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了錢 我什麼都可以做

胃癌！

悠塵死死捂住了嘴，怕急促的呼吸聲被薄雲燼和陸婉聽見。

秦芷蘭出國治病，原來是因為癌症。

雖然國外的醫療條件和醫師資源比國內好，但那可是癌症，癌細胞分分鐘會擴散，活下去的幾率微乎其微。

薄雲燼背對著母親，咬了咬牙，鬢邊暴起青筋。

「我絕不會娶秦芷蘭！」

「為什麼！阿燼，你應該知道，現在拒婚和殺了芷蘭沒有任何分別！」

陸婉不懂，明明是青梅竹馬，公認的佳偶天成，他從前也沒有這樣反感這樁婚事，怎麼這幾個月態度會180°大反轉。

薄雲燼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因為數月前那件事，他根本不想再提。

客廳里，寂靜得落針可聞。

悠塵的嘴唇咬得發白，嘴角卻慢慢溢出一抹血色。

陸婉看著兒子倔強的背影，突然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一定是因為紀悠塵……」

她悲哀地哭了起來。

「薄家五代單傳，你爸又死的早，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開枝散葉，兒孫滿堂。你的太太只能是出身高貴、基因優秀的女孩，可是你放著芷蘭那麼好的女孩不愛，卻跟一個貪錢傍富豪的離婚女人廝混，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啊……」

悠塵的指甲深深掐進肉里，陸婉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刀，捅在她心上。

她知道，縱然陸婉把她貶低到爛泥里，也不過是因為一個母親對兒子的保護。

她的父母，如果知道她現在墮落的處境，想必教訓起她來，比陸婉說的話更難聽。

複雜的情緒，交織在悠塵弱小的心裡，讓她突然有勇氣走了出來。

「薄太太，您好……我是紀悠塵，您口中那個貪錢傍富豪的離婚女人。」

薄雲燼愕然看著她走過來，心下一疼，一把拉住她的手。

「回房去！」

悠塵抬起頭看著他，他剛才說過的話都迴響在她耳邊。

她一直都不敢反抗他的命令，習慣順從，可是此刻，她只知道，有些事，死也要做。

她輕輕推掉薄雲燼的手，走到陸婉的面前，儘力笑著。

「薄太太，您的兒子用一億買下我，不知道您打算出多少錢，打發我走呢……」

「紀悠塵！」薄雲燼臉色鐵青，冷聲警告。

陸婉第一次親眼見到紀悠塵，這柔弱纖瘦的女孩，清澈如水的眸光，彷彿一汪雪山頂上從未污染的池水。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純凈的眼神，讓她根本沒辦法把眼前的女孩，和她口中「貪錢、出軌」那個離異女人聯繫起來。

「你……你就是紀悠塵？」陸婉定了定神，不滿地看了薄雲燼一眼，「一億，還真是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如果我出價更高，你就離開我的兒子？」

薄雲燼不知道紀悠塵到底想幹什麼，可他心裡莫名有些亂。

悠塵的手越發冰涼。

她用儘力氣笑了一下：「沒錯，為了錢，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跟他睡覺，自然也包括離開他。」

薄雲燼一把握住她的雙肩，心痛得：「紀悠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悠塵怕躲閃的目光暴露她的違心，鼓起勇氣，怨憤地看著薄雲燼。

「薄雲燼你難道忘了，我只是你的禁奴！我怕你，恨你，可是我弱小到無法反抗，所有的迎合都不過是為了活下去！我知道，現在只有薄太太可以幫我擺脫這種生活……」