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戲耍一個彪形大漢
平復了一下心情,姬盪舉起手中的酒杯自言自語道:「這杯酒就當和往日的我告別吧,從今以後我就是楊青了。呃?還是叫姬盪吧,楊青這個名字一點氣勢都沒有。姬盪,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感覺。很好!從今往後我就是一個新的姬盪了!」
說完,姬盪把酒往邊上一撒,至於為什麼不喝,這酒他都喝了十幾天,再喝就吐了。
「該死的,樓上哪個王八蛋往下倒酒?」一個粗壯的漢子聲音憤怒的吼道。
至於為什麼姬盪知道是一個粗壯的漢子,因為隨著幾聲快速的上樓聲,那個漢子已經到了二樓,那真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啊!
呃,就是有點丑!
見到那漢子向這邊看來,姬盪立馬是眼觀鼻,鼻觀心,屏聲靜氣,裝作一副淡然平常的模樣。
心裡卻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誰看見我誰就是小狗,呃,大狗!」
正在因為姬盪心虛的不敢往彪形大漢那邊瞅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大狗。呃,不是,醜臉大漢正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可以清晰看到他頭髮還濕著,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這位洗頭沒幹就出門的仁兄有什麼事嗎?」姬盪一臉正色加疑惑的問道。
「是你乾的吧!」
「什麼?」
「是不是你往樓下倒酒?」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乾的!」姬盪「感覺自己受了冤枉」,「憤怒」的說道。
「這二樓就你一個人。」
呃,姬盪剛才全在想事,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境。而他的周圍,因為現在時候還早,根本就沒有人!姬盪沉默了。
「不要裝蒜,我問你,剛才是不是你往樓下潑酒來著?」醜臉漢子一臉猙獰的問道。
姬盪自我安慰到,也許人家是一臉微笑的友好向你問話呢。反正姬盪覺得這漢子只要臉上稍微有點表情可能都算得上猙獰。
但是隨著大漢的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又急促的大喊了一聲「快說!」后,姬盪察覺到了自己的錯誤。
「這位仁兄,不要冤枉我。還請看,這桌酒菜可是剛上,我一口沒吃,就連這酒杯里的酒我都是剛倒上,一口沒喝的。」姬盪稍微有些快速的說道,像是被冤枉緊急為自己辯解一樣。
至於酒杯里的酒,就是當姬盪聽到第一聲上樓的腳步聲,他拿起酒瓶快速往酒杯里又添了一些酒,之後把酒瓶放回原位。
那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堪稱藝術。就連姬盪都感覺很滿意。
「嗯,這楊青二十多年的身手真不是白練的。」
楊青要是還活著,聽到這句話一定想活活掐死姬盪:……我耗費二十多年,勤學苦練,生死之間磨鍊出來的一身本領就是讓你用來快速倒酒不讓人發現的。。
大漢他撓撓頭,他猶豫了,他有些吃不準了,萬一冤枉了這人怎麼辦,就在這時姬盪趁熱打鐵,又說了一句:「這家酒樓是有三樓的,你不知道嗎?」
大漢眼神立即明亮了起來,立馬轉身向三樓走去,姬盪的臉上立馬露出得意的笑容,小樣,跟我斗。
沒走幾步,大漢突然反應過來,酒樓有三樓,可能是三樓的人乾的,但是這人也不代表沒嫌疑呀。
大漢立馬轉過身來,卻發現那個人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這位仁兄,還有什麼事嗎?」
看著如此真誠的眼神,大漢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好心提醒自己,自己老這麼懷疑人家對嗎?但他還是心一狠說了出來。
「外地人,最好你沒有騙我,要不然,哼哼,你這小身板恐怕經不住我趙立幾拳!」
姬盪沒有說什麼保證不是他之類的話,而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外地人的?」
趙立臉帶得意之色的說道:「哼,我從小在這個小鎮長大,這個鎮子的人我都認識,順便說一句,外來人,來到這個小鎮不要起什麼鬼心思,他們可都是受我保護的。」
「那你就是這個鎮子的地下老大了?」「當然。」趙立乾脆的應了下來。
哦,姬盪若有所思。
趙立見姬盪不在說話,以為他害怕了,就沒再說什麼,轉身上了三樓。
姬盪坐了下來,開始思考心中的計劃是可行,等再一抬頭,發現趙立已經上了三樓。
「說誰小身板!」這時姬盪才想起趙立對他的蔑稱。不過又想起趙立那胳膊比他大腿還粗的身材,姬盪沉默了,在趙立面前好像也沒有幾個不是小身板的。
不過,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潑居然潑出來一個小鎮扛把子。幸虧自己一時興起,想戲耍一下這個趙立,要是跟他動手傷了他,那接下來的事可就不好辦了。
想著想著,姬盪把目光投向酒樓窗戶的斜對角方向。
一座朱紅大門的大宅院,鍍金的牌匾上朱府兩個字明亮顯眼,而這座宅院的主人就是楊青這次委託的目標。
楊青把視線收回,仔細聽著什麼,露出了笑容,算你們倒霉,叫你們天天無病呻吟,活該!
不一會,趙立就下了樓來,看向姬盪的目光帶著些愧疚。
「對不起,這位小兄弟是我錯怪你了,我在這裡向你賠罪了。」說完,趙立拱手致歉。
「沒事,不打緊!趙兄是找到潑你的人了嗎?」姬盪擺擺手,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原來趙立聽了姬盪的提醒上了三樓,三樓是幾個書生在喝酒吟詩,而趙立正好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窗邊,拿著酒杯的那隻手還伸在窗外。
趙立一看到這幅情景,頓時無名火起,連問都沒問,上去照著書生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那書生一開始以為是好友的玩笑,誰知轉過頭來,是一個不認識的大漢。
那書生也是有膽氣,頓時嘴裡一通話頂了出去,就是質問趙立為什麼無故打人,之後又跟趙立說了一通「禮」的重要性。
別說,還真有效果,趙立愣住了,然後……就照著書生就又是一巴掌。
他娘的,往樓下潑酒你還有理了!
姬盪聽完這個悲傷的故事,心裡……很是高興!
其實一開始姬盪和大漢說話的時候,內力賦予他的出色聽力就讓他聽到了樓上的動靜,但是他立馬就後悔了,辣耳朵啊!
這幾個書生還真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還是出來晃蕩,作的那詩簡直和前世某位偉大詩人的得意之作——「大海啊!你全是水!」有一拼。
於是姬盪就想把趙立往三樓引,他估計都說「文人相輕」,書生互相都看不起,就更別說趙立這一看就沒有文化的人了。
而趙立這性格你說他一句,,他還不得直接動手。他們一打起來,就沒工夫管誰往樓下倒酒這個問題了吧。
但也是那個書生倒霉,趙立上樓的時候,估計正好他在「作詩」。
啊!舉杯邀明月。不對,是舉杯邀大日!然後他就挨了一個巴掌,再然後……悲傷的故事就開始了。
趙立又一拱手就下了樓。姬盪坐回原來的位置。
明天還是這個時候請我在這吃飯,向我賠罪?正好!
客棧里,姬盪稍一動作,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嘶!」
姬盪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真是疼啊!
這就是這身體前主人給他遺留下來的爛攤子。缺指造成的八處刀傷這十幾天已經養好了五處,但還是剩下三處不輕的刀傷,一處在左肋偏下、一處在胸膛、一處在左臂。
這剩下的三處刀傷是十分的影響的戰鬥,姬盪估計他現在也就只剩下了楊青平時的三成戰力。
而根據那個殺手組織給的資料,這個朱府主人不知是不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就怕有人害他,好像好請了不少護院啊!
雖然都是只學了一些粗淺把戲的人,但若是平時身體還沒負傷,姬盪就是強殺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現在身體受了傷嘛……當然現在姬盪強殺進去也不是事,但是事後他恐怕要傷口崩開,到時傷上加傷,恐怕有生命危險的。
更何況一個殺手老說什麼強殺,掉不掉價!
殺手就應該躲在黑暗中,用最省力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目標才對!反正楊青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姬盪也覺得楊青算是一個好人了,翻看楊青以往的記憶之中,他每次都是有挑選的接受委託,刺殺的目標一般也沒有什麼好人。
就像這次的朱府主人,不覺得在這個平凡的小鎮之中有這麼一個牌匾都是鍍金的大富之家不正常嗎?
姬盪回想著殺手組織的給的資料。
朱勇浩,鎮子里長大的無賴頭頭,在二十多歲有一年不知用不正當手段威逼老掌柜,奪了一家鎮子里的老字號藥鋪,之後通過把藥材染色、增重、造假等手法,幾年下來迅速暴富。
然後又派手下的無賴去鎮子里大部分的米鋪進行搗亂陷害等,搞得那些米鋪苦不堪言,生意下降,接近關門。
他再出面從這些米鋪老闆手裡買下鋪子,之後又派手下的無賴去往小鎮居民的耕地里下藥,使得那一年糧食收成銳減,他再暗地裡哄抬米價,又賺了個盆滿缽滿……等等,像這種手段還有很多。
總之姬盪是覺得這朱浩勇家裡恐怕沒有一兩銀子是正當途徑來的。
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這種人活著恐怕無論是對社會還是人民都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所以姬盪才會想著為民除害。多麼純粹可愛的人啊!
所以這可是和那些明晃晃、沉甸甸的一百兩黃金是沒有半點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