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那家花蝴蝶
馬車上,雲深一看那把傘,玄機就以瞭然。
他握住傘柄,用力轉動,果不其然,拔出一把短刀。
刀身光亮,刀鋒鋒利,沒沾過血的新刀。
夜無央看雲深持刀,比持劍更順手,不由新奇:「小雪倒是心細如塵,看出你善用刀,而非劍。」
不不不,心細的是您,父親大人,小雪說極大可能是瞎蒙。
「父親這麼看重小雪,當初還捨得把她留給我?」雲深收起短刀,調侃起夜無央:「若是父親想讓小雪繼任夜府女主人,我是不介意的,只要父親喜歡。」
夜無央伸手拍了雲深一腦殼兒:「胡言亂語。」
「我可不是胡言亂語。」雲深笑得賊兮兮的,他下巴向無央挑了挑:「父親脖子上的紅痕怎麼回事?這冬天沒蚊子,會不會那隻花蝴蝶?」
聞言,夜無央直接嗆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咳嗽道:「為父前幾日,飲食不當,過敏了。」
「我竟不知父親還有過敏的食物,都是些什麼?兒子也替你注意著。」雲深說著,一臉笑意,完全沒有擔憂之色。
夜無央正眼看著雲深:「你想說什麼?」
「哈哈,父親莫生氣,我只是好奇,父親可是貴圈眼中的香餑餑,不知哪家的姑娘嘗了一口。」雲深說著,見夜無央又抬手要敲他額頭,趕忙躲開,車子正好停下,雲深一躍下車離去了。
夜無央坐在車裡,揭開車簾,看雲深歡快離去的背影,苦笑不已。
翌日,正是年二八。
天不見放晴,地上已有白雪三尺。
窗外寒風呼嘯,大雪不停,清學堂內,暖爐正紅,眾人交頭接耳。文太傅正批閱著眾學生剛呈交的文卷。
「咳咳。」文太傅命雲深發散文卷,自己則點評道:「此次年會休沐十五日,按你們所交文卷為準,課業每個人的皆有不同,已批註在文卷末尾。」
雲深分發文卷,容景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隨他在每個人身邊轉了一圈。
不過眾人心思都在課業上,沒人注意他。
這小子真是越發明目張胆了,雲深眼尾睥睨了他一眼,容景呵呵地無聲笑了,心想,這個人真好看,瞪人都好看。
「啊!」三公主幕顏雪哀嘆:「太傅,我的課業量也太多了,抄書三本就算了,為何還要抄兩遍?」
高滬扁扁嘴:「我的居然是四本?」
「是嗎?」慕顏雪眼裡閃光,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高滬,那我的不算最多了?
「《明心寶鑒》抄寫一遍,千字心得一份。」安意然的文卷上如是寫,她心底冷笑,轉頭甜笑著問夜雲深:「夜公子,你的課業是什麼?」
夜雲深分發完文卷,剛回到座位,對安意然笑道:「大朝會心得一份。」
大朝會?慕容景看了一眼自己的文卷,也是大朝會心得一份。
文太傅點評了幾句,又說了到侍讀這件事。
「休沐結束后,再有半月,侍讀就結束了。除了雲深,我怕是無法再教導在座地大多數人,侍讀結束時,大家各自上交一份心得,休沐之日也可提前完成。這大概是最後一次的課業了。希望你們好好完成。」
「是!」
「是!」
……
下課後,眾人三三兩兩的走了。
蒙強和高滬正欲結伴而行,雲深喊住了兩人。
「明日年二九,皇都城內有燈會,我正打算邀容景一同,你倆要不一起?」
容景臉色慢慢凝霜,所以那日說好地燈會同游,還有別人。
蒙強見此,想起和雲深說好地,本該直接答應,可二皇子這臉色,他正猶豫著怎麼答應,高滬驚喜道:「好呀,我正有此意,要不要叫上大皇子?」
容景臉上烏雲密布,還叫上他皇兄?
慕容輝拉攏雲深,這麼明顯地事情,你腦子進水了吧還叫上我皇兄?
「咳咳。那明日黃昏,萬象樓見。」蒙強按下高滬的頭,說完便拉著嚷嚷不見不散的高滬離開。
容景悶悶地,坐在椅子上,垂眉低眼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雲深低頭,側臉問他:「那請問二皇子,你來不來呢?」
「來。」容景一把抱住雲深,喃喃道:「但是你要和我一起,只有我們兩個。」
「好。」雲深拍拍容景的背
「……」容景有點懵,這熟悉的感覺。
等他去了文景宮,文貴妃正給一隻小母狗順毛,容景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雲深撫摸自己地手法很熟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