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洞窟
骷髏領主終於成功被斬殺,但銀輝這個時候卻是顧不得打開他旁邊的寶箱,反而直接以更快的速度沖向了另一旁的出口。
因為他現在更加擔心的還是她們的安危。
即使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可至少,他還是要以真的來處理的,因為他承擔不起那種後果。
雖然他知道,可能這個時候,他無論做什麼,也可能都晚了。
但他還是不能放棄。
急匆匆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龍語牆旁邊的出口處。
卻發現,這裡同樣有一個洞窟。
只不過不同的則是,他首先關注的卻不是這一點。
而是洞窟之中零零散落下的衣物,以及衣物旁邊的兩具骷髏。
這才是令銀輝一看之下大驚失色的地方。
「雪月……炎舞……」
他幾乎是立刻驚呼道,然後便是瘋也似的撲向了地上的兩具不知道女屍還是男屍的骷髏。
從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洞窟的周圍吧。
他現在,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他如同失去了理智,即使洞窟的光線並不好,但有些事情他不應該發覺不了的。
只是他的情緒現在還是被衝動所左右,而不是理智,冷靜的理智。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也不是雪月和炎舞會喜歡的。
不過,這一次,或許她們可以原諒他呢?
甚至於,還會因此而有些心中竊喜?
是啊,原來,他不止是因為那個女人變得瘋狂,因為她們,也是同樣的。
只不過,她們通常情況下,更不會遇到危險的事情。
那是因為,所有的危險,早就已經被他所承擔了,不是嗎?
如此,這種感情,到底會有什麼區別呢?
「怎麼會……」
他好不介意的抓著地上冰冷的頭骨,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這其中的一些問題。
從這一點來說,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有些令人無可奈何。
卻又令雪月和炎舞,不由的更加喜歡這樣的他。
他原因,也會痛苦,甚至於,哭泣?
「誒,有人在叫我們嗎?」
熾熱的聲音,便是在這個時候響起。
他沒有哭泣,即使雪月和炎舞並不知道,接下來如果她們不出現,到底會發生什麼。
但是已經夠了,她們可不是要他做出那種事情,而處心積慮,如此大費周章。
腳步聲。
聽聞這樣的聲音和熾熱氣息的出現,銀輝一時間,也是愣住了吧。
他甚至於,竟然大腦如同轉不過來吧。
察覺到了遠處的聲音方向,有看了看他抱在懷中的不知道是誰的頭骨,這才逐漸的明白了他的荒唐。
雪月和炎舞,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屍體呢?
想到這裡銀輝幾乎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他幾乎立刻起身,他面上驚慌失措的神色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在不遠處的另一處洞窟之中,雪白和火紅的身影已經相繼出現。
她們如同這個時候,才發現一般了銀輝的存在一般。
而這個時候,這樣的場景,無疑是有些令人發笑的,可雪月和炎舞,這一刻卻笑不出來。
至少,銀輝是現在才發現她們的存在的。
「雪月……炎舞……」
而真的見到了她們之後,銀輝幾乎更是下意識的驚呼道。
那種感覺,很難說明。
一時之間,千言萬語,難以言喻。
卻至少,看到了她們安然無恙之後,他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
「輝……沒想到是你呢。」
炎舞看到了是銀輝之後,她的面上也浮現了驚喜的笑容。
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無心在演下去,不過即使如此,炎舞還是比較敬業的。
倒是雪月,她其實看到了銀輝的時候,目光少有的有些閃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此刻的服飾的原因,也可能更多的是她內心的愧疚。
她到底是雪月,她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銀輝的事情,這一次,可能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了。
雖然雪月和炎舞現在沒有事,但銀輝剛才看到了的地上的衣物,卻的確是雪月和炎舞的。
他當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的衣服會掉在地上。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不過即使如此,要他來說,現在的雪月和炎舞,卻是比平時,更有種別樣的魅力。
是指沒有了外套之後,但她們現在可不是什麼都沒有穿。
只是少了一些掩飾。
就如同,這一刻她們心扉的敞開。
銀輝第一時間來到了雪月和炎舞的面前,比她們的速度更快,雖然這個時候,來到了她們面前之後。
一時之間,他反而竟然不知道了應該說些什麼。
銀髮的戰士,他的目光不免有些動搖。
眼前的兩個女人,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她們,到了這裡,她們回來了,便已經不會在離去了吧。
沒錯,他正是再度感受到了這種冰寒和熾熱,即使是在這洞穴之中。
可他依然什麼也沒有察覺,相對於這種久違的感覺,明明這才令他心裡更加踏實,更加安心。
「是我……炎舞……」
突然之間,銀輝卻是打破了沉默,但他說著的是炎舞,注視向的,卻反而是雪月。
「謝謝輝呢。」
而感受到了銀輝的目光,雪月這一刻反倒是微微笑著道謝道。
「不用的……」
銀輝這麼說道,卻還是不由的問道。
「雪月和炎舞……沒事吧……」
銀輝注視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幾乎是下意識的關心起來。
炎舞這個時候反而真的若有其事。
「還好輝及時趕到呢,不然我和雪月姐姐就慘了,剛才是因為輝而得救了呢。」
炎舞隨後則是笑道:「至於我和雪月姐姐有沒有事,輝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炎舞的話語,似乎別有深意。
「……沒事就好。」
銀輝的話語雖然一向比較少,但這個時候,他卻不僅是變得話語少了許多,而且言簡意賅,不像以前那麼欲言又止。
但真正的看到了這一刻的雪月和炎舞,還是不免令銀輝臉上一熱,心中更是如此吧。
這裡是無人的洞窟,而且孤男寡女,怎麼說也好,在這裡難免會令人在內心安靜下來之後,不由的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外面的大塊頭怎麼了?」
雪月可能覺得不應該沉默下去,她向著銀輝問出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語。
銀輝的注意力,倒是很快被轉移而去。
他轉身向了身後。
「那個骷髏領主已經被我幹掉了,還有外面的滿是符文的牆壁,以及這個龍棲……」
他的注意力的確是被轉移了,所以銀輝開始試圖向著雪月和炎舞詢問清楚這些事情的始末。
但這一刻,卻似乎,並沒有人會去關心這樣的事情吧。
龍棲洞?
龍語牆?
根本無關緊要。
至少對於這一刻的雪月和炎舞是這樣的。
她們已經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花費,甚至於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何必這一刻,還需要這麼做呢?
「那輝還真是了不起呢。」
雖然同樣是冰冷的身影,但這個時候,隨著已經開始變得溫柔的聲音,卻是銀輝也感受到了不妙的時候。
他似乎想要掙扎,他想要轉過身來,卻發現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變得不可能。
他已經被人從背後輕輕的抱住,她貼在了他的背上,只是輕輕的擁抱,他卻無法拒絕。
他四周的一切,他眼中的世界,便是開始在這個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
「黑」與「白」的世界,便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被一片雪白所籠罩。
「哼哼……」
並且在這樣的笑聲中,原本堅不可摧的戰神鎧甲和炎火戎裝卻相繼被人用相當輕鬆的程度瓦解。
是啊,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只怕也只有她們了。
這些東西,雖然都是他的,但同時也是炎舞的。
其實嚴格來說,很難說到底誰的許可權更高一些,所以,三人這一刻沒有出現的矛盾。
本來就已經是三人最大的憑藉,無論遇到了什麼風雨,也都能夠一起走下去的憑藉。
只不過,在現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難免令銀輝困擾。
現在這種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真的好嗎?
那一瞬間,他的內心也自然是有掙扎,有所猶豫的。
龍棲洞內的戰鬥看似已經結束,可外面的戰鬥並沒有。
龍棲洞外面,清風谷外面,屬於整個第三大陸的戰鬥卻並沒有結束。
外面的怪物獵手們依然還在拚死奮戰,他的戰鬥,卻如何能夠說已經結束了?
可能他是有些杞人憂天,將事情往自己身上包攬的太多了些。
可是在這種時刻,他總是不好完全作為無事人而逍遙世外的。
他明明不是毫無關係的人,他來到了第三大陸,即使是作為戰士,也理所應當在這場戰爭中出一份力。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找到了炎舞和雪月之後,立刻出去,找到夜麟和水瀾,一起向著雪原森林的最深處。
最終的目的地「深淵」進發嗎?
可……雪月……炎舞……
其實這種想法,當他回過頭來注視到了雪月和炎舞的時候。
他的心,便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改變吧。
戰鬥……
戰鬥不止是戰場上也說不定。
他這一刻,又如何忍心拒絕她們?
她們的要求,或許並不過分呢?
更何況,他最終要達成的目的,不止是作為第三大陸的一位戰士,一位怪物獵手。
更加重要的是,他要作為最後的「英雄」,打敗最終的敵人,達成這樣的目的。
那麼,這麼一想,如何完成這樣的事情,才是他的最終目的的話。
這一刻,在大戰做出充足的準備,完全的揭開三人的心結,反而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這才是包括夜麟和水瀾在內的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外面的驚世大戰固然重要,只是對於銀輝來說,更加重要的,如何安撫好身邊的雪月和炎舞。
這樣的不止是兩個女人而已的代表,如何處理好他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他的幫助什麼的,說實話的話,第三大陸並不缺少像他這樣的戰士,尤其是作為怪物獵手。
單純以能力來算的人物。
銀輝之所以是特殊的,是因為,他有著除了能力之外,其他人即使有同樣的實力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正如同,他一個人所代表的三個人,甚至於更多人。
因而,即使這一刻,他只是單純的,冷漠的內心感覺被身邊的熾熱和冰寒的心所融化。
說不定,也只是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也可以說,他並沒有反抗。
「雪月……」
輕聲的低語,在洞窟之中迴響。
銀輝的視線也不知道時候開始變得昏暗。
或者不如說,他的視力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如同喪失了一般。
那是因為,他的大腦,思維的活躍已經不會令他在意看到的東西。
即使這個時候,洞窟內的火光也已經真的被熄滅了。
「哼……是炎舞哦……」
似乎有些「不滿」的聲音,卻是突然之間從銀輝的前方發出。
事實上,他當然知道脫掉他戰神鎧甲和解除他炎火戎裝的,只可能是炎舞。
「……」
只是,他的口中沒有能夠發出這樣的聲音的時候,已經被什麼柔軟堵住了而已。
「嗚……」
也就在這一刻,銀輝這才算是幾乎所有的陣地都已經完全丟失。
被淪陷的同時,他回過神來已經沒有挽回了可能。
與其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如說,是已經大勢已去。
他沒有招架之力。
他面對於瑪瑙的時候都是這樣,更何況是同時面對雪月和炎舞。
「哼哼……這一次,輝同樣是輸了呢。」
微弱的輕語則是這個時候開始在銀輝的心間響起。
倒是銀輝,他這一刻雖然身不由己,還是不免有些不甘心道。
「就算是這樣……沒有輸……又哪裡來的贏……」
但他這一次,終歸還是成為了獵物。
他還不是獵人。
「輸只是為了……」
可到了最後,他的那個「贏」字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那個時候,連同他的內心。
也已經完全在兩個女人的歡聲笑語之中被完全攻陷……
輸……只是為了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