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巨蟒
「這他娘又是那什麼陣法?」我獃獃看著腳下的樓梯好一會,問大頭。
大頭臉色鐵青,不發一語,轉身往上,正好與陳天對上,他一把按住陳天脖子,把他按到牆上。
「說,怎麼出去?」
陳天頭撞了一下,發出呻吟,他淡淡地說:「我不知道。」
大頭一拳打在他頭部右側,冷冷道:「你身上有傷,不是我的對手,告訴我怎麼出去,我放過你。」
陳天的頭髮披散著,低著頭好一會兒,突然呵呵笑了一聲:「姜單柏,你永遠都不信我,我就是因為你才離開國非局,失去了我最愛的工作。」
他語氣陰沉無比,伸出一隻手,一點一點地撥開大頭按他的手臂。
「現在為了你們的任務我他媽隊伍死傷慘重,女人也沒了,你說放過我?哈哈哈…」
他臉色的刀疤因為充血如一隻長蟲一般,異常猙獰。
動作,說話口氣跟之前完全不同,我心中一緊,這又是什麼情況?
大頭詫異地看著陳天,「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們啊!」陳天摸了摸肩膀上的疤痕,冷不丁一腳踹在大頭小腹,把大頭踹倒在梯階,不斷往下翻滾。
「大頭!」我在下面連忙接住他,大頭捂住腹部,抬頭望向陳天。
「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等出去了我奉陪到底。」他說著還對我直打眼色。
「呵,我能不了解你么,出去只怕只會躲在暗地裡使陰招,不然被罰禁閉的人為什麼總是你?」陳天走下來,俯視著我們,冷笑道。
「你他娘還敢提這事!那次如果不是你,我會被罰禁閉?」大頭眼睛紅了,「如果我也在,程鵬就不會死!」
「呵呵,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當時的場面就算再來十個你也不夠看。」陳天在我和大頭上面一節台階站住了,不屑說道,但聲音小了許多。
「看你大爺!有為!」大頭大喊一聲,雙手抱住陳天的一隻腿,我抱住了另一隻,往後一帶,陳天措不及防下被掀翻,頭磕在台階上,血流了出來。
「他昏過去了!」我趕緊在他的鼻下探了探,還好呼吸均勻,他的頭必須包紮止血,可我們三人都只穿著褲衩,拿什麼包紮呢。
就在我的手伸向陳天褲衩的時候,樓梯下忽然傳出不明腳步聲.
「咚,咚,咚……」
響聲慢慢變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上來了。
我站起來,和大頭一起靠在欄杆往下看。
透過樓梯間的縫隙我看到一個巨大的陰影伴隨著咚咚的響聲上移,我聽到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們往上跑!」大頭急促道,正要向上跑去,被我一把拉住,「我們跑了,他怎麼辦?」
大頭看著地上昏迷的陳天,表情複雜,「我來背他吧。」
我幫他把陳天放在背上,他背起來就走,我剛邁出腳,頭又痛了起來,後面怪物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一手揉著頭,強忍著往上爬去。
上了一層樓梯,頭暈起來,不知是不是要昏過去,眼前開始模糊,除了前面吭哧吭哧的大頭其他所有事物都變得不規則起來。
說暈不暈,又勉強上了一層,我突然瞥見旁邊牆上開了一個普通的門一般大的出口。
我晃了晃頭,這難道是我的錯覺?又看了幾遍的確出現了之前沒有的出口,後面的聲音也小了,我頓時心中一喜。見大頭還********往上爬,張口想把他喊下來:「大頭,你過來看,這……大頭!小心陳天!」
我看見後腦勺沾滿血跡的陳天竟然醒了過來,雙手摸向大頭的後頸,感到不好,大聲喊了出來。
大頭手一松,抓住陳天的雙手,把他往地上一摔,朝我喊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去。」
「難道大頭沒有看見嗎?」我就站在出口的旁邊,大頭竟然視若無睹,這什麼情況?
後面聲音又大了起來,我看到大頭的表情見了鬼似的猛地一變,往我撲了過來。
我被他撲倒在地,嘭的一聲,剛才所站的地方好像被巨力砸了一下,地面都震了一震。
「左邊,在左邊。」我指著近在咫尺的出口,對大頭說道,可是大頭彷彿根本看不見,拉著我就是一滾,躲過了一道勁風。
我聽到大頭悶哼一聲,心道不好,他中招了!
我趴在地上,看見一道巨大的陰影擋住了出口,一條粗如水缸的巨蟒吐著紅綢般的信子瞪著我們,卻不急於攻擊,猶如獵人在審視著獵物一樣。
而樓梯下面的踩踏聲如雷一般,每隔一秒地面就是一顫,我的心也跟著一抖,這他媽得是多大的怪物啊!
大頭身上的汗滴到我的臉上,我發現他的胳膊竟然在發抖,是傷到了胳膊嗎?
「你妹的!出口在那邊!我們可以出去了!」我大吼道,頭又是一疼,那巨大的陰影也模糊起來,露出敞亮的小門。
「什麼出口?」大頭站了起來,對我說:「你快走,我先擋住它。」
這傢伙真的看不見!我抱頭忍著劇痛,發現那巨蟒蛇身猛地抽搐起來,身體忽大忽小不規則扭動,如同哈哈鏡裡面的景象一樣,而地面的踩踏聲忽然加快,一道尖細的吼聲從樓下發出,好像非常著急。
這巨蟒給我一種不真實感,我敢肯定它不是被研究出來的,但它卻又如此真實,我看著它心中有些莫名的心悸。
「這是,操,這是死亡迷霧,出口出現了,我們快走!」大頭聲音又驚又怒,一把拽著我沖向出口。
繞過巨蟒時,它一副要撲來的樣子,卻受制於突然變細小的下半身,直接摔在了地上。
「吼!!!」尖細的吼聲又響,非常的急不可耐,我聽得心中一抽,同時大頭大叫一聲:「跳!」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往前一躍,往出口外面栽了過去。
彷彿能刺穿雲霄的尖叫聲持續到我越過出口才慢慢消失,我和大頭對視一眼,眼中仍然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