉寂之後便是準備起身告退,他覺著,若是再在此處帶著,他自己怕是會發瘋。難得遇見一個可以交心的友人,可如今卻是……

這事兒擱在誰的身上,都是不好受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夜晟答應的也是乾脆,他將紀元白給他的絹布收到自己的胸前,而後便是站了起來,「總歸靈音還在睡著,我便送你出宮吧。畢竟,這樣的機會也說不準還能夠有幾次。」夜晟說著便是無奈一笑。

紀元白聽完夜晟的話只輕輕點頭,而後道:「待你的孩子出生,我可要做乾爹。」

「哈哈哈,好。」

屋內的鳳無霜靜靜的聽著夜晟與紀元白的話,她沉默的睜著雙眼,雙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待到夜晟與紀元白的聲音漸漸消失之後,鳳無霜才嗚嗚的哭出了聲。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十分的嘶啞。

就好似溺水的孩童在水中拚命的掙扎,可是卻沒有人能夠救他一般。

「霜兒……」

夜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是他就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鳳無霜的嗚咽之聲慢慢的蹲坐到了地上。他的眼中滿是哀切之色,他伸手掩面,可是眼淚卻是從他的指縫滑出。

一扇門,似乎就已經讓兩人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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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毒妃:獸性王爺,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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