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詭異寒冷，它不是鬼。
2015年的鄭州，三伏天不是一般的熱。
有人說，你拿個雞蛋放在外面曬一天，都能熟。
雖然有誇張成分，但是從一點就能看出現在有多熱。
然而，當我跟著小青年韓哥的腳步，踏進這家名叫全魚宴飯店的時候，卻如墜冰窖。
是空調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空調的製冷，不過是利用氟利昂不同狀態的轉化，來達到吸熱降溫罷了。這種方法，首先需要的就是儘可能封閉的地方，一般門窗都要關閉才能達到好的效果。
但是，這家飯店卻完全不同。它不僅大門敞開，而且就連窗戶也是打開的。
按理說，飯店裡面即使開著空調，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刺骨冰寒的感覺啊？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望著空無一人的飯店，心中有些不安的拉了拉韓哥的衣服，低聲說，韓哥，要不咱換個地方？
小青年搖了搖頭，依舊面無表情的說，換什麼？這大熱天的，好不容易找了個避暑勝地，幹嘛要走？
說完，小青年在飯店中間的飯桌前坐下，一拍桌子，喊道:「老闆？老闆！」
我見狀，知道改變不了韓哥的想法。索性提著木劍，在小青年旁邊坐下。
店老闆似乎沒有料到會有人來，待到小青年第二次催促時，才從后廚出來。
這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面相憨厚，鼻子下兩撇山羊鬍，一口厚嘴唇，看著就是老實人。然而，在這大熱天的，他卻奇怪的穿著絨衣皮襖……
老闆一臉不耐煩的從后廚走了出來，背著手朝我們靠近。當看到我們，不。準確的來說是看到小青年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驚喜起來，有些激動的說，呦！子楓兄弟來了，怎麼事先也不通知下，老頭子好去接你？
小青年擺了擺手，說那不必了，老崔，先麻煩你給我們倆做些你拿手的飯菜來，我們午飯還沒吃。
店老闆連忙點頭，樂呵呵的說這就去這就去。還跟上次一樣吧？
小青年點了點頭。店老闆立刻會意，匆匆去了后廚開始忙活。
我卻是看出了貓膩，笑了笑，問小青年，說韓哥，我們今天要來抓的……
鬼字到了嘴邊，我被小青年的眼神給制止了。
「干我們這行的，切忌在它的地盤談論它的事。」小青年依舊冷酷的說。「你猜的不錯，我們要來的就是這裡。等會兒多吃點，好好補充補充體力。免得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明白。見飯菜還沒做好，便又和他找話題聊，先問他是哪裡的。
他回答說周口淮陽。
我又問他，說哦，我聽說過淮陽，那裡有個太昊陵挺出名的。對了，我剛才聽店老闆叫你子楓？話說回來，咱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全名叫什麼呢？我叫陳一凡，老家距離你們那也不遠，河南駐馬店的。
小青年點了點頭，說我叫韓子楓。
我又問他之前是幹什麼的。
他想了想，難得的說話不再簡潔，還開玩笑說之前啊，之前我還是個學生。嗯，初中生。所以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我也哈哈一笑，說怎麼會呢？我們可是好兄弟呢。
小青年卻突然一愣，看了看我，又搖了搖頭，靠著椅子閉目養神起來。
氣氛突然再次尷尬起來。
我有些坐立不安了。難道我說錯話了？
沒有啊！
還是說他根本看不上我做他兄弟？
也不可能。雖然他說話直了點，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應該心地不錯的。
既然都不是，那麼，也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他以前被自己的兄弟傷過，所以才會對兄弟二字敏感。
而且看他的樣子，恐怕還傷的不輕啊。難道說他最好的兄弟搶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尼瑪，那就狗血了。
不過要真是那樣，那他兄弟要多帥才能從他手裡搶女人啊。
我在一邊胡思亂想，而小青年韓子楓則一直閉目養神。
氣氛越來越尷尬。還好，這時店老闆把菜送了上來。
先是一份炸的金燦燦，嚼著脆蹦蹦跟薯片差不多的東西。
我嘗了嘗，感覺油份很大，味道跟薯片還真差不多，便問店老闆這是什麼菜。
店老闆顯得很熱情，說這是炸魚鱗。做法很簡單，就是把刮下來的魚鱗洗乾淨，過油炸一下而已。
我點了點頭，說還別說，味道真不錯啊。
店老闆笑呵呵的又去了后廚。然後依次端出來了炒魚仔、剁椒魚頭、蔥香片片魚再加一份魚骨湯。
最後還端上了兩碗白米飯。
我去，標準的四菜一湯啊。
閉目養神的韓子楓，終於在菜上齊之後，睜開了眼。他沖老闆笑了笑，說辛苦了。你還沒吃吧？坐下一塊吧，正好我也有事問你。
店老闆本來還猶豫，聽到小青年韓子楓說有事問他，這才坐下。
我見三人都沒懂筷子，便笑了笑，緩解下氛圍，說哎老闆，你這四菜一湯，一共用了幾條魚啊？
店老闆笑了笑，跟我解釋，說小哥，別老闆不老闆的，我叫崔志強，你跟子楓兄弟一樣，喊我老崔就行。這四菜一湯啊，其實都是用同一條魚做的。這也是我這個店的招牌嘛。
什麼？一條魚做的一頓飯？
我吃了一驚，看到旁邊的韓子楓已經動筷子開始吃了起來。也就不猶豫，立刻挨個嘗了一口，嘿，還真挺好吃。
色相味俱全，關鍵還令人感覺新穎。真是大千世界無其不有啊。
這頓飯吃的我飄飄欲仙，差點都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了。
好在菜過三巡之後，小青年韓子楓開口了，問店老闆崔志強，說老崔，說說你的事吧。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崔志強點了點頭，說也好。這種情況，大概就是你和張半仙來過以後，又過來兩三天左右，我這店裡就突然開始降溫起來，而且一天比一天冷。剛開始，我們也沒太注意，而且由於比外面天氣冷，所以為了避暑來我這吃飯的人越來越多，生意還挺好。可是又過來一個星期，這裡面就完全不能進人了。
我找了很多人，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濟於事。最後這才想起來你和張半仙之前來吃飯，留給我的名片，聯繫上了你們。
你們別看現在這屋裡溫度低，要不是張半仙給我的兩張神符，早就零下十幾度了。唉，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
韓子楓聽了，點了點頭，說上次來的時候，張老頭就說你這裡有問題，沒想到還挺准。行了，我也吃飽了。趁著天還沒黑，你帶我看看後面吧。
店老闆立刻站了起來，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
剛吃個半飽的我，看到倆人都都站起來了，知道要辦正事了，趕緊把碗里的米飯猛扒拉兩大口，又喝了一口魚湯，才提著木劍跟他們一起朝後廚走去。
全魚宴這家飯店不算大，卻也不小。后廚有兩個門，一個門大些，裡面約摸有三四十坪大小，呈個長方形的，是主要的廚房。旁邊一個門，則是通往一個六十坪大小的露天後院的。
除此之外，在這兩個門框上面，還各貼一張三指寬兩指長的黃色符紙，上面畫著紅色的符號。
這應該就是張半仙給崔老闆的神符了吧。
我跟著兩人先去了廚房轉一圈，又看了看小後院，然後又跟著他們走了回來，在飯桌前坐下。
剛坐下，老闆崔志強便急切的開口詢問，說咋樣啊？有眉目沒？
我整個過程，就是屬於打醬油的，也就看看啥也不懂。自然是搖了搖頭，看向了小青年。
韓子楓不愧是小青年，居然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眉目是有了點。不過很奇怪，它給我的感覺，並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