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要你的心
大國師看著這個不是好歹的女人無語的說道:「你剛才只是不能動,又不是聾了!難道不知我是在救你?」
鳳無霜自然明白這層意思,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他阻止自己離開。司南怎麼會在蓮池邊看到自己?
「我本來不用任何人幫我開脫,便可以離開是非之地。你的出現打亂我的步伐,還說是來救我?說吧,你到底在我這裡想得到什麼?」
大國師碧眼流轉,在鳳無霜身上上下打量,緩緩說道:「我只想得到一個答案:你願不願意求我?求我給你報仇,國讎,家很。我都可以幫你!但是條件是,我要你的心!如何?」
鳳無霜心裡一動,沈靈音的記憶里除了與那個表裡不一的姐姐有一些過節,並無什麼仇怨。唯一的仇恨就是鳳無霜的國讎家恨了!可是,他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要以為你是大國師,就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世事繁雜,反覆無常,誰能夠看透?所謂能看破,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我很累了,要休息了,國師請回!」鳳無霜背過身去,下了逐客令。
大國師聞言倒也不惱,快速移動到鳳無霜面前,在額前吻了一下。
鳳無霜惱怒萬分,想要還擊之時,卻發現大國師已經到了門外。
「看你衣冠楚楚,卻是輕薄弱女子的無恥之徒!」鳳無霜氣急,卻發現被自己呵斥的人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相反臉上儘是滿足的笑容,著實氣人!
「你不要生氣,你這一吻,來日必有回報!下次再會!」
「誰要跟你再會?你離我遠點,有多遠離多遠!」鳳無霜沖著他的背影大喊,雙手碰到自己的臉頰。發現熱的發燙,來到菱花鏡前,紅撲撲的,如熟透的蘋果。
大國師,我這死過一次的人,都能被你撩動至此,你也是本事!
玉竹端起一盆熱水,看著滿面紅光的鳳無霜,大吃一驚:「小姐,你怎麼了?莫不是發燒了?我去給你叫個郎中吧!」
「用不著,打開窗吧,房裡有些悶!」鳳無霜沒好氣的說著,心裡則久久不能平靜。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無霜,你真美!遇到你,是我司南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真的嗎?我們來自兩個國家,且時常有戰事。你就不怕被燕國的國君因為你與我糾纏不清而怪罪於你嗎?」
「心中有愛,這些都算得了什麼?」
下一幕,鳳無霜已經待在空氣稀薄的棺材里,蛇蟲鼠蟻一點一滴的啃咬著她的肉,她的骨……
「啊——」鳳無霜猛地坐起,發現了空無一人的卧房,滿頭大汗,床枕已經濕透。
另一邊的院落里。
「阿南,你別難過了!司華的事,也是自有天定。」皇后輕聲安慰著司南,這兩日,司府的變故著實多了點。
司南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我們的事被公主撞破,我正找不到理由對付公主。如今司華的事,則剛好給了我機會。夫君去世,身為妻子的公主,自然是要有所表示。你說,是也不是?」
皇后聞言大喜,喜不自勝:「她定然是不能夠留在這個世上了,如今最好的歸宿便是出家守寡。至於去庵堂的路上,會出什麼事,可是誰也說不好。阿南,看來上天還是向著我們的!」
司南將皇后攬入懷中,無比的溫柔:「這是自然!如此一來,我們就只剩下沈靈音一個絆腳石了!這兩日也發生了件怪事,我感覺她似乎變了個人!舉手投足,都凜冽很辣了很多。完全不似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
皇后聞言,心火躥出,惡狠狠地說道:「我怎會不知?早在以前,我就與她處不來。她還一直以來要挾於我,本來在七月十五應該命喪黃泉的她,竟然撐了下去!為此向我進獻毒藥的御醫已經被我處死!」
司南聞言更加狐疑,這沈靈音,到底發生了什麼?前天,還是大國師送她回來的。
「久聞大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日司華出事,他也在場,我總覺得他有很多的秘密。是時候該查一查了!」
「阿南不要擔心,等我回宮,也去皇上那裡打探一下!看看有什麼發現!你不要忘記了,皇上對我,可是寵愛有加!這點消息,還不成問題!就是那國師,見到我,也不敢無禮!」皇后梨渦淺笑,依偎在司南的懷裡,輕聲提醒道。
司南溫柔一吻,回道:「是啊,你,可是皇后!」
林楓苑。
「還我命來……」哀怨的聲音忽然從房間悠悠傳出。
「誰?」
「你這個克夫的女人,都是你害的……」
「大膽……休要嚇本公主」蘇玲瓏面色蒼白的望了望四周圍,哆嗦著。自從撞見了司南的醜事,她就發誓一定要想辦法回皇宮告訴她的皇兄,只是被司南設計攔了下來。
現如今這個把戲,一定又是司南那個負心漢乾的好事,她才不怕。
「下來吧,我在下面寂寞得很呢。」哀怨的聲音再次傳來,像極了司華生前活著說話的聲音。
「不,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蘇玲瓏還是在慌亂中滾落倒地。
公主?這恐怕是最悲催的公主了。
下一秒便還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嚨,蘇玲瓏拚命掙扎。
無奈區區一個弱女子,還是嬌生貴養的公主,沒兩下,便不動了。
翌日清晨,輕推門而入的侍女,見到眼前的這幅瘮人的畫面,驚掉了手中的水盆。
一臉蒼白的蘇玲瓏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床沿四周圍貼滿了血書,就連那屋檐邊上的柱子都在滴著血,誰也不敢想象,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公主……」侍女小心翼翼的挪到蘇玲瓏跟前,顫抖著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往蘇玲瓏鼻尖靠了靠。
突然那蒼白的臉睜開了眼瞳,滿眼通紅的血絲望向她,忽然坐地而起,抓著她的手,眼瞳放得極大,胡言亂語的說著:「司華回來了,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