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日出東方 海枯石爛
李夜白穿著夜行衣立在床榻前,一身黑色的勁裝讓精緻的五官平添一抹嚴肅。蕭青蔓從坐起,淡漠地看著一臉輕浮的李夜白,略感頭疼,冷笑道:「原來王爺也喜歡做這梁上君子,不知深夜到我這寒舍有何貴幹?」
借著月光,李夜白隱約可以看見蕭青蔓衣領輕微敞開,玉頸微伸,露出精緻的鎖骨。
李夜白覺得心口有一把火把自己的燒的有點燥熱,運內力將這股躁動壓下去,長吁一口氣,伸手勾絲蕭青蔓的小巧的下巴,調侃道:「本王自是為你而來,來做今日在偏廳中為做之事。」
蕭青蔓輕輕拍開他的手,邊想到今日在偏廳里自己的所作所為,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京城美人才女眾多,王爺何須盯著我這無能之輩?」
李夜白側身坐在床邊,傾身湊近蕭青蔓,在玉勁旁嗅了嗅,一股幽香撲鼻,讓他心神蕩漾,魅惑地在她耳旁低啞說道:「美女眾多,本王傾心的三小姐只有一個。」
蕭青蔓一聲不屑地冷笑,對李夜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表示鄙夷。
李夜白不怒反笑,一雙墨眼直對著蕭青蔓夜間依舊明亮的眼睛:「你是我認得媳婦兒,我若執意要將你討了去,你爹也不會不同意。」
說完,伸手襲上蕭青蔓的小臉,膚如暖玉,手下的感覺甚好,細膩溫暖,一時沒忍住捏了捏。
「啪,」一聲響亮的拍打聲在屋內響起,驚動了在房外的白芷。
「咦?」白芷端起桌上燭燈,在外敲了敲門。
蕭青蔓的住在裡間,偏房是供丫鬟夜間方便服侍而準備的,原先一直空著當倉庫,現在有了白芷和紅菱,也派上了用場。
白芷敲了敲門,在屋外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蕭青蔓捂住李夜白的嘴,聲音慵懶地回應道:「無事,窗戶沒關緊,有隻討厭的蛾子飛了進來,你且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哦。」白芷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轉身又睡去了。
蕭青蔓瞅著光暗了下去,惡狠狠地瞪著李夜白,咬牙切齒道:「王爺就不怕,我喊丫鬟進來么?」
李夜白戲謔地盯著她,伸出舌頭在捂住自己唇上的手心一掃,蕭青蔓感覺從手心傳來一陣酥麻之感,猛得將手心移開。
「你不敢,」李夜白說道,雙眼像是看透她一般:「你不信任她們。」
蕭青蔓驚訝地看著他,誠如他所言,紅菱和白芷是新來的丫鬟,尚且不知是否是沈氏派來細作,若是,她的言行舉止吃穿用度全在沈氏的眼皮子底下,誰知道紅菱或白芷是不是第二個翡翠。她此時讓她們進來,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雪上加霜,告發到沈氏那裡,自己豈能有好果子吃,沈氏素日里對自己的厭惡深入骨髓,恨不得喝血吃肉。
蕭青蔓想到這裡,眼神半掩,思考起來,看來必須得培養自己在府中的勢力群體,才能保全自己,過上安生日子。
李夜白見她突然沉默不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蕭青蔓回過神來,低著聲音,意欲趕他走:「日上三更,王爺應當回府歇息了。」
恍若未聞,李夜白強行側躺在床邊上,背對著蕭青蔓,無賴地說道:「今夜,我就與媳婦兒你睡了。」
蕭青蔓不恥他的行為,卻不好發作,以免兩人的打鬥驚動在外的丫鬟,多生事端,。她往裡挪了挪,拿來兩人的距離,空出一大片床鋪。
許久,李夜白睜開右眼,仔細聽著蕭青蔓那側,直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心中竊喜,右手向後摸索過去,想勾勾蕭青蔓的小手。
右手摸索一陣子,終於碰到一手,小拇指試著勾了勾,未見蕭青蔓有什麼反應,李夜白心中大喜,便大膽地摸了上去。
若此刻李夜白轉過身來看,定會看到蕭青蔓眉頭緊皺,嘴角在不住地抽動,色膽包天的李夜白,她佯裝睡著,就是想看看這廝到底想幹什麼,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若是不想要這隻不安分的豬蹄,我不介意幫你剁了熬湯喝。」蕭青蔓黑著臉,猛地睜開眼睛,聲若冰霜,驚得李夜白背上汗毛根根豎起。
李夜白欲將手收回,卻被蕭青蔓快速抓住手腕反扣在背後,使勁捏住脈門,捏的他生疼。
這女人!竟然敢說他是豬!竟然如此暴力!「嘶……」李夜白疼得冷吸一口氣,額頭此時已布滿細汗。
「說,好敢不敢動手動腳!」蕭青蔓話中一種不容反對地強硬,這等鼠輩只能用硬得才能老實,她知道李夜白作為皇室身份高貴,亦非無能之輩,裝瘋賣傻學得一套一套,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何,憑藉自己的經驗,這目的至少是無害的。
「放開本王!」李夜白咬牙切齒道,這女人無有畏懼之物,怕是說要擰真可能把自己的手擰斷,自己還不能隨意聲張。
「若是我不放呢?王爺何不向我求饒,青蔓自會鬆手。」蕭青蔓湊上前,在李夜白耳旁吹了一陣風,魅惑道。
此時,若是點燃燭燈,便能看到李夜白臉上像是進了大染缸,五彩紛呈。
「想讓本王求饒?誰給你的膽子。」李夜白冷笑道,面子不能落,成婚以後何以正夫綱。
蕭青蔓自是不知道李夜白心中的小九九,暗想,讓他受點疼,長點記性便可,如今太尉府四面樹敵,還得多仰仗仰仗這位夫君才好。
蕭青蔓咬牙,又使勁捏了捏,聽見李夜白喘重氣,心滿意足地鬆了手。
李夜白坐起身,揉了揉手腕,一臉哀怨地盯著蕭青蔓。
蕭青蔓這躺著,左手撐著腦袋,裡衣因為剛才的動作,敞口比之前大了些,更顯誘惑,幾縷髮絲靜靜的垂在那裡,好不調皮。
李夜白沈默不語,壞笑地瞧著蕭青蔓露出來的無限好風光,心中感嘆萬千,眼中地調戲,到了口中卻成了鄙夷:「若是這世間男子取了你,怕是要滄海桑田,日出西方,海枯石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