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張家的「天書」

所謂老院子就是我太爺爺的住所，我爺爺兄弟六個，還有三個姐妹，也算是大家族了，太爺爺還在世，此時也是七十歲高齡了，身子骨很硬朗，由於我是第一個第四代人，對我也很寵愛，很喜歡我，太爺爺和我的五爺爺住在一起，五爺爺這時才三十齣頭，因為是老院子而太爺爺又是家中長子，所以供奉著張家的祖宗，我們家的祖宗供奉的方式很特別，像別人家的祖宗一般就是一張大紅紙或表或裝鏡框，上寫「某氏堂宗歷代宗親昭穆考妣之神位，姓什麼就把「某」換成姓，比如:王氏堂中歷代宗親昭穆考妣之神位」左右對聯書：「寶鼎呈祥香結綵銀台報喜燭生花、千年香火乾坤久萬代明煙日月長、天高地厚國恩重祖德宗功師範長、祖功宗德流芳遠子孝孫賢世澤長、等等」然後香案等等、可是老院子的祖宗牌位卻不一樣，老院子的祖宗牌位立在一個單獨的小屋子裡，屋子裡貼滿各種道符，用我小時候的話說都是些鬼畫符，可是萬萬沒想到，小時候的想法居然是真的還真是「鬼」畫的符，祖宗牌位立於一個大大的香案上，香案有四平米，香案是實木做的，木質的桌子上天然的文理，可以看出是上好的槐樹木料子，偏偏桌面上貼著一層薄薄的木質卻不是槐木的，仔細看發現，是用一尺見方的金絲楠木料拼接而成的一層桌面，這也就奇怪了，金絲楠一般在以前都是做棺材用的，因為金絲楠埋在地里可以幾千年不腐爛，金絲楠有股楠木香氣，古書記載其百蟲不侵，金絲楠木箱櫃存放衣物書籍字畫可以避蟲，又值得一提的是，金絲楠性屬陰是鬼物最愛之物，而槐樹，木鬼，鬼中木，這金絲楠和槐樹都是聚陰納鬼之物怎麼會放在陽宅里，而且還供奉著祖宗牌位呢，再看香案上的貢品也很特別，都是些熟菜，四菜一湯，和平常人家上貢的東西都不一樣，須知鬼怪之食與人有異，不能相提並論，老院子的祖宗堂內一切都是那麼怪異，再看牌位，在本應該有牌位的地方卻沒有牌位竟是一張畫像，畫像中的人一頂八卦帽，身著八卦紫金衣，八字鬍，濃眉，一雙虎目，不怒自威，站立在一處墳圈地，左手拿著一支毛筆，毛筆頭卻不是黑色而是妖艷的紅色，右手拖著一本無名古書，整個畫面卻很詭異，畫像的落款是張藍楓自畫。畫像兩邊的對聯寫的也很特別，上聯寫的是「古宅得天書修成正果，道法自然」下聯是「三清尋傳人授我仙法，肩負重任」畫像前還供著幾個物品，正是畫像中人所拿著的紅頭毛筆，一個紅布包著的布包，還有一柄青銅劍，一個硯台。

因為我奶奶給我「立撞」是撞到了我的太姥姥，又怕我哭鬧，所以來老院子請天書，到老院子了，看到我的太爺爺此時正沒事坐在炕沿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進屋之後問：「爸，就你一個人在家啊？老五（指我的五爺爺）去哪了？」太爺爺雖七十歲了可是耳不聾眼不花的，見我奶奶問了就回答說：「去前院老劉家看小牌去了，（註：看小牌，東北的一種紙牌，有一百零八將的圖案，卻和麻將的制式差不多，有「餅」「條」「萬」）」奶奶再問：「天書在家沒？」太爺爺答：「在家呢，你嘎哈啊，問天書有啥事？」顯得很謹慎。奶奶說：「你那小重孫，撞著他太姥姥了，我想請天書，護著孩子兩天！」太爺爺一聽是我，馬上就擔心的問：「是小福子？怎麼了？那麼大點的小傢伙怎麼能撞著人」奶奶答道：「咱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太爺爺也不廢話，帶我奶奶來到祖宗堂內，到了堂內，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然後跪下口中念道：「父親在上，今後輩小子因鬼怪糾纏，特請天書護持」此時，只見那三炷香煙原本各自飄散，這時卻如同北風吹動了一般，三股香的鹽擰成了一股，直通棚頂，太爺爺一看到這馬上高興的像祖宗牌位磕了三個頭，起身去香案上雙手拿下那紅布包遞給我奶奶說：「快拿去吧，給小福子放在枕頭邊上就行，孩子就不鬧了」我奶奶雙手接過紅布包，說：「謝謝爸。我這就拿回去給孩子。」

話說我奶奶拿回了紅布包，到家看我正安靜的睡著呢，靜悄悄的走進屋子，看著睡著的我，小臉紅撲撲的，悄聲問我嗎：「啥時候睡著的啊？剛才我出去沒鬧啊？」我媽也小聲回答：「沒鬧，這不是您剛給立撞了嗎，這孩子就安靜了，這會剛睡著十分鐘」我奶奶把紅布包遞給我媽：「把這個放在孩子枕邊，沒事了，有這個東西什麼髒東西也不能靠近這孩子」我媽問：「這是啥啊？」奶奶回答說：「天書」「天書？什麼天書」「以後我在告訴你」我媽半信半疑的把書放在我的小枕頭旁，看著我睡的很安靜，輕輕的親了我小臉一下。我奶奶悄悄的出了房間，也是怕吵醒我，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立撞后給那個我撞到的太姥姥燒了紙管用了，還是這「天書」放我枕邊管用了，反正之後的日子裡我也沒有特別的鬧，本身淘氣不算吧。。那本天書放在我那三天後我奶奶看我沒事了就把天書送到祖宗堂的香案上了。

時光飛逝，我也算是平平安安成長著，轉眼間我三歲了，這年，正是村裡的大改變，村裡有理想有報復的年輕人都準備出了這落後的山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外面的世界走走，也想改變改變家裡的生活水平，這群年輕人也包括我的父母，我的父母雖然很捨不得丟下才三歲的我，但是他們也有理性，想改變生活，最後只能把可憐的我丟給爺爺奶奶，他們出門的那天我也什麼不懂，只給我許下了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我羨慕的玩具車，隔壁的老李家的孫子有一個玩具車，我很羨慕，據說是李家的兒子和兒媳在城裡打工，年底下回來給兒子買的玩具車，讓我很是羨慕，可是那孫子比我大兩歲，我從他借，他也不借我，搶也搶不過，我只能黯然傷神，偶爾還會大哭一場，為我的玩具車事業做貢獻我是沒少遭罪，可到最後也沒借給我玩。所以這時候我爸媽說出去給我買玩具車我高興的不得了！也就沒有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走，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一去就是一年，回來的時候差點不認識了。我爸媽帶著行李坐上了遠去的客車，他們的第一戰是省城，到了省城之後找到了一個落腳點，他們想著還是先找個活做，我爸爸有手藝，是個瓦匠，蓋樓碼磚的瓦匠，據說我爸十六歲出來做學徒，十六歲現在來說還是個孩子，可是在那個年代，就已經要學習生存的技能了，我爸的工作到是好找，正巧他們那個下車后居然遇到了老鄉，我爸就找他攀談，發現他也在省城的一個工地里做瓦匠，我爸就問他工地缺不缺人，正巧這個老鄉也是熱心的不得了的人，看我爸也是真心想幹活的，我爸媽到了落腳地，放下行李我爸就和這個熱心的老鄉去了工地，到了地方，試了工，我爸的手藝很好，就被工地留下了。他高興的不得了。這樣第一天的工作就開始了，到了晚上我爸回到暫時的出租屋，和我媽說著一天的事，我媽看我爸找到工作了也很高興，就尋思著自己也得找點活，我爸說明天我問問看，咱們工地缺不缺做飯的，第二天我爸到了工地私下裡和包工頭問了這事，真是趕巧，原來工地做飯的人不想幹了說家裡孩子生病了，工頭也很高興不然還愁明天找誰做飯了，這不，困了就有人給枕頭，所以很高興對我爸的有了很多好印象。就這樣我的父母都到工地上去幹活了，由於我爸活做的好，人也機靈很快就被包工頭重視了起來做起了監工，掙的錢也多了起來，我父母在工地那段時間雖然很辛苦，但是他們卻挺開心的因為可以賺錢了。

花開一支，話表兩頭，我雖然被爸媽「無情」的欺騙，可是畢竟是孩子，前兩天還會找他們，可是后兩天也就把這個茬忘了，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孩子都知道因為我們這代孩子很多都是被父母扔給家中老人的，爺爺奶奶帶孩子就是一個字「寵」不管小孩子提到什麼要求，都會儘力去滿足，我喜歡蜻蜓，爺爺就給抓了好多隻，喜歡青蛙，就在水桶里發現爺爺抓好的青蛙。只是有一件事，爺爺沒有答應我，有一天，我對爺爺奶聲奶氣的說：「爺爺，我喜歡青青哥哥的青蛙，他的青蛙跑的慢，我可以抓到」青青是後院劉二伯家的孩子，劉青青，六七歲了，我周邊和我一樣大的除了老李家的孫子，還有就是這個劉青青，一個男孩子真不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爺爺很是無奈的對我說：「大孫子，別和青青那混小子玩，他那哪裡是什麼青蛙，那是癩蛤蟆！所以才跑的慢，癩蛤蟆不會跳，只會慢慢的爬！」那我哪裡懂什麼癩蛤蟆還是青蛙的，哭著喊著要癩蛤蟆……這讓我爺爺黑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