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還原現場
李颯看著窗戶上的小洞,又一次露出了笑容,這次的笑容卻很平淡,因為案子的疑點已經全部解決了,剩下的只有等吳水招供了。
李颯站在窗邊,對著蔣順招招手,看到李颯的召喚,蔣順快速的跑到李颯身邊來,他用手指著窗戶上的那個小洞,「看到了嗎?」
「看什麼?」蔣順瞪大了眼睛,他除了窗戶,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洞啊,這有一個小洞,你難道看不見。」李颯指著小洞,大聲的強調了一遍。
「哦哦,原來你讓我看的是洞,看見了,看見了。」
「那你現在去找一根和這個洞差不多細的繩子來。」
「這,這……」聽到這個吩咐后,蔣順面露難色,這個洞他都要瞪大眼睛仔細看才能發現,「這洞也太小了吧,要找到這麼細的繩子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不用」李颯邪魅一笑,「你就在吳水的家裡找一找,應該可以找到這樣的繩子。」
聽了李颯的話,蔣順有點將信將疑,不過既然李颯都這樣吩咐了,他決定還是現在吳水的家裡找一找,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在去別的地方。
蔣順出去后,小安來到李颯的身邊,看了看窗戶上的小洞,轉頭問道:「公子已經知道兇手是怎麼做到了嗎?」
李颯不動的聲色的點點頭,「現在只等蔣順把繩子找到就行了。」
並沒有等很久,大概也就一盞茶的時間,蔣順就跑了回來,他眼睛里的不屑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當他在吳水家客廳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一捆和窗戶上的洞粗細差不多的繩子時,他的眼裡只有崇拜,「李大人,繩子找到了,在吳水家客廳的一個角落裡,這繩子上並沒有太多灰塵,看來是最近才扔在哪的。」
「何止最近,就是案發當天,他扔在哪的。」
就算蔣順再怎麼遲鈍,聽到這裡,他也知道這個繩子對案件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是還想問什麼。
不過李颯卻沒有給蔣順這個機會,他一隻手拿著細繩,一隻手拿著木棍,用繩在木棍的一頭繞了幾圈,然後將纏著繩子的那頭放進來凹槽之中,再牽著繩子來到窗,截斷繩子,從窗中的小洞塞了出去。
做完這些后,李颯又截取了一段距離差不多的繩子,系在了棍子的那一頭,然後轉頭對著蔣順說道,「你先出去。」
「是!」蔣順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小安,你就先呆屋裡看著情況。」
小安看向懸樑上的那一根繩子,猶豫了一秒,還是重重的點頭。
她的小動作自然被李颯看在了眼裡,一拍額頭,暗道自己太粗心了,讓小安一個人留在死亡現場,哪怕自己就在外面,她也難免會害怕。李颯沖著外面的蔣順大叫一聲,「蔣捕快,你還是進來吧。」
「哦!來了。」蔣順雖然被指喚進來指喚出去,不過他的熱情卻一點也沒有減少,這件案子終於要解決了,還是以謀殺案解決,他現在對李颯佩服的五體投地,怎麼會不聽李颯的話。
小安和蔣順還了個位置后,李颯將繩子的另外一頭從門頭上拋了過去,然後將兩扇門半闔,再從門外慢慢的拉起木棍,是它懸在半空中,最後再把門關上,然後將手中的繩子送開。
「砰」,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李颯轉頭對站在身邊的小安說一句,「推推它。」
小安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在門上推了一下,發現門微絲未動,不覺又增加了點力氣,還是一樣,看了木棍已經完全把門給蹭住了,這是當然的,這根木棍的距離,吳水已經算的剛剛好了,在配地上的小凹槽,棍子只需要從空中放下,就能順利的把門給抵上。
然後李颯有來到窗邊,將另外一個繩子的頭部輕輕一扯,又一個聲音從屋內傳出來,這次的聲音明顯要比上一次的大,就算在外面都聽的比較清楚。
「你現在再推推門。」
「吱……」小安的手才放到了門上,還沒用力,門就被推開了,那一根蹭門的木棍倒在了地上,他們在門外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木棍落地的撞擊聲。
屋內除了木棍之外,還有一個目瞪口呆的蔣順,他在屋內,親眼看見了目光蹭上門,和掉落的場景。
「蔣捕快,我想兇手用的應該就是這個手法了,一切都解釋通了。」
蔣順點點頭,雖然他在心裡早也認定這是一個謀殺案,但是證實之後,卻又讓人這麼難以置信,幾個時辰之前,他還認定這是一個自殺案呢……
李颯看著表情怔怔的蔣順,牽著小安的手,默默的走了出去,他知道蔣順還要消化消化這個結果,謀殺案,那就意味著,吳水是兇手,這個結果,會對吳縣令造成怎麼樣的打擊?
在李颯與小安走出房門之後,蔣順一個人站在裡面,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木棍看了好久,最終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悲傷也全部收了進去,他是一個捕快,他可以有情,但是在面對案情的時候,他必須拋下個人的感情,他只能堅持正義,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李颯站在門外,看著慢慢走出來的一臉堅毅的蔣順,他也點點頭,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堅持,身為一個捕快,更應該有,「蔣捕快,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去審問一下兇手吧,運氣好的話,這件事今天就能解決。」
「審問兇手?」蔣順喃喃的重複了一句,他的腦海里想到了那個性格懦弱的吳水,每次見到他的時候,說話都有點說不清楚,這樣的人,竟然成了殺人兇手。
「審問兇手!」蔣順又默默的重複了一遍,不過這次卻是非常的堅定,兇手就是兇手,不論他以前是什麼樣子,一但他邁出了這一步,就沒有人能拯救的了他,只能接受懲罰,錯了,就必須付出代價,死去的人不會復活,他也沒有後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