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想洗個澡
夜晚放學，暑氣逐漸消散。
沒有白天那般炎熱，但也讓人渾身黏糊糊的不自在。
可在學校里的孩子們不比在自己家中，上千號半大孩子在為數不多的水龍頭旁擠著擦拭身子。
孩子群的最中央莫過是初三的學生，而再中間那些個學生則是學校里的校霸。這部分孩子的大多有附近村莊，或者鎮領導的孩子再或者是大隊書記村長家孩子組成。
初一的孩子不要說過去沖個澡，就是想過去喝口水都得等到夜深無人的時候才敢靠近。這分類生存的社會等級從古到今，從監獄到學校那是無處不在啊！
二奎經過水龍頭，遠遠的看了一眼，只得匆匆離去，因為他知道這個點等是等不到的，還不如回宿舍忍著，興許忍著忍著就睡著了。
林凡可不幹了，他渾身刺撓的對二奎喊道：「我說大侄子，咱得找個地方洗洗啊！這不洗很藍瘦很香菇啊！」
「什麼藍瘦香菇？你說的是難受想哭嗎？」二奎喃喃問道。
「哎呀！就是得找個地方洗澡……洗澡懂不懂！我要洗澡啊兄弟！」林凡不耐煩的喊道。
「林叔，到底你是我叔還是我哥。不要亂稱呼好嗎？」二奎依舊不急不躁回道。
「大侄子，叔叔跟你好好說，咱得找個地方洗澡，不洗澡今晚真的沒法睡覺，我身上都起痱子了。」林凡似是已經抓狂道。
「可是學校里就男生女生各一個水龍頭，咱洗不上啊！人太多了，初三的幾個大哥霸佔著呢！咋辦……」二奎把現實的問題擺給林凡聽。
林凡稍稍平息情緒，無奈說道：「要不等等吧！你別亂走了啊！咱們找個涼快地好好靜靜，別動彈了，再出汗，哥我真的受不了……」
二奎點頭，向宿舍走去。
鄉鎮中學的宿舍里，乾糧的霉味，孩子們的臭腳味。隨意潑洒水的潮濕氣味，一併湧入林凡大腦。
「我擦……這他媽是什麼鬼地方啊！兄弟咱們能換個地方不？」林凡再次抓狂，雖然他那大環境不好，但是堡壘內部還是清潔乾爽衛生的啊。
這個年代的小鄉村地帶能有什麼好條件，林凡感受著二奎的感受，他堅決忍受不了。
「林叔，平時就是這樣的啊，你受不了我也沒辦法。你剛才不說想靜靜嗎？你靜一靜就好了！」二奎天真的安慰著林凡。
林凡低頭苦笑道：「好吧，大侄子……大侄子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林叔……」
「我愛你！真的……」林凡繼續苦笑調侃道。
已經多少懂點港台劇裡面說的玻璃的意思，二奎對林凡默默說道：「林叔，我不是玻璃！」
「沒事！咱倆是一個人……」林凡幽幽道。
「林叔，那我也不跟你……」二奎態度堅決。
「我擦，你小子想什麼呢？爸爸愛兒子懂嗎？」林凡再次抓狂。
「林叔，我應該是你爸爸！我尊稱你一聲林叔是因為你比我大，但從道理上講，你真的應該叫我爸爸！」二奎認真講道。
「天吶……饒了我吧！這鬼天氣，實在太潮太熱了……啊……哇……」林凡歇斯底里喊叫著。
「林叔，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二奎閉上雙眼，三秒后鼾聲響起。
林凡在那白色空間里卻是無比清醒，煩躁，這炎熱的感覺讓他自從出生就活在地堡良好環境里的新新人類接受不了。
他從小就生活優越，父親曾是一名是偉大的科學家，只因在核爆中遭受大量核輻射逝去，母親做為突出貢獻的科學家被保全下來，當他母親做為最後的精英搬進地堡不久，便發現了自己懷孕，不久后林凡就出生在了地堡。
地堡上下結構一共五十六層，每一層都有自己的分工，比較靠上層數是生活區，越往下是科學實驗區，居住在裡面的全部人數約為九千多人，他們都是來自社會的各界精英。
這地堡始建於2018年，社會上的精英們早在和平時期就對未來充滿了憂慮，所以當發生再難發生時，這裡被啟用。
地堡裡面儲備的食物和氧氣可供裡面的人生活50年，但當他們實時測量外面的輻射值一直居高不下的時候，他們對於未來是絕望的。
所以這才竭盡全力造出時空穿梭機，又因為林凡的母親和父親具備良好的基因，這才讓他腦袋異常聰明，又拜在名師門下，被送來拯救世界。
……
晚上23點50分了，明亮月光籠罩著大地，樹梢楞楞如鬼一般映在地上。此時的林凡依舊沒有睡著，他在白色空間里實在接受不了這種不洗澡，渾身黏答答的感覺。
輕微的強迫症讓他再次躁動起來。
「大侄子，起床了。大侄子……起床了！」
二奎沒有反應，繼續打著鼾。
「劉二奎同學！劉二奎同學請起床……劉二奎同學請起床……」林凡變著花樣呼喊道。
二奎雙目緊閉，思維意識迷離，依然處於深度睡眠當中。
「忍了……忍字頭上一把刀！」林凡似要平靜躺下。
突然，二奎宿舍里一個夢遊的同學拿起地上的鞋一陣亂扔，幾名同學不幸中招，二奎就是其中之一，他眯瞪坐起。
「誰……是誰？是誰打我？」
「是我啊！二奎……是我！你林叔啊！好侄子，咱們趕緊出去沖涼洗澡去啊！」林凡絕望之際忽然被二奎驚醒，這才感到久旱逢甘雨般的舒暢。
「哦……林叔啊！我好累啊，我想睡覺。」二奎欲繼續躺下。
林凡哪能錯過這次機會，急聲喊道：「還想考試及格不？還想不想上初二了？」
二奎被這一呼聲瞬間清醒，急切道：「林叔，我想。」
「想就趕緊給我洗澡去，再不洗澡叔都要臭了。」林凡催促道。
二奎也被林凡幾句話驚醒，再困還能有考上初二重要。所以他連忙起身穿著短褲拿著毛巾向水管走去。
「嘩嘩嘩……」
水龍頭擰到最大，噴洒而出的水流衝到起了鹽層的二奎身上，舒爽著白色空間內的林凡。
「哈哈……好爽啊！大侄子……乾的好。我讓你考一百。」林凡興奮喊道。
「真的？林叔真的能讓俺考一百？」二奎不敢相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