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期待
期待的看向車外風景。
蕭宇辰希望淵啄幫的人早點出現，神念迫不及待的探向前方。
十米方圓的識海。
若是在十米方圓內，神念觀察可以清晰探到普通物品內部結構，可惜要觀察中品懸浮轎車的內部結構有點勉強！
而想要神念窺視夜語惜更做不到，夜語惜的劍氣真的不是人可破！
不過除了十米方圓之內，通過中品武技的窺視方法運轉在眼睛上，前方更遠的景物即使迅速流逝，仍可清晰窺視。
蕭宇辰看著前方千米遠的距離，地上的所有物體彷彿透明般。
甚至可以看到小雨內部的細小脈絡。
更遠的地方，雖沒有這麼清晰，但也能憑著風吹草動感應出草叢內有沒有蟲子。
蕭宇辰這下全力運轉神念，加上中品武技的窺視方法，看到的連自己都震驚。
那犯罪老頭留的遺產，這小世界識海，真的很給力！
夜語惜忽然轉頭：「你很期待？」
「是啊，期待淵啄幫的人出現，殺掉他們就能碰你，能不期待嗎？」蕭宇辰輕笑道。
夜語惜微微搖頭：「不，其實你更期待當尖兵，到底為什麼？」
夜語惜說著面露思索，還記得蕭宇辰父親曾說的許多事，其中蕭宇辰十來年修為無法突破，卻不肯離開嶺谷學院，正是為了當尖兵。
在城外，只有學院的身份加上武道三重以上的修為，才可以申請成為尖兵。
夜語惜真的想不通，十來年啊，一直是通脈一重的修為，在學院里受盡冷眼，若是別人，最多能忍耐兩三年就會乖乖的另謀它路。
可是蕭宇辰沒有放棄武道也不肯離開學院，目的為了當尖兵！
蕭宇辰收斂笑容：「你也有好奇心？」
在蕭宇辰看來，夜語惜一直都很冷漠，彷彿世間所有事情都與她無關般，現在突然問為什麼，第一次見！
夜語惜難得的輕輕一笑：「是，能說嗎？」
「你是我未婚妻，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蕭宇辰吞了吞口水，忽然神色一肅，深藏記憶深處的畫面慢慢浮現，那一日也像現在下著小雨。
「有一個人十一歲，帶著小一歲的好同學，說要教好同學殺魔獸，於是出現在山谷里，這裡有條魔蛇，好同學剛見魔蛇便瑟瑟發抖，哭著要逃。」
蕭宇辰抿嘴停頓，有些獃滯的看著車外小雨，那好同學的淚水似乎比小雨更猛！
蕭宇辰臉上出現一絲自嘲，連道：「好同學哭得很無助很慌亂，可帶他的人沒理會，自大的去和魔蛇戰在一起，幾招之間，魔蛇把帶好同學來的人撞飛，可這人還真是反應靈敏，連連躲過魔蛇追擊，但是那好同學......」
說到這裡，真的難以再說下去。
那好同學的下場，每每回想猶如骨刺在心，讓蕭宇辰覺得窒息，感到心情比現在的天空更陰沉，看不到一絲曙光！
周圍的一切就像遠處霧霾，籠罩著讓人與世隔絕，只剩下孤獨無助！
夜語惜疑惑：「你十一歲帶十歲小孩，教人家殺魔獸，好膽，我十一歲時還不敢獨自睡覺，那好同學怎麼了？」
夜語惜隱隱猜到那好同學下場，可仍忍不住的問，希望會比心中想到的更好。
「他死了，讓魔蛇活活吞下去。」
蕭宇辰輕輕的說著，凝視車窗外沉默下來。
仍清晰記得，魔蛇吞好同學的時候，好同學奮力的哭叫掙扎。
那時候，魔蛇從接近嘴巴的那段軀體開始，好同學身體撐開的鼓脹，陣陣凸出，還從魔蛇嘴裡傳出好同學若隱若現的慘叫聲！
可是沒用，凸出的掙扎只是持續片刻，慘叫聲迅速消失！
夜語惜瞳孔不自然的一縮，同樣沉默下來不知該說什麼。
懸浮轎車飛快行駛，兩人預想的淵啄幫攔截遲遲沒有出現，隨著接近南山城，雨越來越小。
很久很久之後。
蕭宇辰再次把好同學的面容以及一舉一動，仔細的回想了一遍。
蕭宇辰輕道：「我拚命的爬起來，不顧受傷的和魔蛇廝殺到一起......殺掉魔蛇，剖開魔蛇的肚子，可看到的......腐蝕得幾乎只剩下骨頭的好同學。」
「從此以後，誰要跟我殺魔獸，我就問他......你交代好遺言了嗎？」
夜語惜靈魂里浮現著兩個小孩在山谷里的情景。
一個堅定著說教殺魔獸，一個哭著要逃跑，結果一個滿身是血的剖開魔蛇肚子，一個卻葬在魔蛇肚子里！
那場景，難以想象，但活著的那個肯定很凄慘，心情凄涼！
夜語惜柔聲道：「那時你受傷重嗎？」
「忘了，我只記得那個腐爛的小巧屍骨，永遠忘不掉。」
蕭宇辰長呼一口氣：「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讓魔獸也受法律制裁，我要當尖兵。」
夜語惜點頭，忽然手指前方：「你看，他們也是兵。」
雨停了，一樓陽光透出陰雲照耀遠方大地，那裡的霧霾逐漸消融，一條沒有盡頭的圍牆上，一個個小點紋絲不動，許多星空旗幟迎風招展。
蕭宇辰凝神看去，旗幟是東聯盟國的國旗，圍牆上的小點是一個個穩若泰山的兵士。
他們手持槍械，眼睛凌厲的遙望城外不法之地，陽光刺來，讓他們的眼睛似乎出現火焰。
蕭宇辰眼睛大亮：「據說國家城內人人和平，有延綿不絕圍牆抵擋邪惡之氣，妖魔兇徒一旦靠近，都會粉碎成渣，那些兵士就是圍牆的靈魂嗎？」
夜語惜點頭：「是的，東聯盟國每個城池都有圍牆圈圈一樣圍繞守護，駐紮無數兵士，隨時抵抗妖魔入侵，隨時犧牲，妖魔來了他們拚命，城牆倒了他們重建，永遠守護人們！」
「他們是守護兵，不知道哪時能終止日以繼夜的疲憊，哪時能讓自己的生命有保障，只能相信有更多的人，會去讓天下和平！」
隨著懸浮轎車越加靠近圍牆，其上士兵的雄厚氣勢陣陣湧來。
蕭宇辰不由的感到一股壓抑，心升不起絲毫玩笑之意。
地面上密集的戰鬥痕迹入眼，圍牆前方几里之地寸草不生，儘是暗黑沙碩，透露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坑窪不平的炮彈炸過痕迹！
蕭宇辰疑惑：「到底多少戰鬥多少血，才能造就這十里暗黑沙碩？」
「聽說每月至少三次小規模戰鬥，兩月至少一次大規模群戰，算不清！」夜語惜搖頭嘆息。
兩人說著，懸浮轎車通過南山城出入口。
夜語惜是南山城夜家的人，進出沒有問題，而蕭宇辰雖沒來過南山城，但自小便辦理了東聯盟國身份，進入南山城也不麻煩。
很快，兩人坐著車進入南山城內。
靠近圍牆的城內屬於南山城邊緣之地，普通居民甚少，三五成群的尖兵團成員來回穿梭在街道上。
尖兵團可以隨意接國家下發的任務，由東聯盟國的天腦判定完成度，給予不同的獎勵。
天腦可以說是東聯盟國的根本，是一個最高的智能主體。
夜語惜忽然道：「我十三歲隨著師傅到『天霜劍派』，對尖兵不是很了解，你知道多少？」
「很多，還沒出生我就知道很多。」
蕭宇辰撇撇嘴連道：「想要成為尖兵，得讓天腦查看所有記憶，判定以往是否有犯罪。」
「若犯法嚴重，無當尖兵資格，甚至成為通緝犯！若輕微，則要以無償執行任務為補償。若無，直接得到尖兵勳章。」
夜語惜疑惑：「聽說成為尖兵后，勳章可以溝通天腦，而天腦通過勳章監視尖兵的一舉一動？」
「是啊，不過不用擔心隱私問題，除了天腦知道，無論誰想知道都難上加難，除非勳章主人同意。」蕭宇辰解釋道。
邊行邊聊，兩人進入尖兵勳章局。
這裡坐著許多人，男女都有。
每個人修為都三以上，要麼是通脈三重要麼練氣三重，唯有魔道的魔者中期不見，他們都在等待進行尖兵審核。
蕭宇辰在智能機里取了一張排隊號，同夜語惜坐在鐵制的靠椅上。
剛坐下一會。
旁邊另外椅子上，一青年的聲音入耳：「你們有誰知道淵啄幫出了什麼事嗎？聽說他們這兩天不再攔截城外的人來南山城。」
「我有所耳聞，據說是淵啄幫要進行大的清剿行動，先放城外人來申請成為尖兵，然後在城外人回去的路上通通絞殺。」一個高傲男子連道。
一女子恍然大悟點頭：「原來如此，難怪這兩天申請尖兵的人多起來，原來是增加了城外之人！」
高傲男子輕笑：「呵呵，城外人粗魯沒文化，也妄想成為尖兵，真是可笑，害得我們都浪費時間在這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