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無恥

吃過飯後，陳鵬飛磨磨蹭蹭地，沒事找事做，這麼一來時間轉眼到了晚上11點。陳鵬飛以要保護老婆為理由，死皮懶臉地不肯出去住酒店，寧願打地鋪，忍受蚊子的「愛的親親」也要和唐杏住在一個屋檐下。

氣得唐杏直接甩他一個枕頭，一床被子，不等陳鵬飛反應過來就「啪」地一聲關門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陳鵬飛抱著唐杏給的被子，嘻嘻笑了，沖著唐杏緊閉的房門大聲說：「口是心非」氣得唐杏牙根痒痒。

地上很硬，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陳鵬飛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哪成想轉眼間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傳來輕微的鼻鼾聲。卧室里的唐杏聽著客廳的動靜，心煩意亂，一會側左睡，一會側右睡，折騰了大半宿，才在半睡半醒中迷瞪過去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陳鵬飛頂著一臉的蚊子叮包出門買菜。剛一推開門，對門也正好出來一位老阿姨。四目相對，老阿姨驚訝地看了又看陳鵬飛，視線似有似無地在他稚嫩的臉上徘徊，半晌又古怪地笑了笑。

陳鵬飛也甚不在意，沖她禮節性地點點頭，就蹭蹭噌地下樓買菜。

等陳鵬飛提著裝有菜的或紅色或藍色的塑料袋回到小區，發現好些人圍在一起聊天，時而哄堂大笑，時而鄙夷地嘲諷。好奇心驅使下，陳鵬飛走近一聽。

只聽見：「現在的80后啊，真真是垮掉的一代，缺鈣的一代。你們知道嗎？住在404房的那個女的，她的姘頭昨天來了，嘩，頂多才18歲。嘖嘖，未婚先孕啊，丟人。」

「你那是少見多怪。上個月我回鄉下探親，村子里來了一個大肚子的外省妹，說是來找自己的男朋友。結果那男的家人連門也不讓她進，將她堵在屋子外頭。那女的哭得稀里嘩啦的，怪可憐的。她那所謂的男朋友就露了一面，就躲在屋子裡面不吭聲了。真真是造孽啊。那女的哀求無果后，轉身離去，那家人甩了1000塊給她，說是讓人將孩子落了。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啊？一點擔當都無。」

「哎，這事要是擱在咱們身上，估計也會這麼做。外省的，當然不能要了。娶來做什麼，連簡單的交流都難，雞同鴨講，多沒意思啊。」

「誒，那你們說，404房那女的會不會也落胎啊？」

「誰知道呢，這就要看那男的有沒有擔當了。」

「切，那男的，一看就是小白臉一個，年紀輕輕，連毛都沒長出來，都不知道能不能養活自己，還談何養家。」

「這麼小呀，404那女的看起來也挺年輕的，莫不是瞞著家人偷偷私奔出來的吧？」

陳鵬飛聽不下去了，走上前，擠進去，笑著問：「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我也來聽聽。」

嘈雜聲嘎然而止，這是誰啊？大家面面相覷時，對門的老阿姨批命對眾人使顏色，周圍的人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背後說人閑話被人逮個正著，臉皮薄的人尬尷得很，眼神躲躲閃閃，就是不看陳鵬飛。有些倚老賣老的，臉皮都趕得上城牆厚的人就另當別論了。對門的阿姨大咧咧地說：「說現在的80后啊，枉費了這麼好的生活環境，不思進取，該讀書不去讀書，做出未婚先孕醜事。」

「這位阿姨，未婚先孕確實不好，但我和我妻子是已經領過證的，是合法的。」陳鵬飛緊緊盯著眼前的鄰居，神情無比凜冽。

老阿姨在陳鵬飛兇狠的眼神下，膽怯了，嘟囔著，語氣越說越低，說到最後，幾不可聞，隱約聽到「結婚就結婚唄，緊盯著我說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