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過去
「輝……」
看到這一步,卻是瑪瑙也不由的發出了驚呼聲。
淚水,便是在這一刻,不禁的從她的眼中落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親眼目睹這個男人受了傷之後,一瞬間會湧現出這樣的情緒。
因為他這一刻正是為了自己而受傷吧。
而且,他代替自己抵擋的,還正是「白丸」的進攻。
是翡翠的刀。
銀輝代替瑪瑙承受的,正是翡翠的刀。
而那一刀,原本正應該是瑪瑙承受的。
可這一刀卻斬在了銀輝的身上,然而這卻令瑪瑙更加痛苦。
因為這個傢伙受傷,會比她自己手上,更加令她無法接受。
她到底是真正的身經百戰的戰士,是強大的女戰士。
所以,她其實在很多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當做是女人吧,下意識的。
自然不會去尋求別人的保護,相反,如果她能夠保護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的東西,這才是是她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可這一刻,同樣的事情,卻是針對於銀輝,也正是同樣的。
對於他來說,也是這樣吧。
他也是戰士。
他也是!
「啊……」
痛苦的聲音,開始從銀輝口中發出,但他吃力的堅持著,終歸還是站了起來。
「瑪瑙……」
他剛剛想說什麼,卻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說話。
他以更快速度再度回過身來揮斬的,反而是手中的長刀,卻不是進攻,只是單純的防禦。
「嘩!」
更加鋒銳的刀鋒摩擦之聲劃過銀輝的面前,妖刀「雪月」雖然再度擋住了向著他身後攻擊而來的「白丸」。
但翡翠的進攻,她如果動了真格的,終歸不是那麼好擋的。
「哈……」
刀鋒再度劃過的時候,整個人即使沒有再度受到傷害,可他的身體還是在巨力之下被震的飛了起來。
然後重重的再度摔在了地面上。
雖然說,這一擊看似銀輝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要知道,他現在本來就是受傷的狀態,即使翡翠的這一次攻擊沒有任何斬獲。
可她也成功的加重了銀輝的傷勢。
「砰!」
隨著銀輝的身體摔落在了地面上之後,他腹部的傷口卻是更加惡化,一時間,失血過多的他,差點都要暈厥過去。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不能倒下。
已經到了最後,他怎麼可能,還會倒下……
「以這種實力嗎?」
翡翠沒有繼續進攻,她停了下來,她來到了銀輝的面前。
她的手中,是滴著血的小太刀,「白丸」。
她的眼中,似乎同樣是銀輝眼下這番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不禁起了懷疑吧,這樣的一位戰士,來到最後,終歸還是差了許多。
並且,不止是銀輝,就夜麟和水瀾也是同樣的。
事實上這一戰,如果三位戰士要和翡翠這樣的人物動真格的,還是差了非常非常多的。
翡翠不是銀輝這樣的戰士可以打敗的對手,即使三個,甚至與更多,也不行。
哪怕是銀輝,同樣不行。
翡翠,瑪瑙,雪月,炎舞,這樣的女人,代表的已經不是單純的戰士。
而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這些女人所代表的其中一種領域的極致,最為完美的形態。
從規則上,銀輝這樣的人類戰士,就不可能戰勝這樣的戰士。
即使三位戰士,已經打敗了窮奇這樣的神獸。
但翡翠,依然與窮奇不同。
神獸有十個,現如今的狀態實力各不相同。
翡翠和瑪瑙,在第三大陸卻只有一個。
翡翠和瑪瑙,對應的是迷幻夢境的琉璃,「神域」的汐,這種級別的人物,可神獸還是有些區別的。
因而,銀輝打不過翡翠,三位戰士不是翡翠的對手,事情也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可也卻正是因此,反而令翡翠又在突然之間產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銀輝無法打敗她的事實,可不止是她一個人知道,明明,知道這些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可即使如此,銀髮的戰士依然還是來到了這裡。
三位戰士,同樣如此。
那麼,這樣的事情代表了什麼呢?
這才是翡翠一時之間,也起了疑惑的地方。
這個男人,真的是為了打敗她來到這裡的嗎?
昔日,那位大人對於她的囑託,真的只是如同她理解的那麼簡單嗎?
這……
「不!」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冷漠的聲音,再度打斷了翡翠的思緒。
看似冷漠的聲音,實則這一刻早就已經不再冷漠。
是熾熱的。
「不是這樣的!」
銀髮的戰士,如此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銀輝這一刻已經再度持有著他手中的銀白太刀站了起來。
翡翠當然認得,那正是九尾天狐所擁有的妖族三大秘寶之一,妖刀,並且他的體內也潛藏著千里炎龍。
可即使如此,那又如何?
妖刀這樣的東西,在雪月的手中,自然不用說,是絕對的神兵利器。
千里炎龍如果單獨放出來,也自然不可小覷。
可如今,她的對手卻,卻是眼前的這位銀髮戰士。
如果持有妖刀「雪月」的是他,那不就顯得沒有什麼意義了吧。
雪月和炎舞都做不到的事情,他……
慢著,也就在這個時候,翡翠產生了疑惑。
雪月和炎舞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意思是說,意味著,他可以做到?
「我可以做到!」
銀髮的戰士,這一刻卻是第一次如此自信的說道。
從他的身上,如今正是出現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與其說是實際的力量,倒不如說,是一種意志,是感染力吧。
「我一定可以做到!」
他的行動這一刻都開始變得艱難了起來,距離成功過,看起來那麼近,卻終歸還是那麼遙遠。
終點就在眼前,看似觸手可及,可這一步之遙,他卻始終無法跨越。
但這麼說著,銀輝始終是再度緊握住他手中的長刀。
「不是說一定可以做到,就可以做到呢。」
翡翠似乎試圖令銀輝明白一些什麼。
可這個時候,銀輝已經什麼都不可能明白。
「輝還不明白嗎?」
翡翠笑道,她這一刻依然鎮定自若。
因為對於她而言,一切變化都沒有,這其實反而代表著她內心的沉寂。
命運,始終還是沒有代表,她所期待的……
「不明白的,明明是翡翠才對!」
這一刻,卻是銀輝,再也忍不住了吧。
他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喊了出來。
「白丸」造成的傷口幾乎令銀輝這一刻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可冷汗出現之後,汗水這一刻,卻也熾熱的。
「你根本不明白,對於別人來說,你會有多麼的重要!」
銀髮的戰士,這麼說著,他手中的妖刀「雪月」,卻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刀鞘。
他似乎已經準備好了要用接下來的一擊來結束戰鬥。
別人?
可這樣的辭彙,才明顯是微妙的,令翡翠的注意力,不由轉移。
「無論是瑪瑙……還是我……」
對於瑪瑙來說重要的事情,對於銀輝自然也是重要的,因而這一刻,銀輝以將他的全部希望,都堵在了下一擊上。
他緩緩的用雙手抓緊了妖刀「雪月」的刀鞘和刀柄。
「總之……在這一擊……來決一勝負吧!」
緊咬著牙,銀輝最終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他真的已經別無他法。
而這一刻的翡翠,她的思緒,反而早就已經被銀輝的話語給轉移了吧。
無論是瑪瑙,還是他?
如此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倔強的性格,還真的是有點像是曾經的某個戰士呢。
雖然女戰士,不過兩人的脾氣,都是非常相像的樣子。
那麼即使如此,人也是會變的吧。
以至於,當看到了銀輝這一刻的樣子,就連瑪瑙也會覺得有些熟悉而又陌生。
絕對不會放棄的精神嗎?
可她卻已經……
但即使她面臨了難題,但這個時候,男人的作用也就體現了出來。
至少作為銀輝來說。
「啊!」
銀髮的戰士,便是就這樣,沉聲的爆喝之中,在其氣勢到了極致的那一刻,將手中的刀刃拔斬而出!
這未必是他最強的刀斬,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無法超常發揮。
可這一擊,卻是他抓住命運的一擊。
而在翡翠的眼中,則是彷彿這一瞬間,在遠處的銀髮戰士。
再度變成了她內心之中的某個身影一般。
眼前的明明是銀輝,可為什麼,這位銀髮的戰士,反而像極了她內心之中某個身影。
某個紅衣的身影呢?
也許是因為他和她的關係不同尋常,可這樣的兩個人,會有什麼相似的地方,翡翠無法理解。
可無論理不理解,這一刻,銀髮戰士的揮斬,更多的,在翡翠的眼中,已經變成了如同紅衣身影的揮斬一般!
那麼,到底是他,還是她呢?
可實際上,如果直到這一刻,翡翠的心中,還在想著這樣的事情。
這一次,反而是大意了!
「咔!」
鋒銳的刀斬便是在這轉瞬間,瞬息之間發出。
但翡翠終歸是翡翠,即使是憑藉本能的反擊。
「嘩!」
華麗的揮斬之間,「白丸」依舊做出了最為漂亮的反擊。
如此,這一刻的勝負,其實依然是難以預料的。
可到底,是誰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