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編曲上使絆子?
第二天早上九點，林秋白聽到電話鈴聲。
「喂，您好，是林秋白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是啊，請問您是……」
「恭喜林先生，您已經獲得縱橫組合演唱會插場獻唱的資格。
從明天起，每天下午一點到四點，請準時來徐匯區八萬人體育館排練，謝謝您的配合。」
林秋白聞言，狂喜之意溢於言表。
「謝謝美女的通知。謝謝。」
在電話那邊，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兒。她聽到林秋白這麼man的聲音，雙頰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潤。陷入了獃滯，腦海中浮現了一張陽光乾淨的臉。
三年前，她守在電視機前觀看《男神繼承者》，林秋白在節目中的出色表演，讓她怦然心動……
沒想到，這次跟著父親來演唱會，居然有機會看到偶像！
噗嗤……
她情不自禁失聲輕笑，心跳都快了幾分，爾後又驚覺不對，瞬間面紅耳赤了起來。
「你怎麼了？」
林秋白疑惑不解。
「啊啊……沒什麼！」
那女孩吐了吐小舌頭，然後飛快按下了掛機鍵，動作中有一點慌張。
好吧……
這個小插曲讓林秋白的心情更加晴朗起來。他隨即打開一個名叫小白菜的聊天群。
這個群是他唯一一個粉絲群。
鐵杆粉絲群！
三年前，當他陷入『猥褻小天後』醜聞不能自拔的人時候，本以為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會對他指責謾罵，沒想到，還有一群可愛的粉絲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後，給他加油打氣。
將近兩百個粉絲，在他最無助的歲月，陪著他，鼓勵著他。一起度過了兵荒馬亂的三年。
正因為有這兩百個粉絲，林秋白得以在黑暗中艱難站穩腳跟，得以在無數的謾罵中，堅守信仰，步步前行，最終走到今天。
按照慣例。
好消息必然要跟他們分享，所以林秋白立刻打開聊天群。發送了一條消息。
「白菜們，我通過縱橫組合演唱會的獻唱選拔啦，兩個星期後，我就可以登台演唱！」
後面配上一個大笑的表情。
灰色詭跡：「小白啊，以後分享這種好事的時候，請附上一張帥照！」
雨夜獨徘徊：「現在我宣布，海王星的封殺無效！地球已經不能阻擋你了。」
榴槤味的小白菜：「這次演唱會之後我們就開歌友會，以後小白成名了，我們就不能免費看他表演啦。」
孟靜姑娘：「哇，小白，我搶到了那場演唱會的門票哦！還是前排，那我豈不是能夠近距離接觸到你?」
下面幾十個人回復『羨慕能搶到門票的土豪。』
拱豬的小白菜：「孟靜姑娘你聽著：『白菜共和黨』明天來你家徵稅，演唱會門票是黨和國家的，請上繳！」
孟靜姑娘立刻發了一大堆守財奴的表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跟大家聊了一會兒，林秋白心情大好。
吃完午餐，他準時趕往徐匯區八萬人體育館。
草根獻唱環節有兩個節目，螞蟻樂隊一個，他一個，雖然是兩個節目，但畢竟不重要，所以都是由一個編曲老師負責。
編曲老師名叫王強。
四十多歲，禿頂，肥頭大耳，倨傲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林秋白和螞蟻樂隊來了，連頭都沒有抬。
王強自以為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儘管他在圈裡混得比二線明星都差，但他以認識了很多大人物而沾沾自喜。
而昨晚，他的『人脈』終於開始發揮應有的功效了！
海王星某位高管經理親自給他打電話，要他在林秋白的獻唱曲目的編曲上動動手腳，如果搞砸林秋白的表演，那就會舉薦他去海王星發展。
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給自己謀好處的事情，王強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不就是一個連三線明星都算不上的林秋白嗎？要打壓還不是手到擒來？
於是林秋白和螞蟻樂隊一進門，王強就開始發難了。
「你就是林秋白?我是你的編曲指導，看看吧，這是給你弄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來問我。」
林秋白敏銳的察覺到一點異樣，王前輩似乎對他有些不待見啊。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情動作。都夾帶著掩飾不住的鄙視與嘲弄。
雖然心裡有梗，但林秋白也未表露絲毫不滿的情緒，接過編曲，認真瀏覽起來。
大略掃一眼，沒毛病，但當行一行仔細推敲之後，林秋白卻是發現，貓膩太大！
「王前輩，這編曲您看……能不能再改改?」
「怎麼，年輕人你有意見?這可是我花了一晚上才給你弄好的編曲，隨隨便便看一眼就否認了?這就是你對我勞動成果的尊重?
我在編曲領域可是有著將近二十年的經驗，很多一線明星都找我編曲……你居然看一眼就要否定?！」
王強臉色鐵青，硬生生噎住林秋白。
「不是，我覺得……」
「你覺得?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為人人都要圍著你轉?！年輕人真不識好歹啊！」
林秋白聽到這麼刻薄的反問，也不打算說好話。而是抬起頭，用一種極端危險的眼神，掃了一眼王強。
他知道，這又是一個被人指使，意圖打壓他的槍子兒。
「我跟你商量能不能再改改，你特么直接炸毛，扯什麼二十年的狗屁編曲經驗。還說別人不知好歹?我看你才是最不知好歹的人吧?
難道憑你二十年的編曲經驗，就不知道，在這段曲子中間加入楊琴等於自殺嗎?」
林秋白指著王強的鼻子破口大罵。
「放屁！
你會揚琴?
你懂揚琴?
你知道揚琴在裡面有什麼用?！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整天半瓶子水晃蕩，實則沒一點能耐！
我王強的編曲也是你能隨便評論的?！
老老實實用我的編曲，你才能上節目。
不然……後面有很多人眼巴巴看著這次機會，你不願意上，別人願意！想滾就滾，沒人攔你！」
王強擺出一副你愛用就用，不愛用滾蛋的鄙視嘴臉。
他就是這樣明目張胆的告訴林秋白：『我就是在編曲上動了手腳，怎麼的?
我就是利用你沒權沒勢來糟蹋你林秋白的歌曲，怎麼著?
一個被海王星封殺的小蝦米，也敢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